聽到徐佑的問題，胡崢這才回過了神來。
“嗯……先別擦，等會兒再繼續寫吧。”
既然徐佑已經寫了這麼多，胡崢也想臨時改變一下授課方式。
不如就讓徐佑把這道題給講了吧。
“大家先停筆，抬頭看黑板。徐佑，你直接把你的過程給大家講一下吧。”
胡崢索性坐到了徐佑的位置上，把講臺給徐佑騰了出來。
既能鍛鍊一下學生，自己還能休息休息，也算一舉兩得了。
大家也都是難得遇到這樣的場面，紛紛抬起頭，笑著看向徐佑。
跟徐佑相處這麼長時間後，大家基本已經不把徐佑當作什麼競爭對手了。
對於一個遠比自己實力強的人，也只能仰望，並奉上自己的敬意。
徐佑卻沒有什麼在講臺上講題的經驗，只好硬著頭皮講解了起來。
“對於焦點P，固定點PO和PM的距離差為二分之一波長。設P到小孔中心的距離為r0，由半波帶法有……”
徐佑講起題來，沒有專業老師的那種授課技巧。
不僅沒有與學生進行眼神交流，甚至還會在背對著學生的時候，將黑板上的內容不小心擋住。
但並不影響大家能夠聽懂徐佑的思路。
在這樣級別的課堂上，專業能力遠比授課技巧要更重要。
“聽起來好像沒有什麼問題，應該就是正確答桉了。”
“這幾步確實是我分析錯了，P0’點其實不是相消點，而是加強點。”
“徐佑是不是做過這道題啊，這也做得太流暢了吧。”
在前面的部分講完之後，徐佑終於可以把前面的部分擦掉，將最後的一點兒過程補充完畢。
講完了整道題後，徐佑看向講臺下的胡崢。
“嗯，徐佑，做得不錯，是可以拿到滿分的。不過以後還是儘量動筆算，這次雖然做對了，下次不一定全能用眼睛看出來。”
胡崢也知道，這一次，自己真的是對徐佑無話可說了。
就在幾天前，胡崢還說過，在座沒有一個有進入國集的能力。
如果可能的話，胡崢真的想把這句話給收回來。
但在學生們面前，胡崢也不能丟了面子，硬是以老師的口吻，給出了徐佑忠告。
“嗯，老師，我知道了。”
徐佑順梯而下，算是給足了胡崢的面子，沒有讓胡崢感到難堪。
學生們看在眼裡，也都沒有說什麼。
內心中卻都要抑制不住去和同伴們討論這件事兒了。
下課後，見胡崢仍在教室中，大家也沒敢大聲說話。
而是拿出手機，在“寧江物競小分隊”裡水起群來。
【黃慶忠：佑神牛逼啊！給胡老師弄得都要說不出來話了。再這麼來幾回，佑神都要把胡老師取而代之了】
【魏蘭：誰敢想象，集訓還沒幾天，隊員就開始給教練講課了。你們說胡老師能不動筆就把這題做出來嘛？】
【董鳴：佑神，你之前是不是做過這道題啊？快說你做過，讓我們心情能好點】
【胡書城：我以我海量的刷題經驗保證，這道題絕對是道新題。哎，人和人之間，真的是不能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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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天旭：胡說些什麼，人家徐佑是神，我們才是人。人怎麼能跟神比呢？】
徐佑感受到自己手機的不斷震動，檢視起訊息起來。
發現是一堆無意義的灌水訊息後，徐佑有些失望。
本來想透過這個群學點東西的。
結果倒好，全都是一些無意義的吹捧。
本來剛建群的時候，大家還真的能在群裡討論一下學習。
但不出幾天，群裡的風氣就漸漸變了。
明明是一個學習群，卻除了學習之外，幾乎什麼都能聊。
失望之下，徐佑開啟群訊息設定，點選“訊息免打擾”的按鈕。
瞬間，手機終於安靜了下來。
“徐佑，你就不發表一下感想嗎？”
胡書城見徐佑沒有發言，打趣的問道。
“發什麼言？討論一下班裡誰腸道中3-甲基吲哚的含量最高嗎？”
胡書城聞言，連忙擺了擺手。
“不了不了，還是學習要緊。”
……
幾天之後，寧江省數競的省隊選拔賽要開始了。
徐佑向胡崢申請了半天假去考試。
其實胡崢一開始是有些拒絕的。
畢竟在這個時候，重心應該都放在物競上。
但聽說徐佑的數競也考到了省一第八名。
胡崢真的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了。
胡崢也知道，確實會有極少數的孩子，同時擁有物競和數競都進入國家集訓隊的實力。
自己並不能因為一點私利，就扼殺掉一個孩子的寶貴機會。
數競選拔賽的地點，設在了寧江大學的數院。
寧江大學距離盛城大學的距離不算太遠，徐佑大早上起來之後，直接打了一輛車過去。
對於寧江大學，徐佑還算熟悉。
因為徐佑的父親徐洲，就是在寧江大學就職的。
小的時候，徐佑還會經常來寧江大學玩，或者去徐洲的實驗室。
“數院403……找到了。”
來到教室門口，徐佑說明自己的來意，並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證件。
在一片詫異的眼神中，徐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好。
大家都沒見過徐佑，對徐佑的突然出現有些意外。
怎麼會有一個連訓練營都沒有參加的學生，直接來參加選拔賽考試呢？
但在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敢去詢問這個問題。
負責數競的老師們，對徐佑的情況是瞭解一點的。
“這就是那個考了省一第八，還沒有參加訓練營的那個孩子吧？”
“對，就是他，徐佑。全省物競第一，數競第八，這孩子真的不簡單。”
“聽說數競只是他的副項，都沒怎麼複習，就考了全省第八名。這要是全力學數競，那還了得？”
“估計他進省隊應該沒太大問題。好在數競和物競的國決時間是錯開的，等他考完物競國決，應該就可以全力衝數競了。”
8點，選拔考試正式開始。
和物競一樣，寧江省數競的省隊選拔考試，也是採取了國決的標準和難度。
只不過，正常的數競國決，會進行兩天的考試，分別考數學一和數學二。
為了節省時間，本次選拔賽僅僅考數學一一科。
也算是稍微降低了一下考察的難度。
雖然足足有4個半小時的答題時間。
但整套試卷，也只不過有三道題目而已。
可以想象出，這每道題的難度，會有多大。
“還好昨天晚上臨時抱了一下佛腳，要不然恐怕真一道題也算不出了。”
徐佑大致瀏覽了一下題目後，心中不禁有些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