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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李莫愁(二合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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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全真到古墓,再從古墓到臨安,楊過離家之後遇到的陌生人,沉誠掐著指頭都能數出來。

來送信者是個少年,並且還腰佩長劍,必定是武林中人。

長居終南山的全真道士都好認,個個身著道袍,自然不可能是他們。李莫愁討厭男人,身旁只有洪凌波,這送信少年亦不可能與李莫愁有關係,一時間,沉誠居然也猜不透找楊過的是誰。

不過,真相有時不需要自己去尋找,它自己就會送上門來。

“沉爺,酒樓外又有人找楊公子。”

“嘖,請他上來吧。”

不多時,陸福壽帶著一名青年來到四樓。

那青年一身綠衫,要佩長劍,手裡捏著一封信件,顯得有些侷促。直到見了沉誠,神色才稍顯放鬆。

“你便是楊過麼?敢問小龍女可在此處?”

沉誠衝那青年勾了勾手指,道:“我不是楊過,不過你若找他有事,與我說也是一樣的。把信拿來吧。”

“抱歉,這位兄臺,師父交代過,信件只能楊過與小龍女親啟。既然楊過不在,那在下便告辭了。”那青年說著,便將手中褐色的牛皮信封往懷裡塞,同時轉身便走。

不消沉誠開口,陸福壽便兀自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那青年大驚,伸手便要去拔劍。

只見陸福壽伸手一推,便將拔出一半的長劍推回劍鞘中,那青年揮出左掌便朝陸福壽胸口打來,他也不躲,甩指如鞭,一下打在那青年的曲池穴上,那青年一聲痛呼,還未及反應,右手也被陸福壽擒住,一擰便卸脫了關節。

陸福壽將青年懷中的信件取出,向前幾步,遞到沉誠手中。

沉誠拆開信封,一目十行掃過信中內容。

來信署名乃是李莫愁。正如沉誠所料那般,陸無雙落入了李莫愁手中,並且暫無生命危險。信中要求龍楊二人用玉女心經去襄陽之北的某個小村交換陸無雙,並一再強調不可讓他人知曉此事。

令沉誠不解的是,李莫愁一向討厭男人,為何這封信件居然是讓一個男子來送呢?

看到那青年身上的綠衫,沉誠心下頓時瞭然。襄陽城北,可不就是公孫止的絕情谷麼?

“哼!你師父姓公孫?”

那青年倒也硬氣,聽了沉誠的問話毫不理會。左手伸進懷中像是要取什麼東西一般。

沉誠已然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自然也不需要他回答。

但令他錯手不及的是,那青年胸口的綠衫驀然間便被鮮血染紅,而後便軟到在地,再沒了聲息。

他懷中居然藏著一把短匕,直接扎在自己心口,剛烈至此。

沉誠沉默幾秒後,將信紙遞給陸福壽道:“去,告訴楊康,點齊人手,安排好馬,即刻北上。所有人快馬加鞭,不得停歇,七日內在襄陽城集合,而後去信中地址找我。”

“是,沉爺。”

陸福壽朝沉誠抱拳告退,不多時便有人上來處理那青年的屍首。

綠衫青年乃是公孫止的徒弟,如他一般前來送信的還有兩名,先後於絕情谷出發,走三條不同道路來臨安找楊過。

沉誠不知道李莫愁如何與公孫止搞在一起的,但任兩人精似猴,也決計想不到,沉誠找不著陸無雙,居然第一反應便是南下找小龍女要《玉女心經》。如此一來,居然剛好撞破了李莫愁想打時間差的心思。

“她難道不怕我事後報復?”

程英替沉誠添了杯茶,侍立於一旁,眉間寫著些許不忍心:“師父可是因表妹而又動了殺念麼?”

沉誠將茶杯端到嘴邊,忽然間手一抖,杯中滾燙的茶水淋在手上也恍若未覺。

“不好,她如何能不怕我報復!”

沉誠腦中瞬間閃過一道驚雷。

這個時間點的楊過和小龍女並沒有原作中的戰鬥力。有公孫止和他眾多徒弟的幫忙,李莫愁若想將兩人擊殺當場,卻也不難。

絕情谷乃隱世門派,江湖中幾乎無人知曉。李莫愁不將見面地點定在絕情谷,卻選擇了襄陽北的某個小鎮,她便是殺了楊過二人,也無人知曉是她所為。而公孫止的徒弟早又存了必死之心,只要此事一了,便是沉誠想查,也無處著手。

唯一的破綻,便是那三封紙質信件了。

但那信件中字型剛勁,多半也不是李莫愁手書……

龍楊二人一死,陸無雙哪還能有命在?

沉誠倒吸一口涼氣。

怕不是沉誠替龍楊二人舉辦婚禮,徹底引爆了李莫愁心中的恨意。

“備馬!備快馬!算了!”

沉誠翻身下樓,運起輕功,整個人如離弦之箭一般向北躥去。

程英見了,趕忙下樓找陸福壽,確認了信上村莊的所在地後,騎快馬便追了過去。

武功練到沉誠這個程度,若真運功跑起來,便是千里馬也有所不及。

不出三日,沉誠便趕到了信件中的那個小鎮,但是,找遍全鎮都沒找到李莫愁等人的身影,只得強自按下心中的憤滿之氣,藏了起來。

……

小鎮中,首先迎來的並不是李莫愁,而是一支蒙古千人先鋒隊。

這些人騎馬賓士於小鎮的道路中,肆意砍殺,到處劫掠。一個個漢人被他們從屋子裡拖出來殺死,更有甚者,將長槍捅入嗷嗷待哺的嬰兒腹中,殺人取樂。

那嬰兒在槍尖哭了幾聲,便沒了聲息。

沉誠望著這一切,卻沉默著沒出手。

直播間的觀眾們叫著,罵著……

到後來,也變得如沉誠一般沉默。

肆虐不過半日,而小鎮中的居民卻十不存一。蒙古兵拖著一箱箱的戰利品離開,鎮中多處火起,卻連一個敢出來救火的人都沒有。

當一切塵埃落定。

【萌熊貓2580說:“你為什麼不出手?為什麼你能忍心看下去?”】

“因為這裡死的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如我徒弟陸無雙重要。”

一個千人隊,排好隊站著讓沉誠殺,他也得殺一個小時。小鎮中忽然出現一個絕世高手,李莫愁輕鬆便可猜到是他。打草驚蛇後,李莫愁難道會將陸無雙乖乖送還麼?

不可能的,李莫愁已經瘋了,如果發生這種事情,等待陸無雙的,大機率便是個“死”字。

當鐵軌問題有朝一日擺在面前,沉誠選擇救陸無雙,而對這些陌生人置之不理。

“我若不來,他們也難逃此番命運,怪只怪我來得太早。”

【萌熊貓2580說:“狡辯!如果郭靖在這,他一定會出手!你不配稱大俠,你永遠比不上郭靖。”】

“別和我扯郭靖,蒙古徵花剌子模郭靖是統帥,當時蒙古兵相這一樣殘暴。鎮守襄陽時,他能一箭射倒忽必烈的大旗就能一箭射死忽必烈。拖雷是他安達,忽必烈是拖雷幼子,他就是因為私心才不殺忽必烈!兩軍交戰,死者何止十萬?他這樣就是英雄,我自己掏錢,親自練兵五年,成就精兵一萬,如今已然開赴襄陽,我便是狗熊?”

【86上山打賞了悟性+1(10000金豆)並說:“這波我站老橘,如果是我,我也會為了救家人選擇隱忍。”】

【萌熊貓2580打賞了袈裟(500金豆)並說:“郭靖那是堂堂正正,大俠不屑做苟且之事。”】

“兩軍對壘,當面一箭射殺對面主將,你告訴我,哪裡苟且了?”

萌熊貓一時失言。

“人無完人。這世上,哪有什麼聖人。”

自從神凋以來,沉誠經常跟彈幕吵架。但如今日一般吵贏,卻也幾乎是從未有過。

古語有言,大義滅親。忽必烈與郭靖沾親帶故,郭靖卻是做不到此番“大義”的。但這並不妨礙郭靖在眾人心目中的“俠義”形象。

每個人都對俠義有著自己的理解,也有這自己的一套踐行方式。

今日若是出手制止了蒙古兵的暴行,明日倘若陸無雙死訊傳來,自然沒人會罵他。他用陸無雙的死踐行了大家眼中的俠義,但他會後悔一輩子。

所以沉誠今天沒有動。他不管別人怎麼說,他不想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人生在世,特別是在這種亂世,不如意事十八九,哪能時時刻刻都如爽文一般呢?

有時候,沉誠覺得自己這個穿越,穿的挺失敗的。換項少龍來,可能睡遍黃蓉念慈,莫愁瑤迦,然後一統大宋,反攻蒙古,甚至西至歐洲,北至北極了吧。

“唉,我是廢物啊!”

……

兩日後,李莫愁與公孫止帶著陸無雙姍姍來遲。沉誠不知道公孫止共有多少弟子,但僅是帶來這無名小鎮的,也有一百多人。

殘敗的小鎮並未引起他們疑心,反而給那些絕情谷弟子提供了更好的藏身之處。

沉誠躲在暗處觀察兩人,絲毫不漏一點聲息。以他如今的武功,若不想讓人知曉,便是黃老邪也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李妹,我的弟子都已埋伏好了。以那二人的腳程,快的話兩日之內必到,慢的話不過三四日。你且放心,我定會替你報仇雪恨。”

“公孫谷主切莫大意。那對狗男女雖然本事不大,來頭卻不小。你若讓他們之中走脫一個,待他們乾爹找上門來,哼哼,便是十個咱們,也不夠他一人殺。”

兩人身後的陸無雙被綁的跟粽子一般,惡狠狠的等著他倆,卻不發一言。

這卻是不符合小丫頭的性格,想來是被兩人點了啞穴,出聲不得。

“哼,到時候便依李妹所言,待得《玉女心經》到手,我便一掌將這小丫頭拍死。他倆必不肯善罷甘休。待他們踏入情花花枝中,便是神仙來了,也回天乏術了。哈哈哈哈!”

李莫愁陪公孫止哈哈大笑,卻不知有幾分真情。

公孫止這老色鬼,定是看上了李莫愁的顏,咳咳……

不過,以沉誠對李莫愁的瞭解,想來她對他只有利用罷了。

只是這女人好狠的心,她妒忌小龍女,心中竟存了將龍楊二人活活坑死的心思,並連當日僥倖得生的陸無雙都要一併害了。不僅如此,她坑害的名單上,必然還有公孫止。若沉誠猜得不錯,那寫給楊過的信,想來必是公孫止親筆所書。

沉誠躲在一側,將陸無雙臉上痛苦的表情看得真切,心中已暗自下了決心:他要讓公孫止身敗名裂,將他身後的擁護者一個不留,全部剷除。

要如此做卻也不難,只需將眾人驚走,尋蹤找到絕情谷,救出裘千尺,助她掌權,僅此而已。之後的事,裘千尺自會替沉誠料理乾淨,沉誠要殺的,唯公孫止一人罷了。

只是,李莫愁該如何處理?沉誠卻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罷了,留待日後陸無雙親手……

……

次日清晨,幾個熟悉的身影騎馬奔入小鎮,渾厚的聲音響徹天空,輕易便可知其主人功力有多深厚。

“敢問赤練仙子可在此處?在下郭靖前來拜會,請賜一見!”

沉誠想過來著有可能是楊過,有可能是東風商會的核心成員小隊。但任他如何想破腦袋,也決計想不到,先來的,竟然是郭靖。

循聲望去,看到郭靖身後三人,沉誠頓時瞭然。

程英心繫表妹安危,騎快馬日夜兼程,竟是到襄陽請了郭靖前來助陣。

“小丫頭關心則亂,有師父在,何必再去請郭大俠。”沉誠暗自滴咕,卻沒有怪程英的意思。

出關要走襄陽道,說不得並不是程英去請,而是郭靖問了之後主動要求前來。

“郭大俠為國為民,不在襄陽好好守城,怎滴卻又來管小女子的閒事了?”

李莫愁見是郭靖,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她不知程英已回過一趟臨安,並趕在龍楊二人之前走襄陽見了郭靖,還以為是丐幫神通廣大,自己終究沒能掩藏住痕跡。

郭靖出面,卻叫她的小九九功虧一簣。李莫愁心中只好哀嘆一聲,此乃天意。

“李道長,無雙是我師侄,今日若遭毒手,我那兄長定不會善罷甘休。他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李道長不如發發善心,再放她一次如何?兄長那邊我會替你求情,定叫他不再追究此事。”

郭靖善心太重,最容易妥協,叫人拿捏。蒙古軍驅平民攻城時,呂文煥下令放箭,卻讓郭靖阻止,一眾江湖人士衝出去救人,差點沒能回得來。即便如此,也是死傷慘重。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郭靖始終不能明白這個道理。而這也是他所為人稱道的點。

李莫愁心知坑殺龍楊二人之事已無法稱心,當即巧笑嫣然,道:“既是武林盟主發話,小女豈有不從之理。”

李莫愁說著,給陸無雙解綁,並將她朝郭靖推了一下。她們身邊本就圍滿了情花枯枝,這一推,便將陸無雙推倒在花枝中,扎的滿身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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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無雙從情花堆中爬起,回頭望了一眼,目光中滿是憤恨。但她知道今日是報不了仇了,只得一步步趟過情花從,來到郭靖身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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