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前，許仙先撤掉了結界。
緊接著，他探出靈識，檢視堂屋。
沒人。
李公甫和許嬌容都不在。
這麼快就解釋清楚了？
靈識繼續蔓延。
來到了姐姐姐夫的睡房。
“哎呀！”身旁的瓶妖，忽然一聲驚呼。
“你也看見了？”許仙問瓶妖。
瓶妖晉階化神境後，也擁有靈識。
“嗯。”
瓶妖臉一紅：“姐姐她……她不是凡人嗎？怎麼能擺出那個姿勢？”
“那要問她了。”許仙也只看了一眼，就將靈識收回來了。
不得不說，姐姐確實玩得挺花，難怪姐夫扛不住。
不過這次，姐夫有了綠蘿的壯陽酒助威，應該可以將姐姐睡服。
“好了，我先去白府了。”許仙對瓶妖說道。
“去吧去吧。”瓶妖揮揮手，又做出凝神專注的樣子。
顯然正在發散靈識。
許仙無奈的搖搖頭，開門離開了家。
………………
城西清波門，白府。
當許仙趕到白府時，花廳內燈火通明，但裡面的情景，卻有些奇怪。
很安靜。
綠蘿規規矩矩坐在牆邊的椅子上，一臉拘束之色，她見到許仙進屋，立刻起身迎了過來。
白素貞抱著蛋蛋坐在首位，小家夥還沒睡，見到許仙後也是連蹦帶跳的跑過來。
這三人的表現都算正常。
令許仙感到奇怪的是小青。
這個一向嘰嘰喳喳的青蛇妖，不僅沒有為難綠蘿，甚至連話都沒有說。
她雙手託腮，眉頭緊皺，似乎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情。
“她怎麼了？”許仙好奇的問白素貞。
“她抱了一下蛋蛋。”白素貞回答道。
許仙明白了。
第一次碰到蛋蛋的人，腦海中會浮現出生命中一個很重要的時刻的聲音。
“她聽見了什麼？”許仙又問。
“我聽見一個男聲，他說：早點回家。”
說話的是小青，她偏頭看向許仙：“原來，我有家的。”
白素貞在一旁解釋道：“青兒從開啟靈智起，便已經可以幻化成人身，她沒有蛇身時的記憶。”
正常情況，妖族在化形之前，就已經開啟了靈智。
就像當初白素貞還是小白蛇時，雖然她沒有法力，也不能幻化成人身，但由於她擁有靈智，所以他記得小牧童的樣子。
“被封印了？”許仙問白素貞。
“不是，我曾經探查過。”白素貞接著道：“應該是被抹除了。”
這時小青又開口道：“許相公，蛋蛋到底是什麼來歷？我問姐姐，她又讓我問你。”
“一個朋友託付給我的，具體的來歷，我現在也不敢肯定。”許仙此話也不算撒謊。
他確實不知道蛋蛋是應龍還是羅睺。
而且即便他把第四界的事全告訴小青，也不會對她有任何幫助。
“本來我已經忘記了，現在又讓我想起來。”小青看向蛋蛋，一臉懊惱之色：“說話又只說一半，煩人！”
許仙忽然想起一事，偏頭問白素貞：“素貞，你向我要卜龍頭骨，是否就是為了卜算小青的身世？”
白素貞微有錯愕，但還是點點頭，道：“嗯。”
“可以卜算？”小青一臉喜色，問白素貞：“什麼卜龍，這麼神奇？”
白素貞大概解釋了幾句，又道：“龍母這幾天應該就會把卜龍頭骨送來，到時你卜算一番，應該就能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太好了！”
小青大喜，隨後徑自朝門外走去：“我現在就去李府等著，說不定她已經來了。”
“哪有這麼快？”白素貞道。
“隨她吧。”
許仙看著小青的背影，頓了頓，又問白素貞：“綠蘿應該把蜈蚣精之事都告訴你了吧？”
“嗯。”白素貞點頭。
“我打算去鳳凰山一趟，將那個金鈸法王打殺了。”許仙道。
“也好，要我跟你一起去嗎？”白素貞詢問道。
“不必，龍母隨時會來，她又不認識小青，你留在錢塘等卜龍頭骨。”許仙道。
“好吧，你準備什麼時候走？”白素貞又問。
“現在。”許仙想了想，又道：“如果有陸哥的訊息，你幫我留意一下，我先前回來時探查過，他不在錢塘縣。”
“沒問題。”白素貞看向蛋蛋：“不過你想現在就走，好像不是很容易。”
許仙也彎腰看著蛋蛋，苦笑道：“蛋蛋，跟你商量個事，好不好？”
最終，許仙連哄帶騙，足足耗費了小半個時辰，蛋蛋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但也只給了許仙三天時間。
………………
蓉城。
趁著月黑風高，許仙施展元仙級別的遁術，天亮前便帶著綠蘿從錢塘趕到了蓉城。
蓉城有兩大名山。
青城山和鳳凰山。
青城山位於蓉城東面，鳳凰山則在西面。
路過蓉城時，許仙思考片刻，與綠蘿一起進了城。
既然來到這裡，他還是打算去看看曾二牛一家人。
曾二牛一家人，是許仙命運的重要轉折點。
原本，在六聖的算計下，他只是一枚任人擺佈的棋子，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
正因為從曾二牛他娘趙宛如手中獲得了長生符，憑藉符上的女魃精血以及應龍精血，許仙才有了一絲反擊的可能。
進入蓉城後，許仙雙目一凝，靈識瞬間離體而出，緩緩覆蓋整個蓉城。
約莫過了半盞茶時間，許仙對身旁的綠蘿道：“走吧。”
曾二牛一家人現在過的還不錯。
他們在蓉城一條還算繁華的街道開了一家小飯館。
主營各種野味。
趙宛如在青城山住了一二十年，本就擅長烹調野味，一家人合計一番，便開了這家店，沒想到生意還不錯。
雖然現在算不上特別富裕，但比先前在青城山吃了上頓沒下頓，卻是好得太多太多了。
“二牛！”許仙來到小飯館時，曾二牛正在開門。
他跟許仙一樣大，都是十五歲，兩月不見，又長高了一點，也更壯實了。
“許……許兄弟？”曾二牛極為高興，快步走過來，給了許仙一個大大的擁抱：“進來坐。”
飯館內，趙宛如也已經起床了，正在忙著擺弄桌椅板凳。
“娘！你看誰來了？”曾二牛對趙宛如說道。
趙宛如轉過身來，也是一臉驚喜：“許仙？快，坐坐。”
許仙笑著點點頭。
趙宛如偏頭看向門口的綠蘿：“這位是……”
嗡嗡嗡！
綠蘿正要說話，大門上方一塊圓形的鏡子忽然散發處澹澹的白芒，頃刻間將她籠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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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蘿癱軟在地，露出極為痛苦的神色。
曾二牛上前一步，擋在許仙身前：“許兄弟小心！她是個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