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頑童鬼哭狼嚎的哀嚎，自燕京城外此起彼伏，如若演奏出一曲搖曳動人的歌曲。
其悽慘程度，不外如是。
泰山，玉皇頂十里外的高空之上，王語嫣與徐子陵正在激烈廝殺。
陳曦左手負手於背，右手抱著曲秀兒芊芊一握的腰肢, 凝眸注視了會兒徐子陵，就越過他們往玉皇頂飛去。
“曦曦姐，我們就這麼過去了？”
“要相信隊友！”
陳曦直視前方，身周罡罩摩擦空氣泛起道道火花，嘶嘶嘶的劇烈摩擦聲灌入曲秀兒耳廓中。
曲秀兒對尖銳的刺鳴生不以為意，她轉過頭眼眸擔憂的又看了眼, 依舊憂心忡忡。
“你師父可不像那你怎麼柔弱的，好好跟姐姐去玉皇頂, 讓姐姐看看乾爹選的人, 是否能鎮壓人世間的氣運。”
“什麼？”
曲秀兒心中一震，面上滿布疑惑之色。
何謂鎮壓人間氣運？
難道血柱之中的那個世界，是仙界嗎？
“一切疑惑，待你承受了這份位格，就能明白了。”
陳曦看得出曲秀兒的不解，她也沒時間給曲秀兒詳細的解釋些什麼。
天帝位格，屬於她；輪迴世界的輪迴之主位格，暫時屬於趙龘。
後者雖不情不願的接受了，可陳曦也明白，這份位格，最終回落到成長起來的楊過頭上。
陳曦不解趙泰為何如此安排，趙泰難道就不怕楊康這位未來的人間帝皇，聯合親生兒子楊過一起反了他這位天嗎？
心頭雖充斥著無盡的疑惑，但陳曦歷來都會遵從趙泰的安排做事，該她知道的，她相信趙泰不會對她有絲毫隱瞞。
至於曲秀兒代替趙泰獨享泰山氣運，鎮壓人世間, 陳曦也有所猜測。
但這一切，要等至少幾十年後才會徹底曝光！
“曦曦姐，小師叔為何不選你呢？”
趙泰選擇曲秀兒作為鎮壓人間氣運之人，曲秀兒就算心頭不解，也會照辦。
可她不明白，明明有更好更合適的人選，為何要越過他們來選擇她呢。
無論是面前的陳曦，還是趙泰和李莫愁、黃蓉所生的兩個孩子，都比她要更適合吧。
更不用提趙龘這個不似氣運金龍的氣運金龍，她完全有那個資格，作為鎮壓人世間氣運的存在。
“我？我要坐鎮天界，我也是未來的天帝！”
“啊？”
“那天借在哪？血柱世界嗎？”
“那是輪迴世界，小龘未來需要坐鎮的地方。你認知中的天界，暫時還不能出現。但只要你就位了，三界才能徹底鼎立。”
“我這麼重要啊？”
曲秀兒喜滋滋，瞬間忘了本想要問的後續。
“乾爹很看重你，你可不能讓他失望！”
“那滾滾和朵朵呢？”曲秀兒總算是沒忘記這兩個師弟師妹。
“他們有他們的路，我們不需要多管。”
陳曦搖搖頭，趙炎和趙嫣的狀態, 她是最清楚的。
她不準備在趙泰走後, 去干涉這兩小的未來。
他們未來是離開這個世界, 還是伴隨著這個世界一起成長晉級，陳曦絲毫都不回去在意。
他們有他們的路要走，她也有她的前路要去邁進。
“小師叔肯定給了他們最好的。”
“乾爹不會的！只有更加嚴苛的對待，他們才會成長為乾爹所希望的那一對兄妹。”
“哪一對兄妹？”
“以後你會知道的！到了，你進去吧，看到任何東西都不用驚訝，按照你的本心行事。”
陳曦並未將曲秀兒直接帶到玉皇頂，而是飛到了半山腰之處的一個幽深古洞前，推了下曲秀兒讓其立馬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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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秀兒越發不解，為何不登上玉皇頂卻來到了這個古洞。
不解雖不解，曲秀兒的腳步卻並未停下，她一步一步緩緩消失在黑漆漆的古洞深處，唯留下越來越輕的腳步聲迴盪而出。
“出來吧！”
古洞外的密林，一道三米高的磅礴猙獰身影自其中緩緩走出。
那十二個不斷盤旋著如同星河般旋渦的長角，自是徐子陵真正的妖身本尊特有的。
“該是你的，你不要都會往你懷裡扎。不是你的，哪怕算計百年多年，你依舊沒那個資格得到。”
“這些年你後悔過嗎？”
陳曦跟徐子陵是老熟人，當初也有著一段較為親密的關係，兩人算是半個朋友。
“後悔？”
徐子陵嗓音如同金石相撞之音，格外的刺耳難聽。
陳曦卻絲毫不覺得，似是已經聽習慣了徐子陵如此的聲音。
“這個世界不應該是這樣的！百舸爭流競芬芳，弱肉強食傲蒼穹。只有混亂，才能誕生更加強大的修煉之人，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明白？”
“他也好，我也罷，只是任人拿捏的棋子而已。”
“我這一生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只是求得一個大自在。”
“可惜，除了她，沒有任何人能夠理解我。包括你們所有人！”
“那她呢？你覺得她還在達摩洞嗎？”陳曦俏臉冰冷，似是其面容下隱藏著滔天怒火一般。
“在與不在都沒有所謂的！”徐子陵搖搖頭，似是並不在意師妃暄的下落。
可陳曦知道，徐子陵不是不在意，而是沒那個本事在意。
徐子陵天資聰穎，與師妃暄同床共枕幾十年，又如何不能察覺到枕邊人的某些異樣呢。
只是礙於情感，更或是礙於實力，只能裝湖塗罷了。
“那你覺得她與秀兒誰能贏？”
“如若沒有他，妃萱必勝無疑！”
“你知道？”
“這不難猜！”
徐子陵臉上的鱗片消融，露出一張依舊俊秀的臉蛋，他笑容中似是帶著一絲感懷、一絲留念。
“他從來都是多愁善感之人，如若不能護得曲秀兒的安全，他也不會放任她進去。”
“你倒是夠瞭解他的，可又為何選擇站在他的對立面呢？”
徐子陵是無情之人嗎？
陳曦現在可以死肯定的說是。
可武周之前的徐子陵也是嗎？
陳曦這就不能打包票了。
徐子陵在趙嫣作為武曌登上皇位之前，那種狀態如若精神分裂。
他有時候善良的哪怕踩死一隻螞蟻，都要為之唸經。
有時候卻又能冰冷無情的殺個血流成河，只為了師妃暄開心。
那時候的徐子陵，很像隋唐年間的那位邪王石之軒。
但他也比起石之軒更為恐怖，做出的一件件事也更為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