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出乎意料。
詢問九人的計劃薛堰幾人都已經做好至少要花兩天時間搞定的準備了,然而連這個夜晚的一半都沒有過去，他們就完成了目標。
說得更準確點，是放棄了從這幾個人這邊得到線索的心思。
當看到這幾人如樣板間復制粘貼出來的房屋內部，以及他們一問三不知的樣子,薛堰幾人就知道這幾人是這個遊戲世界裡的“背景板”。
不過這幾個人問不出東西來,他們還有其他選擇。
這裡不是現實世界,這裡,是有鬼的無限世界啊。
所以，死者這種生物也是不用排除在外的。
“我們還是分頭行動？”薛堰看向自家隊長,“米雪那邊一個,安羅行那邊一個。”
這兩個死者都是死在米雨手上的,要說證據,它們應該知道得更清楚才對。正好現在是晚上,想要找一隻鬼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
不過薛堰的建議被趙光明搖頭拒絕。
“一起吧。”
在副本裡鬼比活人要危險多了，分頭行動過於危險,誰也不知道敵人的手段有多麼防不勝防，一起行動還能互相有個照應。
杜玲對此沒什麼意見。
貢野雲和薛堰同樣也沒意見。
安羅行的屍體一直停在警局的太平間裡，幾人只要想找，直接過去就行。但這具屍體一直沒有什麼動靜，從之前的情況來看,也不知道它還能不能清醒說話。
為此他們決定先去找米雪。
幾人的第一站就定在米雨家。
夜晚的小區彷彿跟白天是兩個世界,樹木的陰影若隱若現的，勾勒出一隻只奇形怪狀,時不時飄過一些不知道什麼的白色東西……等等？
薛堰猛的轉頭。
他的動作吸引了其他三人的注意,看了過來：“怎麼了？”
薛堰迷惑的撓撓頭：“好像看到了什麼白色的飄過去了。挺大一塊兒。”
他說這話時,腦海裡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鬼片裡白裙女鬼在背後飄忽而過的經典劇情。
其他人同樣想到了這一點。
女性,鬼,又是在米雨住所附近。
難道他們要找的目標這麼快就出現了？
“在哪？找找看！”趙光明當機立斷。
薛堰立刻指了指自己的左後方。
幾人往那邊看去，那是這個小區的露天停車場。
停車場面積不大，也沒有路燈，只有微弱的月光照在停著的車子上，偶爾反出一些金屬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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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停車場上不到五十個車位，全都停得滿滿的。
“會在這裡嗎？”薛堰覺得這地方跟想象中的鬼片出沒場所不太一樣啊。一般不是什麼樹林啊湖泊啊小花園之類的嗎？
就算是要藏屍，停車場這種地方也不是個好藏屍之地欸？地面上全都是水泥鋪的，想挖開埋進去都不行，顯眼得很，又不是剛修好的。
薛堰覺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
不過其他人並不在意。頂多就是浪費一下時間唄，反正他們前來找米雪也是毫無頭緒，先在這裡翻翻，沒結果再潛進米雨的家裡找。
停車場這麼大點兒面積幾人就不再非常一起行動了，反正隨時可以照應得到。
四人四個角落，開始搜尋。
開啟手機電筒，薛堰仔仔細細的找過去。車子裡面看一看，車子底下也要仔細看一看，後備箱這種電視劇裡最常用來藏屍體的地方當然也得仔細檢查，只是沒有鑰匙很難打得開，他就另劈捷徑，把車燈撬一點縫隙，然後往裡看。
當然，他撬完之後還是會好好給人家安上去的。
也有一些車的車燈不太好撬，他也只能仔細觀察後備箱四周，看看有沒有頭髮啊衣服啊不明液體或者手指刮痕等等不太尋常的痕跡。
儘可能的不錯過任何地方。
只是這些車子都十分正常。
薛堰已經找了大半的車子，越發覺得自己應該是看錯了。
他們找的這段時間他也一次沒有再看到過那個白色的飄忽東西，總不可能鬼還被他們人給嚇到了不敢出來吧？
薛堰又找完一輛車，往自己負責的這片區域最後一輛車走去。
嗯，先給車內打個光。依舊是空蕩蕩的，座椅套的是淡粉色座套，看起來車主是女性。後座上放了兩個抱枕，沒放平，歪歪扭扭的，還有一個粉色垂耳兔玩偶也扔在後座。
車前面的臺子上貼了兩個笑臉彈簧玩具，是那種碰一下就會晃來晃去動彈的，圓溜溜的笑臉腦袋格外光滑，薛堰的手機電筒光打上去還會反光，顯得越發可愛。
看得薛堰都有些手癢想按一按它。
看看，它這動起來的樣子跟想象中的一樣有趣欸。
薛堰可惜自己在車子外面，等從副本出去後也買一個玩玩吧，沒事兒按按應該很解壓……等等？
他正想蹲下看看車底的動作凝固在了半空中。
薛堰把手機猛的往上一舉，手機電筒的光頓時重新照到車輛的副駕駛位置。
一張人臉靜靜的待在裡面，被光照到也不躲閃，還扯出一個不大不小十分標準的弧度來。
薛堰：“……”
“啊！”他短促的叫了一聲。
聲音頓時在安靜的停車場傳開，趙光明三人快速趕過來：“怎麼了！”
動作急迫的他們剛到附近，就看到薛堰指著一個車子裡面，一臉驚喜的表示：“你原來在這兒啊！怎麼也不出個聲，找你半天了！”
趙光明/貢野雲/杜玲：“……”
杜玲的角度就在薛堰後方，藉著薛堰的手機光，她一眼就看見車內副駕駛上靜靜坐著的米雪。
準確的說，是只有一個頭漂浮在座位上方的米雪。
看清這個場景那一瞬間，杜玲瞳孔猛的一縮。
她抿了抿唇，努力平復自己驟然加快的心跳。
離米雪最近的薛堰還敲了敲車子玻璃，問裡面的那顆頭：“你能出來嗎？能聽到我說話嗎？我們有點兒問題想要問你。”
杜玲看著跟女鬼有商有量的薛堰，開始懷疑自己這個臨時隊友會不會也不是人。
已經跟薛堰合作過兩個副本的趙光明對自家這個副隊長的性格是早就見怪不怪，聽著薛堰跟米雪的頭說話，他默默握住自己的銀槍，站在最合適的位置，做好支援的準備。
至於貢野雲……
他習慣性的想要推眼鏡，卻發現推了個空。才想起來自己的眼鏡這種外物沒有被帶進無限世界來。
他雖然有心裡準備，也在密林看過那麼多被掛在樹上的人頭，但當真的一顆活生生還會動會眨眼的人頭漂浮在面前，著實還是有些衝擊他的三觀。
不過也沒有衝擊多久，他已經盯著那顆頭開始思考：哪串程式碼構成了這顆頭？嗯……果然不死板的待在電腦面前是有用的。
同伴們都靜悄悄的，任由薛堰自由發揮，也不阻止他。
薛堰自然也注意到了米雪只剩下一個頭。
他眉毛皺了起來：“你身體呢？我剛剛看到飄過去的不像只有頭這麼大點兒啊？”
薛堰頓時恍然大悟，“啊！難道剛剛那是你的身體？它自己飄走了把你頭留在這兒了？怎麼樣，要我們幫忙不？做個交易，我們幫你把身體找回來，你告訴我們一些我們想知道的事？”
這話說完，薛堰又有些懊惱的嘀咕：“怎麼感覺我們有點虧了？想問你的也是幫你抓兇手，你都有好處來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自己賺了，薛堰話音剛落，他面前的車子玻璃就被猛的砸了一下！
是米雪的頭，她似乎想飄出來的樣子，然後跟玻璃撞了。
橫截面十分清晰的脖頸碰到彈簧笑臉裝飾，把它碰得晃晃悠悠。
——剛剛應該也是這麼碰到的，才讓薛堰發現不對。沒人又沒風又沒動彈的車子內，玩具怎麼會還在動呢。
車子內的米雪張了張嘴，就在她面前的薛堰十分明顯的看到她斷裂的脖子裡那根應該是喉管的東西一鬆一緊的。
可惜，脖子斷了，喉管也不完全，米雪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不過薛堰覺得自己應該是理解她的意思了。
“你出不來是不？交易同意了吧？那行，我來試試能不能把車鎖撬開，你帶我們去找你身體。我們找你這麼個頭都這麼費勁兒，也不知道你的身體飄到什麼地方去了，一起去保險些。”
他說著，轉頭看向自家夥伴們，“誰來幫我舉個電筒欸？”
離她最近的杜玲看了看面目死板根本看不出什麼表情的米雪的腦袋，斷裂的脖頸，慘白的面色，黑漆漆的大眼睛，在手機的白色燈光下顯得越發詭異。
她默默往後退了小半步。
貢野雲大步上前，接過薛堰的手機：“我來。”
他目光炯炯的看著車內那顆腦袋，要是他還有眼鏡，此刻怕是鏡片上都會反出不明的光。
至於趙光明，依舊是站在最佳位置，做警戒工作。
薛堰才不管誰來幫忙，他從身上掏出一根鐵絲。
咳，這是他剛剛在這片地方找米雪的時候在地上看到的，想著或許需要開車門，再不濟可能米雨的房子也需要開鎖，就塞進了口袋裡。
這不果然用上了嘛。
他的開鎖技能是在小時候跟家裡鬧彆扭，偷偷溜出去玩時為了更悄無聲息的出門和回家練成的，倒是沒怎麼學過開車鎖，不過這種事也差不多是相同的，他搗鼓搗鼓著，半個小時左右，終於弄開了車門。
“開了。”感受到那一聲熟悉的咔嚓聲，薛堰滿意的收起鐵絲拍拍手。
頓時警戒著的趙光明和杜玲神情緊張起來。
車內米雪的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飄到了車窗這邊來，緊緊貼著車窗，目光死死盯著薛堰握住車把的手，嘴角咧得更大。
把這一切看得細緻的杜玲心裡有些懊惱，是不是不應該讓薛堰把這女鬼放出來，看她這樣子，不像是能夠好好溝通的啊。
她握緊手上的花。
薛堰衝車窗處的頭招招手：“往後退點兒，退點兒。還有把你的頭髮收收，小心門夾到了，妨礙我開門。”
米雪的頭：“……”
她還真的往後退了退。
薛堰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也不磨嘰，一把拉開車門。
瞬間整個停車場狂風大作！
“小心！”
趙光明立刻舉起槍，死死盯著衝出車門漂浮在半空中的人頭。
她張大著嘴，發不出聲音來，但彷彿能夠感受到她的猖狂大笑。掀起的風吹得她半長的頭髮肆意飛舞著。
狂風越來越大。
漸漸不再侷限在停車場範圍，連著附近的綠化帶的路上都搖晃著。
地上的小碎石都被掀了起來，噼裡啪啦的撞在一些車窗上。
像是狂風暴雨即將來臨的前奏。
杜玲忍不住，手裡的鈴蘭花眼看著就要脫手衝那顆頭而去。
……被貢野雲一手按住。
杜玲一個激靈，差點兒一腳踹過去。
貢野雲衝她搖頭：“再等等。”
他比杜玲冷靜些，能感覺得出來米雪的頭掀起的那些風有意避開了他們。雖然沒有完全避得開，但是真一點兒沒有顧忌的話，他們幾人站在狂風中心，不早就被這種利風颳得皮膚刺痛？甚至那些石頭也覺得會往身上砸。
這不正是說明它還有些理智嗎？
至少薛堰之前那幾番話，這顆人頭應該是同意的。
至於現在嘛，可能就是想發洩發洩吧。
一旁一直沒有開槍的趙光明同樣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只是戒備，並沒有要躲避的意思。
的確如他們猜想的那樣，米雪的頭沒過多久就慢慢的停歇下來。
她往薛堰面前飄了飄，但剛飄過來一點，又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停頓下來，緊接著一個轉頭鑽進了車子裡，從前面撲到後座上，一頭扎進後座那個兔子玩偶裡。
再動起來時，米雪那顆嚇人的頭就不見了，而是一隻毛茸茸粉嫩嫩的蓬鬆垂耳兔。
兔·米雪·子這才飄著往薛堰面前過來。
或許是她只有一顆頭的原因，操縱著兔子玩偶也只有頭能動，身體和四肢軟趴趴的拖著，倒是那對耳朵格外靈活，抬起來衝某個方向指了指。
薛堰很快明白它的意思：“你的身體往那邊去了？”
兔耳朵鼓掌。
於是，一行人跟在漂浮在半空中的毛絨兔子身後，去尋找它的身體。
杜玲走在最後，看了看最前方的兔子，又看了看兔子旁邊跟它說話的薛堰，神色複雜。
沒想到啊，這個連某個竅都沒有開的傢伙魅力這麼大，連女鬼都沒放過，竟然還顧忌著形象，套了層毛絨兔子的皮。
嘖嘖。
有了米雪的頭帶路，想要找到她的身體，自然是輕而易舉。
薛堰四人沒走多久，就在某片牆的拐角處找到了它。正是薛堰之前看到的那片白色。
那個沒有腦袋的身體像是在跟人躲貓貓似的，這兒竄一下那兒藏一下，費了幾人好大勁兒才困住，趕緊把米雪的頭按上去。
幾人都松了口氣。
薛堰也不拖沓，直接問：“安羅行的死你看到了什麼？還有你的死亡，什麼都跟我們說說吧。”
身體和腦袋都已經聚齊了的米雪現在已經能夠說話了，不過在告訴薛堰幾人事情經過之前，她還有一件想做的事。
.
米雨在床上睡得十分香。
她此刻正在做夢，夢裡自己在商場裡逛著街，身上穿的是旁人一年工資都買不起的高階定製，項鍊耳環戒指，也全都閃著bulingbuling的光，從自己身邊走過的人幾乎都要回頭看她一眼，那些女人的目光中充滿了羨慕和嫉妒，男人們則是滿滿的欣賞。
她對路人不屑一顧，甚至十分滿意這些人眼光。在他身邊，一左一右跟著兩個不太特色的帥哥，兩人手上都幫他拎著包，還時不時對自己噓寒問暖。
她走著走著，覺得有些疲憊了，脖子上的絲巾稍微有些緊，她有些喘不過氣。心臟跳得也稍微快了點，讓她覺得不太舒服。
一旁的男人看到，關心的過來問要不要幫忙。
看著他那張帥氣的臉上露出溫柔擔憂的目光，自己簡直享受極了。
那就來幫忙吧，把絲巾鬆一鬆。
她微昂起脖子。
男人靠了過來，輕輕的摸上她的脖頸。
然而下一刻，他整個人都重重壓在自己身上，壓得人胸悶得不行，手上也拉住絲巾，越拉越緊。
米雨慌了，一邊控制不住的張大嘴巴急促喘息，一邊想要用力推開對方，大聲質問：“你這是為什麼！我對你不好嗎？！”
男人垂下去的頭抬了起來。
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
頭髮也越來越長，整個人變成了一個女人。
竟然是已經被自己殺死的米雪！
米雪獰笑著越發用力壓著她的胸膛，似乎想要把她活生生壓扁：“是啊，我對你不好嗎？我對你不好嗎？我對你不好嗎……”
米雨猛的驚醒！
原來只是一個夢啊。
窗外噼裡啪啦的響起風聲，聽這動靜，今晚應該要嚇大雨。
正好，下了雨，一些痕跡就會被衝得更乾淨了。
米雨想到夢裡米雪的質問，遺憾的搖搖頭。
欸，沒辦法啊米雪，誰叫你看到我對安哥做的事了呢。而且安羅行死了，他的財產全都是我的，但是你還活著的話，我還得分你一半，這是多少錢吶，你應該會理解的吧？我想你應該也會希望自己的姐姐過得好，不是嗎？
米雨緩了緩，準備繼續睡。
她還要在夢裡肆意揮霍呢，那些穿的用的可貴了。
就算脖子上那條絲巾的手感，都比自己現在脖子上這條摸起來要舒……舒服得……多？
不、不對，絲巾？
哪來的絲巾？
自己睡前有系絲巾睡覺嗎？！
米雨摸著絲巾的動作凝固著。
她不敢動了。
手上這條絲巾的觸感在如今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不、不像絲巾，有一些細小的線組成的，那些線冰涼，光滑，柔順，就像是……就像是……
人……的頭髮。
米雨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除了心跳聲，她還聽到細碎的衣物摩擦聲。
聲音就在床邊。
露出被子的小腿突然覺得有一小塊格外冰涼。
碰到了什麼東西？
不，是……有什麼東西在碰她的小腿！
那東西在動！
它抓住自己的腿了！
是、是什麼？是假的吧？是自己感受錯了對不對？！
閉著眼睛的時候，人的其他感官就會越發靈敏。
她只覺得那像冰一樣的東西……形狀跟人的手掌一樣。
她想睜開眼，想開啟燈，想……可是她不敢。
她不敢睜眼，生怕睜開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她不敢動彈，手指不敢動，手臂更是不敢伸出去，就連露在外面的腿，也絲毫不敢收回被窩。
甚至她都不敢用力呼吸！
米雨害怕自己一動，那個存在就知道她其實是醒著的……
然而這一切都並沒有因為她的不動而消失。
小腿上的冰冷觸感突然沒了。
還沒有等米雨感到慶幸，她就感覺到被子裡……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有什麼……鑽進來了。
順著她的腿，在被子裡，一點一點的，越來越往上。
被子隆起的幅度越來越大。
一條手臂突然搭在了米雨的胳膊上。
又是那股冰涼的觸感。
米雨控制不住顫抖起來。
突然，有她感受到枕邊有了一點凹陷，像是有什麼重的東西放了上來。
一道輕輕的嗓音在她耳邊想起：“……姐姐，好冷啊，想跟你一起睡吶。”
米雨：“！”
米雪！
竟然是米雪！
米雨再也控制不住，大聲尖叫起來！
“啊！——”
.
聽到屋內傳來充滿恐懼的尖叫聲，薛堰心有餘悸：“女孩子的嗓音真是大啊。”
杜玲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
她想，如果是男的，在這種時候可能聲音也小不到哪去。
不過杜玲並不想被這位男的反駁“我就不會”，她決定直接不說。
薛堰也不在意有沒有人回話，他滿臉自豪的衝幾人挑眉：“怎麼樣，我就說這個方法最嚇人吧？被窩可是人心裡覺得最安全的地方，要是連這種地方都被侵佔了，覺得心裡陰影夠大的。”
同樣幫忙想了個嚇人方法卻被嫌棄老土的貢野雲並不想發表意見。
杜玲也並不覺得幫一個鬼想怎麼更好的嚇人有什麼值得自豪的：“好了好了，她被嚇醒了，怎麼樣，現在就按照計劃敲門還是再等會兒？”
不過她覺得自己以後睡覺前得在被子裡放上朵花警戒，萬一真的……咳。
“當然是現在敲。”薛堰已經等不及了。
其他人也不攔著他，很快，呯呯呯的敲門聲就在深夜響起。
緊接著，米雨家的燈一個接著一個自動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