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毅還是出現在了球場上。
認真堅毅的眼神，讓隊友不敢接近他。
他們都知道昨晚的比賽，知道李毅昨晚的表現，和那個讓球迷發出噓聲的手勢。
休息時候，還是好朋友吉姆·羅伯遜鼓足勇氣，走上前道：“李，昨晚比賽我們都看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李毅朝他點點頭，道：“吉姆，你知道嗎，西甲和西丙，真的不一樣。”
說這句話時，他的眼裡閃著異樣的光芒。
沒有失落，沒有自責，沒有失敗，有的只是充滿期待的目光。
像一個朝著高山發起挑戰的勇者。
“集合！”
下午的訓練快要結束，海塞將球員召集起來，宣佈週末下午客場對戰希姆伯祖艾羅斯的比賽首發。
李毅依然是替補。
隊友們也習慣了。
週日的比賽，李毅下半場替補出場，送出三個助攻，幫助球隊以2:5大比分戰勝對手。
慢，太慢了！
這是李毅對整場比賽的感受。
或許是因為打過國王杯，讓李毅體會到兩個聯賽存在的巨大差異。
希姆伯祖艾羅斯隊球員的動作，在他眼中好像變得慢了，他的三個助攻，都是不停球地直塞球，中鋒吉姆只要不越位，就能輕輕鬆鬆吃餅。
海塞也留意到他的細微變化，李毅在球隊的提速上，已經超越西丙。
晚上，主隊赫塔費做客伯納烏。
皇馬要準備週中對戰米蘭的歐冠小組賽，主力輪換，C羅休戰。
開場僅28分鐘，皇馬中衛阿爾比奧爾被紅牌罰下。
赫塔費在多打一人的情況下，下半場被尹瓜因三分鐘內連進兩球，以2:0完敗。
這讓赫塔費球迷不能理解，對主教練米歇爾·岡薩雷斯的排兵佈陣表示質疑。
隨之而來的，是球迷以國王杯比賽中，米歇爾任用B隊小將李毅這件事，對他進行抨擊，
當地報紙，甚至將兩人懷抱著一枚巨大的金錢的漫畫登上頭條，暗示赫塔費是為了追逐華國這個巨大的市場。
不僅如此，有一些極端球迷，還出現在B隊對戰富恩拉夫拉達隊的比賽現場，打出“亞裔人，滾出赫塔費”的標語。
雖然只是少數極端球迷的惡作劇，但赫塔費B隊的球員受到影響，心浮氣躁，竟在聯賽中告負，終止了球隊連勝勢頭。
禍不單行，幾個小時候，赫塔費在主場完敗拉科。
無法打出攻勢足球的赫塔費主教練，被球迷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週四的國王杯次回合，已經被媒體炒作成了米歇爾·岡薩雷斯的最後一場比賽。
由於球隊之前賽事緊密，又都是與強隊交手，出現大面積疲勞和傷病。
週四又要客場作戰，米歇爾對球隊的體能儲備深深擔憂。
加維蘭、阿德裡安和里奧斯的缺陣，讓赫塔費在中場的人員配置捉襟見肘。
B隊的雙核奧來·諾丁和李毅，是唯一能補充的人選。
國王杯，赫塔費手握兩個球優勢，心態上也佔據上風，只要能守住，就能晉級下一輪。
但是，球隊能頂得住少帥波切蒂諾引領的流暢進攻嗎？
他們不僅要面對兩名經驗豐富老將塔穆多和德拉佩納。
還有亞洲任意球高手中村俊輔。
皇馬青訓走出的邊前衛卡列洪。
如果只是防守，赫塔費能頂得住？
不知不覺，米歇爾走到B隊的訓練場，傳來斷斷續續地砰砰聲。
他看了一眼手錶，現在是週二上午九點半，球隊應該是要下午才集訓。
又是他！
不出意料，米歇爾就知道是李毅。
也只有他會這樣固執地訓練。
首回合比賽，李毅的表現雖然很糟糕，但是那個轉身人球分過，甩開經驗老到的中村俊輔，確實是神來之筆。
如果那個任意球讓他主罰，或許會不會不一樣。
難道真如海塞所說，要多相信自己的球員？
想當年，米歇爾自己也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
要不是當年教練莫洛尼大膽從青訓營將他們五個小子提拔上起來，也不會有當年的輝煌。
而且李毅身上有種特殊氣質，和自己有幾分相似。
李毅並不知道米歇爾的到來，當他將球框裡的足球全部踢完，才發現米歇爾站在不遠處。
“每天都這樣練，對於職業球員來說，效果很低。”
李毅當然知道，這基礎訓練能帶來的訓練點是越來越少，但寥勝於無。
“在我們國家，有句古話，叫勤能補拙。”
米歇爾哈哈一笑，道：“是很有道理，但是得講究方法才行。”他想了想，道：“李，你是從中鋒轉到中場，雖然你適應新位置很快，但是還沒有領悟透。”
這是要提點我？
李毅內心暗喜，米歇爾·岡薩雷斯年輕時可是大名鼎鼎的球員，是極富創造力的中場靈魂，能得到他的指點，可是大受裨益。
米歇爾道：“李，你知道傳統中場和現代中場的區別嗎？”
李毅點了點頭。
要說區別，今年退役的中場大師裡克爾梅，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傳統前腰，擁有華麗的技術和精準的傳球，在被壓縮的場地裡為隊友創造空間，讓足球的美麗在他們送出精妙一傳的剎那就被觀眾以一句“臥草”領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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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戰術空間往往都需要靠傳統前腰球員來發現和創造。
可隨著現代足球發展，足球節奏越來越快，雙方對於時間和空間的爭奪決定了比賽的局勢。
在這種激烈的爭搶中，需要拿球思考和講究節奏組織的傳統前腰，無疑是將球隊的節奏拖慢。
而且傳統前腰的弊端，是攻大於守，很難為球隊的防守提供有效保障。
一旦丟球，就會被對手打反擊，甚至是丟球。
“李，你有不錯的大局觀，傳球能力也不錯，是一個典型的傳統前腰。”
聽到這裡，李毅有些飄飄然，沒想到自己風格這麼古典飄逸。
“但是，你有傳統前腰的特點，也將缺點儲存十分完整。防守是個大問題，還有就是拿球思考時間太久。上一場比賽，就是因為你出球太慢，而導致球隊中路進攻被限制。”
“西丙節奏不快，你沒有這種感覺。一旦到了西甲，節奏的變化會讓你無所適從。”
米歇爾毫不客氣指出缺點。李毅也是第一次被別人剖析得這麼徹底，這麼直接。
“所以，你必須轉變，保留傳統前腰技術的同時，找出一條適合現代前腰的風格。”
適合自己的風格？
李毅腦海中浮現很多中場球星，他們風格迥異，特點非常突出，但是實在找不到哪一位與自己契合的球員。
米歇爾見他一臉迷茫，笑著說道：“李，老卡用球探的眼光，發現你踢中場的潛質。那我就用教練的眼光，幫助你成為球隊的核心大腦。”
接下來，米歇爾跟李毅細細講述了如今中場的特點和整體變化，並給他一些建議參考。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李毅腦海中已經漸漸有了輪廓。
米歇爾看了看太陽，道：“李，今天就好好休息，準備接下來的國王杯比賽吧。”
國王杯？
等等，是什麼意思？我可以上場踢國王杯？
米歇爾看到李毅眼中閃著激動和堅定的目光，笑道：“你用實力，擊碎所有人的質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