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陷入一陣沉默的氣氛中，後座上的林默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秦頌透過後視鏡盯著他好一會兒，才收回了目光，淡淡道：“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林默抬頭：“你想我說什麼？”
“你早就知道殺死查娜的不是我也不是哈頌，對吧？是笑臉派殺手殺的查娜，你負責的善後工作，從頭到尾你都一直在跟我演戲。”秦頌說道。
林默面無表情：“我讓我幫你洗清嫌疑，我也做到了。哈頌確實也對查娜下了死手，他自己都承認了。至於真正的兇手，我查不到，你也查不到。”
“那你後來為什麼還特意打電話跟我說真兇另有其人，難道是你良心發現？”秦頌冷笑，“不，是因為你對我有所懷疑，所以放出誘餌訊息，想看看我有沒有本事找到笑臉的殺手。”
“你不也是沒有繼續追查下去嗎，你和我有什麼區別？”林默反問道。
秦頌放緩了語氣：“我們都不是好人，但我們也都不想成為壞人。你有你的顧慮，我也有我的想法，我可以幫你找出並解決笑臉組織。”
“你要的回報是什麼？”
“加入唐仁的偵探社做一名記名偵探。”
“能不能換一個？”林默明顯遲疑了一下。
秦頌笑道：“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你放心吧，你平時用不著來幫忙，但是遇到大案子的時候必須出現。”
“在唐仁的口中什麼都是大案子。”
“他的大案子不算，只有我打電話給你的才是大案子。”
“這個偵探社你們兩個誰說了算？”林默疑惑。
“錢說了算。”
回想起唐仁見錢眼開的表現，怎麼也不像是有錢人。再看看眼前這位，西裝革履，豪車代步。
林默點點頭，懂了，你說了算！
秦頌又說道：“現在很明顯了，宋家的事情肯定有笑臉的參與，為的就是奪取宋家家業。如果我們插手打算他們的計劃，或許能將笑臉逼出來。”
“先逼出來的一定是殺手。”林默十分肯定，“笑臉存在了十幾年，也就最近幾年才開始對付大富豪，而且每一次計劃都能成功，讓人找不到半點證據，他們肯定殺了所有知情人。”
“殺手確實不好對付，不過笑臉在殺人之前不是會提前通知清道夫嗎，你可以透過這個資訊來通知我注意安全。”
“會不會太危險了，你確定你能應付得過來嗎？”林默皺眉道。
秦頌微微一笑：“富貴險中求，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林默也沒多說什麼，而是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先複製一份音頻文件，然後去找人攤牌。”秦頌邊說邊做，“你下車吧，等唐仁送人回來就跟他先離開，我去見一見我的合夥人。”
……
曼谷東北郊的私人高爾夫會所，秦頌一身運動裝開著電瓶車，旁邊坐著同樣裝扮的宋拉雅，這次見面是對方選定的場地，有心臟病不能劇烈運動，但是打打高爾夫卻沒問題。
兩米外跟著的另一輛電瓶車上坐著保安和Ivy，運動場合自然少不了健康顧問的陪同。
“現在你可以說了，突然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宋拉雅懶洋洋地靠在座位上，眯著眼享受冬日溫暖的陽光和微風，像極了從病房出來放風的病人。
秦頌一邊開車一邊拿出手機：“我剛剛找到的一段錄音，你聽聽，記得用耳機。”
宋拉雅接過手機，戴上耳機後點選播放，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聽完後，他將手機還了回去，半晌才開口：“真是出人意料，這段錄音有多少可信度？”
秦頌說道：“錄音的人半年前死了，被偽裝成情殺，殺人兇手也被判了死刑。雖然這段錄音沒法當證據，但至少挑明了我們所面臨的情況。”
“我原本以為這是我們家族內部的爭鬥，沒想到居然還有外人盯上了我們。”
“你打算怎麼做？”秦頌問道。
“他們會怎麼做？”宋拉雅反問道。
“我聽警局的朋友提起過一個叫笑臉的組織，專門利用年輕漂亮的女性勾引富豪，結婚後再找殺手殺死富豪，製造自殺的假象，繼承遺產後轉移到海外。”
“你懷疑這是笑臉組織的陰謀？他們打算等提帕·宋繼承了宋家財產再動手，那等得也太久了。正好我們可以利用他們，等他們將提帕·宋幹掉，我們再把錄音拿出來讓遺孀失去繼承權，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宋家的財產。”宋拉雅淡淡地一笑，毫無感情。
秦頌不得不提醒道：“按照我的推測，笑臉組織做事計劃嚴密，會掃清任何障礙，你可能會死在提帕·宋前面。”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不過宋拉雅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
很快，電瓶車來到了目的地開球點。
下車時，秦頌問宋拉雅道：“我建議你先控制住艾薇，她是個非常關鍵的人物。”
“你忘了艾薇是我父親的人，我得先見過我父親並向他說明情況。”宋拉雅拍了拍他的胳膊，“先陪我打高爾夫，晚上和我一起去見我父親。”
秦頌只好點頭答應：“好啊。”
宋拉雅見Ivy拿著球杆袋走了過來，便露出笑容道：“聽說艾薇小姐在英國有過豐富的高爾夫經驗，今天正好請教請教。”
“請教不敢當，互相學習。”一身運動服配高馬尾，顯得活力清新的Ivy笑著擺擺手，轉頭看向秦頌，“秦先生會打高爾夫嗎，要不要我教教你？”
“會一點，但不多。”秦頌說道。他以前在諸天世界裝上流人士的時候也學過幾手，打得好不好另說，但是姿勢動作卻足夠標準優雅。
“是嗎？那我可是期待你的發揮了！”Ivy微笑道。
三人來到開球點，宋拉雅第一個上前擺球開球。
Ivy站到秦頌身旁，一股好聞的不同於上次的香味飄來，讓他忍不住暗暗深吸了一口，給人一種大自然清新的味道，像是山坡綠草中遍地綻放的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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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y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眼底藏笑：“秦先生，這兩天怎麼沒見你跟宋先生見面？”
秦頌嘴角一勾：“我這不是忙嗎。”
“忙什麼呢？”
“忙著給你準備一份大驚喜！”
“是嗎，什麼樣的驚喜？”
“不著急，等晚上你就知道了。好球，宋先生開球開得漂亮！”秦頌忽然鼓掌叫好，打斷了Ivy接下來的問話。
Ivy也只能跟著一起鼓掌稱讚，心中卻惦記著剛才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