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手一點，地脈之氣便化作一條戰龍，帶著一大片飛沙黃土，張牙舞爪地衝向了凌羽航。
“區區地脈之氣化龍，徒有外表，我一劍，足以破之！”
凌羽航冷哼一聲，手持魔劍，與戰龍悍然衝殺。
林風在邊上觀戰。
正看著，楚天明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啊？”林風一愣，“這就走了，公子不殺他？”
楚天明淡淡地說道：“現在還殺不了。”
林風聞言，心頭雖然不解，但“哦”了一聲，還是跟著楚天明走了。
他知道楚天明特地來這裡，肯定有事情要忙。
凌羽航的眼角餘光掃到了帶著林風悠悠然離去的楚天明，毫無波瀾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肚子火氣，而就在他走神之時，戰龍伸出利爪橫掃過來，他慌忙閃避，依舊被被猝不及防地撕碎了一角黃袍。
“孽畜，找死！”凌羽航低吼一聲，將心中的火氣化作劍招，與戰龍廝殺在了一起。
半日之後，地脈之氣消耗殆盡，凌羽航一劍撕碎戰龍，落在了曠野上。
一落地，他便半跪了下來，同時，他艱難地用魔劍撐著身子，這才讓自己沒有跪倒在地上。
“父王的情報大差特差！這個楚天明能夠驅使地脈之氣，應該是一個陣法大師……年紀輕輕就能夠將地脈之氣控制到這種程度，足以看出他在陣法之道上頗為精深，師承也必定不凡！難怪他半路出家，卻有資格成為文宗的首席弟子。”
“看來，整個文宗除了紅嵐之外，還需要把楚天明也列入‘試劍’名單了。”
“不過，這一次還是大意了……要是被讓徐清淺知道我差點被楚天明逼出‘星絕劍體’，恐怕會被嘲笑死。”
“但是，楚天明也終究是個麻煩事……憑這一手陣法造詣，想要從他手上拿到鬼面黑石，怕是無法善了。”
“終究還是距離‘天劍’差一步，若我達成了天劍境界，要滅殺楚天明根本就是一個眨眼之間的事情！可惜、可惜了……”
他一邊調息養傷，一邊在心中反思。
未幾，一陣嘈雜的聲響將他從調息的狀態之中給喚醒了。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被十餘個修士包圍在了其中，這些修士弱一些的是啟源境後期修為，強一些已經是引爐境前期了。
十餘個人包圍了他一個人，各個臉上寫滿了殺人分贓的字眼，顯然是將他這個“重傷”的人當成了待宰的羔羊。
“這個人我早就注意過了，當初我遠遠一瞥，就看到他擊殺了合劍宗的劍九！”
“沒錯，我也看到他殺了道野幾個頗有威名的劍修！”
“如此強大的人，身上應該有不少寶貝，大夥兒先將他拿下，再考慮寶物歸屬如何？”
“可以。”
“沒問題。”
“沒想到他也會落到這步田地，我可真想感謝將他重傷的那位朋友，哈哈哈……”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凌羽航眉頭皺起。
“聒噪。”
他抬手一揮，曠野頓時被黑暗籠罩，十餘位修士心頭一驚，有些心慌。
“蠢物擾我調息，死！”
只聽得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一道弧光從黑暗之中一閃而過。
弧光劃破了黑暗，也劃破了十餘位修士的身軀。
“嗤——”
血光飆射，十餘位修士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聲，在同一時間被滅殺。
隨手拂去蒼蠅，凌羽航不耐煩地跌坐了下來，繼續閉目調息。
哪怕再累，大象終究是大象，終究是一群螻蟻所無法撼動的龐然大物。
……
曠野某處，楚天明帶著林風停在了一道深淵面前。
一望無垠的曠野上，突然出現了這樣一道深淵，就像是大地上多出了一個肚臍眼一樣。
這是一個很不可思議的地方，因為在書玄界的每一個玄天裡，煉化之力都會將整個書玄界重新排布，而這片曠野和這個大地，都已經是如今書玄界裡最核心的東西了，在這樣的一個核心處，基本是不會再出現什麼深淵裂縫。
“公子，這道裂縫下面是什麼？”林風瞅了一眼裂縫，說它是裂縫，實際上它卻裂得很大很長，把它叫做深淵才更合適。
深淵之中一片死寂，除了黑暗什麼都沒有。但若是盯著它看得久了，就會產生一種裡面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自己的詭異錯覺。
楚天明說道:“這下面，有鬼物。”
“嘶……”林風微抽了一口涼氣，旋即眼中浮現了一些好奇之色，“公子是要下去?”
楚天明搖了搖頭，道:“對，不過不是我一個人，而是我們。”
說罷，邁開一步，直接落入了深淵。
在別人看來，毫無防備地跳下這種深淵，那根本就是送死的舉行為，可林風看到之後，想也沒想，便也跟著跳了下去。
“咻咻——”
兩道人影飛速落下，周圍環境瞬間化作漆黑的一片。
這樣的黑暗，沒有聲音，沒有溫度，也沒有時間的流逝，只剩下無盡的空虛和死寂，待的久了，就連自己是生是死都會遺忘，更會讓人發瘋。
當然，唯一剩下的是風刮過皮膚帶來的刺痛感，這提醒著他們還活著，提醒他們還在下落。
“這怕不是要摔死我吧？”就在林風腦海中冒出來這一種憂慮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身下出現了一股輕緩的力，將他輕輕地托住，然後逐漸放緩了他下落的速度。
這時，四周的黑暗忽然如潮水般向頭頂褪去，一個廣闊的地下世界展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裡到處都是暗紅色的石塊，一根又一根天然的石柱佈滿了整個洞窟，撐起了地下世界的天與地。而在天頂上，還可以看到許多垂下來的巨大的鐘乳石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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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這裡，一眼望出去看不到任何一點綠色的植物，而就在地下世界的深處，一片偌大的池子吸引了林風全部的注意力。
林風定睛看去，只見池水白裡透藍，翻騰著無數的電光，這些電弧細的如蛇，只有指節般粗細，大一些的則如蟒，有的有碗口粗細，也有的則有小桶般粗細……無數雷電在池水裡交融，散發著一股又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
這是一個匯聚無數純粹的雷霆之力的雷池，而楚天明已經到了雷池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