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娜聞言眼前一亮，道：“說的有道理啊，正好惡魔他們不是在這附近嘛，我完全可以把黑鍋甩到他們頭上啊。”
“你想的太簡單了，蕾娜。”
杜卡奧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惡魔雖肆無忌憚，但也不傻，這麼多年下來，也只是和天使文明處於敵對關係，跟其他文明，包括你們烈陽，都保持著中立態度，更不可能隨意出手。”
“不過說起來，那玄天極既為你們烈陽高級將領，想必實力也是相當不俗，能殺他的人，整個宇宙亦是少有。”
“我對你們烈陽還算瞭解，卻也實在想不到你們什麼時候結下了如此強大的仇敵……”
老杜抽絲剝繭般層層思考，可話說到一半，卻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這個描述怎麼這麼像是德諾，難道……兇手竟是我自己？
可他轉而一想，德諾湮滅後，也就剩下大貓小貓兩三只，其中實力最強的耀文也不過二代水準。實力一般不說，更沒有太空作戰的手段。
如此看來，殺害玄天極的兇手絕非出自德諾的流浪高手，應是另有其人。
而對一切心知肚明的蕾娜此刻也是陷入了深思。
從小受到皇族教育的她其實並不缺乏大局觀，也知曉袒護“楚門”這樣一個只見過一次的戰友是不智行為。
只是，那人她實在是捉摸不透，也怕自己前手剛舉報完，後手那家夥就做出些“大事”來打破烈陽的國泰民安。
其次，楚門上次聯絡她時，聽那話裡話外的意思，似是在為她出頭。
這話雖不可盡信，可從小就生活在高壓環境下的蕾娜卻很享受這種關心與“好意”，即便那可能只是個騙局。
單論這一點，蕾娜也願意再多拖延一段時間，好看看楚門真正的目的和打算。
“杜叔叔，事情都說完了，您先忙，我去帶隊了。”
思忖良久後，蕾娜強撐出一個笑容，帶著滿腹的疑惑和茫然走向了訓練場地。
現如今，赤烏的形勢愈加波詭雲譎，也讓年紀尚輕的她看不透場上變化，並由此生出不少緊迫感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要想辦法再解開幾道封禁。”
蕾娜摸了摸冷送給她的白玉手鍊，愈加堅定的眼神半分看不出往日憨憨女神的中二與呆萌。
“呼。”
杜卡奧拍了拍鋼鐵欄杆，而後長出一口氣：“小楚，玄天極的死跟你有關係吧？”
楚河沒有答話，而是用暗通訊頻道傳達訊息：“他就是我殺的。”
杜卡奧瞳孔微縮，疑惑道：“為什麼？你是跟烈陽有什麼仇怨嗎？”
楚河點燃支香菸，也沒有馬上放進嘴裡，而是任由其被海風拖出一道灰白弧線：“仇怨倒是沒有，如果硬要找個理由的話，那就是……為了地球。”
沒等老杜問起，楚河便自顧自答道：“那家夥偏執冷漠，一心想要找大聖報仇，同時幫烈陽實現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天河之戰後，大聖和蕾娜切磋一場，矛盾得以化解，體力和暗能量卻是損失嚴重，玄天極便是要趁這個機會襲殺大聖，同時給蕾娜一個下馬威。”
“正巧，我當時因為一些事情離開地球，又在赤烏的宇宙空間中碰到了他，並洞悉了其目的，也就三兩下將他解決了。”
“三兩下將他解決了……”
老杜閉上眼睛反覆咀嚼了幾遍這些字眼，這才意識到自己對楚河實力的認知還是過於保守了，能有這樣一個老師當“靠山”確是薔薇的福氣。
不過就目前而言，對方此番之舉卻是給他帶來了不小麻煩，潘震那邊也要他想辦法來暫時搪塞一番。
沒辦法，作為這場星戰中地球一方的指揮官，他終是要顧全大局，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己方最高戰力供出去。
“小楚，你這段時間盡量減少出手，烈陽那邊就由我來想辦法吧。”
老杜整了整衣領，滿臉認真地看向楚河。
“放心吧，首長，我做完事後特意用計算機處理了痕跡，幾乎可以說是天衣無縫。而且就算潘震查到了我，要過來發難，那也無所謂。”
“他們烈陽除了恆星技術和仙術演算法可以一看，其他方面只能說是中規中矩，真要碰一碰，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見楚河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杜卡奧咂了咂嘴，隱隱感覺不妙，但一想到對方也不是誇誇其談的人，便暫時壓下了複雜的心緒。
“好，我就知道小楚你是個心裡有數的人。這事先這樣，我去跟憐風聊聊，看能不能在科技層面給予你一定幫助，先走了。”
“那就謝謝首長了。”
聽到這話，楚河的嘴角又上升了幾分，看上去誠懇滿滿。
“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謝。”
老杜說完便轉身離開了甲板，對地球的前路愈發感到迷茫。
留這樣一個搞不清來路和想法的傢伙在黑色長城究竟是福是禍呢？
這個杜卡奧已經思考過不知多少遍的問題再次蹦出，並重新佔據了他的腦海。
“前路迷茫啊！”
杜卡奧感慨一聲，而後邁步走向了科研室。
“首長好。”
趙靜抱著一沓資料匆匆走過，嬌俏美豔的面容佈滿了疲憊之色。
“哦，是小靜啊，你老師在裡面嗎？”
“在的，您看，她就在那裡。”
趙靜伸手一指，點出正站在一處虛擬螢幕前手指飛揚的憐風，而後便匆匆離開了實驗室。
“憐風，你這是在查閱太空校長留下的資料？”
杜卡奧隨手從憐風身後的實驗桌上拿起一本書籍樣式的資料存儲器，大致瀏覽了一遍其中內容。
“是的，我帶著小靜蒐集了超神學院現存的、關於超級基因和造神文明歷史的所有資料，終於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憐風捋了捋髮梢，滿臉疲憊卻又難掩喜悅之色，對於她這樣的科研工作者來說，解開未知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
“小楚的身世？”
杜卡奧疑惑問道。
憐風取出一本資料存儲器，並翻開其中一頁：“不錯，這份資料顯示，小楚家族的超級基因便是銀河之力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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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校長只是從天使那裡拿到了基因的大概框架，又做出了一番調整，兩者之間仍是存在很多共同之處的。”
“也就是說，我們完全可以根據這份資料中所提及的方式，同時對我方兩位高階戰力進行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