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殷十七有些錯愕，但很快他的心底也對此有了猜測。
有些東西不能隨便透露，一旦透露會引來巨大的麻煩。
或許，這就是地藏的顧慮所在。
“說起來，小施主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呢？”地藏好奇地問道。
“說來話長！”
殷十七聳了聳肩，苦笑道：“我奉雅典娜之命前往冥界，想要與冥王哈迪斯商談休戰合作事宜。”
“而後在回去的路上，與死神塔納託斯交手，最終被打入虛空次元。”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裡了。”
因為昏迷，對於如何進入這個世界的過程，他全然沒有記憶。
“看來，小施主你的運氣還真不錯，居然在這種情況下也能脫離虛空次元！”地藏看了他一眼說道。
一般來說，每一個穩固的世界都擁有空間壁壘存在。
而想要跨越空間壁壘，至少需要達到第八感的境界。
正常情況下來說，一個第八感以下的人墜入虛空次元，根本沒有脫離，回到穩固空間的可能，結果只能是被次元亂流耗盡力量，神形俱滅，隕命在虛空次元之中。
但巧就巧在，他們所處的這個世界並不穩定，時不時有次元空洞產生。
那些次元空洞也就成了一種另類的次元通道，連線虛空次元和這個世界。
如此一來，即便沒有達到第八感的人也可以透過這些空洞進入這裡。
但虛空無盡，殷十七能在耗盡自身力量之前，僥倖遇見一個次元空洞，並隨之進入這個世界，這樣的機率簡直低到令人髮指。
可就是這樣的機率也被殷十七碰上了。
他愈發堅信，他們的相遇就是天意使然。
殷十七笑了笑，隨即出聲道：“對了，有一件事我還未來得及請教地藏大人。”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竟然和冥界地獄那麼相似？”
“這裡也是地獄！”地藏輕嘆了一口氣說道。
“啊？您不會是在說笑吧？”
殷十七有些吃驚，又補充道：“我可是將冥王的八重地獄全都走了一遍，根本就沒有見過……”
說到這裡，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難道，這裡就是傳說中的第九重地獄？”他收起笑容，趕忙追問道。
“不，這裡不僅僅是第九重地獄而已！小施主只說對了一部分！”地藏搖了搖頭。
“您這是什麼意思？”殷十七皺緊了眉頭。
地藏耐心地說道：“小施主既然知道了這個世界的真相，那你就應該知道，你原本所處的世界，其實是無數個世界融合而成的大世界。”
“而原本的每一個世界，都有人間，有地獄……分為了各個小部分。”
“如今，人間被融合，縮小成了你現在看到的模樣，那地獄呢？”
“其他世界的地獄又去了哪裡呢？”
說話間，他用自己那空洞洞的眼眶望了殷十七一眼。
而此時，聽到這話的殷十七頓時有了一種猜測。
他試探著問道：“您的意思是說，這裡是所有地獄融合以後的產物？”
“沒錯！”
地藏點了點頭，慢慢回憶道：“昔年，神戰結束以後，為抹消吾等存在的痕跡，希臘諸神將人間進行了清理。”
“但是，這樣的工作量實在是太大了。”
“所以，他們在往後清理地獄的時候，便將地獄進行分割，只留下如今明面上的八重地獄。”
“而剩下的部分，則被他們隱藏在了地獄之外的深淵裡。”
“想來，這一路之上，你應該見識過各種奇奇怪怪的亡者生物了吧？”
“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們就是其餘文明存在過的痕跡。”
殷十七聽了恍然大悟，驚歎道：“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麼在人間幾乎看不到這麼多奇怪的東西，反倒是這裡隨處可見！”
他依稀記得，自己在來到這裡的路上，還看到過不少奇怪的遺蹟。
原本他還以為，是那些亡者生物依照屍體生前的記憶建造而成，搞了半天，那根本就是史前殘留的遺蹟，不是後來的亡者生物所造。
而又因為這裡沒有如同人間一般被諸神壓縮，所以顯得異常巨大。
難怪他走了這麼久都沒有看到邊界。
緊接著，殷十七又聯想到一個可怕的東西。
“既然傳說中的第九獄也在這裡，那我先前循著一路找來的，蘊含神之氣息的咆哮聲，難道就來自那些被關押在第九獄的神明？”他驚愕地問道。
“沒錯，那就是被關押在第九獄的神明在咆哮！”
地藏點了點頭，用極其嚴肅地聲音說道：“那些神明是希臘諸神內部鬥爭的失敗者。”
“他們痛恨如今的希臘諸神，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逃出這裡，奪回屬於自己的權利。”
“你若是貿然接近他們，後果難以預料。”
“可是，您不是說他們全都已經被關押起來了嗎？應該不會有危險吧？”殷十七試探著問道。
傳說中的第九獄就在這裡，要說他不感興趣，那當然不可能。
那可是關押諸神的監獄，與哈迪斯那關押凡人的八重地獄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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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殷十七這躍躍欲試的模樣，地藏搖搖頭，認真道：“神明，遠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你所知道的聖戰，不過是神明的遊戲罷了。”
“你看到的神明，也大都只是他們的轉生之軀。”
“真正的神明，尤其是主神級的神明，遠遠超出你的想象。”
“即便是他們隨便遺漏的一縷氣息，也足夠讓你神形俱滅。”
“不是吧？差距這麼大？”殷十七錯愕不已。
他知道自己與真身神明的差距，但怎麼也沒有想到，差距竟然大到了這麼一種地步。
“你不相信？”地藏望了過去。
恍惚間，殷十七竟好像看到，那一具白骨骷髏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
緊接著，還未等他答話，便感應到那一具白骨骷髏上釋放出一股若有若無的小宇宙氣息，瞬間壓在了自己身上。
轟！
他只覺身上一沉，腳下的峭壁突然崩碎，整個人都如同木樁一般，毫無反抗之力就被人拍進了峭壁之中。
回過神來，他趕忙釋放小宇宙之力予以對抗。
然而，那一股小宇宙氣息卻重如同山嶽一般，無論他如何對抗，都不能撼動其分毫。
“以身化劍”
不服氣的他咬緊牙關，將劍氣覆蓋全身，整個人都化為了一柄利劍，試圖將壓在自己身上的那一股氣息切開。
可是，他的劍氣剛剛在體表凝實，便被那一股沉重的氣息壓碎了，根本起不到半點兒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