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走的那天,司徒南第六個命相鍛造便覺醒。
說實話,有了不久前覺醒的武聖命相,司徒南自然會對新覺醒的命相抱有很高的期望,於是當覺醒鍛造覺醒的時候,不能提升任何戰力修為,這讓司徒南心中失落不已。
解牛刀到處都有,壞了再整一柄就是!
也是因為不能外出殺妖除詭,所以司徒南才選擇了重新鍛刀。
品相不凡的新解牛刀打造成功,帶來的成就感是司徒南沒有預料到的,心情比從藥娘那裡忽悠丹藥都要喜悅。
同樣這滿滿的成就感,帶來的不僅是喜悅,還有刀飲妖血的蠢蠢欲動!
解牛刀打造完畢!司徒南就冒起了這個念頭。十多天的時間,他的命力修為可以說是沒有寸進。這對司徒南來說,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這段時間命點帶來的修為巨大提升,讓司徒南從一個小小混元境屠夫成長到現在,這種飛速提升的感覺讓司徒南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至於功法修煉提升命力,司徒南是早就放棄了。畢竟,當初三日增加四點命力的經歷還歷歷在目。對於自己的天賦,司徒南心知肚明!
他悄悄詢問過藥娘,當得知藥娘一日修煉三個時辰,命點增加六至八點的時候,司徒南徹底熄滅了自己修煉提升的心。
自己修煉十日,可能都比不上殺掉一個妖詭,用獲取的命點提升帶來的效果好。
有捷徑不走的是傻子!有那功夫多找兩個妖詭殺,豈不是一舉兩得?
可惜徐州軍和除魔司的搜捕依舊瘋狂,這兩日崔家集已經被搜查了三次,這將徐州掘地三尺搜捕的架勢,讓司徒南的耐心逐漸消耗。
“早知道留在揚州了。”
心中,不由生出這個念頭。
可惜,現在出去,風險太高。作為一名通緝犯,司徒南很有自知之明!
“看來只能再等了!希望這場風波快點平息!”
司徒南心中一聲嘆息。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飛來一隻白色的靈鴿,落到藥娘肩上。
“藥娘,怎麼了?”
司徒南見藥娘開啟了靈鴿口中吐出的信條,臉色就變得極為不自然。
“我要趕去沛澤府!義父重傷!”
藥娘說完就匆匆趕回房間。
“義父?”
司徒南有些不解,看著藥娘焦急的身影,轉頭望向面色凝重的獨眼。
“藥娘是首領的義女,一手撫養長大!”
首領?他怎麼會在徐州?
當初加入遊牧人的時候,司徒南便清楚,首領遊牧在逃。
如今遊牧在徐州沛澤府重傷,細想就能知道,遊牧的受傷肯定和這次陶賢之的死脫不了干係。
而且,那日金剛匆忙離開,剛開始司徒南還以為是出去打探訊息。但是後來十多日的音訊全無,司徒南自然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這遊牧人絕對和陶賢之有很深的牽連!司徒南將已有資訊全部串聯起來,不由得出如此結論。
“這陶賢之和首領、金剛他們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司徒南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徐州牧陶賢之,出身徐州陶家,不僅身擔州牧之職,還是鹿白書院的院長。”
“什麼意...”
司徒南突然想起,金剛就是出身鹿白書院!當時金剛在提及這個名字的時候,表情上的自豪,司徒南都記得。
“那首領又是怎麼回事?”
獨眼看了一眼司徒南,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說道。
“此事知道後就化在肚子裡!”
“好!”
“首領的岳丈便是陶賢之!”
獨眼說到這便停了下來,剩下的東西就讓司徒南自己腦補吧。
司徒南聽到這,自然已經明白過來。同時,遊牧和陶賢之的關係,也讓司徒南不由想起了在豫章縣的好友,苗迢。
昔日,他還在豫章縣除魔司的時候,裡面的諸多鐵律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逃兵,夷三族!入魔者,誅九族!
當初,便是因此,司徒南沒有勸說苗迢和他一同逃走。苗迢更是因為這個冒著生命風險留在了李家莊。
而遊牧呢?堂堂青州軍副帥,叛逃之後,他的岳丈居然還穩坐徐州牧位置!
徐州陶家司徒南聽說過,但是具體實力如何司徒南並不清楚。
再加上自己見識淺薄,司徒南便決定趁此機會,透過獨眼好生瞭解一番。
於是,透過徐州陶家的這個引子,司徒南從獨眼口中知道了很多資訊。
徐州陶家,天下九大世家之一。
大周各地世家過百,實力最雄厚的被稱為九大世家。
從冀州遷徙到青州的袁家,同在青州的孔家,徐州陶家,豫州王家,雍州李家,荊州劉家,揚州孫家,梁洲魯家,最後便是因顒妖之亂而隱匿不出的幽州公孫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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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世家便是如今除去天子朱家外,天下數一數二的大勢力了。如司徒南瞭解的七星境命修大能,每個世家據獨眼說都有不少。
而除去世家,因為平宗布武的原因,除去傳承悠久的一些大門派,民間宗派、武館、學院更是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出。
像是鹿白書院、水鏡書院、白馬書院,就是天下最大的三大書院,而且和官學武館不一樣,書院多是私辦,不過背後或多或少都有世家的影子。
就像陶賢之不僅是陶家的人,還是鹿白書院院長,朝廷的徐州牧。
這給司徒南一種感覺,這大周的朝廷和這世家就像是纏繞在一起的網,關係錯綜複雜。
至於最出名的江湖門派莫過於豫州洛城府權力門,青州東海府的文宗,揚州莆山府達摩寺,玉山府三清觀等等。
反正聽的司徒南頭皮發麻,信息量太大,根本記不下來。
但是這些門派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沒有一個在州城或者京都!
像除魔司這個朝廷最大的命修機構,除了京都總司、州司高手雲集外,府城和縣城的命修高手極為屈指可數。
像府、縣除魔司司首更多都是四象境、五行境的修為,整個除魔司更像前世的民兵隊一樣,屬於維持治安的存在。
這和每個州的十萬州軍精銳一般都待在州城駐防一樣,一般的府、縣輕易不會踏足。
這也是徐州牧陶賢之的死,十數萬徐州軍和除魔司全州掃蕩,讓整個徐州動盪,惴惴不安。
聽獨眼透露的這些資訊,司徒南便有一種大周天下就像是一群人分蛋糕一樣,除去朝廷將最肥美的取走,剩下的世家,宗派再分享一樣。
獨眼告訴司徒南的這些信息量有些大,司徒南還在琢磨的時候,獨眼突然話鋒一轉。
“藥娘要趕去沛澤府,你還不去收拾東西?”
對於司徒南獨眼很欣賞,知道這種江湖小白閱歷不夠,獨眼便耐著性子給他講解了一番,如今說的差不多了,才和司徒南開口提及藥娘要走的事情。
“?”
“萬一藥娘中間出了什麼差池,悔死你!”
“.......”
“我沒東西可以收!”
司徒南將解牛刀放入腰間刀鞘,至於其他的東西除了一些隨身攜帶的丹藥,實在沒什麼收拾的。就連換洗的衣服都不用,有命力在,溼的衣服也可以一下蒸乾。
想到這,司徒南不由望了一眼赤膊著上身,提著墨棍的獨眼。
“別看我,我不陪你們去。我是通緝犯,太顯眼了。”
獨眼瞅見司徒南的眼神,揚了揚手中的墨棍,一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樣子。
“......”
其實自己也是!見獨眼樣子,司徒南很想接話。
遊牧人在崔家集的這五人,貌似除了道姑和藥娘,三個都是大周榜上有名的人物。
想到這,司徒南連忙跑回屋中,拿出斗笠和面巾帶上。
等司徒南出來的時候,獨眼看他裝扮不由目瞪口呆,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時候藥娘的房門推開,只見她手中拎著一個大包裹走了出來,司徒南知道裡面是許多煉藥的材料和器皿。
跑到藥娘身旁,伸手將包裹接過,一臉鄭重的說到。
“我送你去!”
“噗哧!”
司徒南的樣子讓藥娘忍不住笑了出來,接著便從懷裡掏出一方盒,伸手將司徒南頭上的斗笠和面巾取下。
“你這是送她去死!”
旁邊獨眼幽幽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