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給我弄他！”
阿坤疼的齜牙咧嘴，臉都已經扭曲了，死死盯著韓陽瘋狂大吼。
自從跟了金胖子，誰見了不得恭恭敬敬喊一聲坤哥，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
“弟兄們，砍了這小子。”
阿坤帶來的一干小弟見狀，提著刀就撲了上去。
“不知死活的東西。”
韓陽在心裡冷笑一聲，不著痕跡地衝對面樓頂打了個手勢。
下一瞬。
隨著再次一聲槍響，阿坤的腦袋突然往後一揚，腦門就被這一顆子彈打出一個血淋淋的窟窿。
他整個人也重重摔倒在地，一臉懵逼茫然地看著天空，身體本能的抖了幾下，眼神也隨之渙散。
眼看已經活不成了。
第二聲槍響，同時也讓拿著刀撲向韓陽的那一干打手下意識愣了一下。
就在他們愣神的功夫，兩邊街口突然竄出兩名蒙著臉的壯漢，拿著駁殼槍就是一通瘋狂亂射。
眨眼間就有五六名打手被當場打死。
剩下幾人也好不到哪兒去。雖然不至於像阿坤和其他人那麼慘，但也個個都挨了槍子兒。
只是沒有打中要害，還不致命。
不到半分鐘的時間，竄出來的蒙臉壯漢就打空了槍裡的所有子彈，彈夾打空後，他們便迅速離開，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四名蒙面壯漢自然就是韓陽提前安排好的張三和李四等人。
轉眼間韓氏綢緞行門口，便死傷一片。
僥倖活下來的人，也徹底被嚇破了膽，一個個瘋狂的哀嚎慘叫，有人拖著受傷的身體連滾帶爬的想要逃離，也有人被當場嚇尿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了。
看著眼前這幅場景，韓陽沒有半分不忍和同情，修羅地獄他都見過，更何況是眼前這種小場面。
狠嗎？
的確太狠！
“要怪就怪你們跟錯了人，活該倒黴吧。”
韓陽看著阿坤和他帶來的那些手下屍體，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弱肉強食，才是上海灘唯一的生存法則。
婦人之仁，死的只會是自己！
韓陽在別人眼中只是一個沒有根腳，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卻守著南京路這種黃金地段的三間鋪面，無異於三歲孩童抱著個金娃娃在街上瞎熘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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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絕大多數人看見都得起貪婪之心！
金胖子不是第一個打這三間鋪面主意的人，也絕不是最後一個。
韓陽就是要用最狠，最粗暴的方式狠狠打回去。
一是為了告訴金胖子，想吃下這塊肥肉，先得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有一副好牙口。
同時也是為了震懾那些暗中覬覦自家店鋪的人。
想要鋪子不是不可以，前提得先做好送命的準備。
“陽哥，巡捕房的人來了。”
過了一會兒，看到街頭開來兩輛巡捕房的車，砍刀陳有些擔心的湊到韓陽耳邊小聲說道。
“來得正好，省得我們去巡捕房報桉了。”
韓陽不在一起的輕笑一聲，整理了一下衣服，挺直胸膛站在自家綢緞行門口等著巡捕過來。
無論是之前躲在對面樓頂一槍打爆阿坤腦袋的孫六，還是張三和李四等人。
此時早就按照韓陽提前計劃好的，找地方藏了起來。
從頭到尾，他和綢緞行的所有人跟發生在自家店鋪門口的這起槍殺桉，都沒有半毛錢關係。
巡捕房的人來了又能如何？
在法租界的地面上，暗地裡打生打死沒人會管。
但明面上是講法律和證據的。
韓陽早就算準巡捕房的人肯定會來，當然也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怎麼回事，誰這麼大的膽子公然當街開槍殺人？！”
車一停穩，車裡的巡捕就迅速衝下來端著槍將韓陽的綢緞行，和地上阿坤等人的屍體全部圍了起來。
韓陽仔細掃了一圈，發現來的這些巡捕並沒有自己覺得眼熟的面孔，心裡略微有些失望。
要是巡捕房老九親自過來，說不定還能趁機一槍幹掉他！
“探長大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本來今天是我們還是綢緞行重新開業的好日子。這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地痞流氓，凶神惡煞的一上來就喊打喊殺。”
“把小店的客人全都嚇跑了還不算，不知道又從哪裡跑出來幾個蒙著臉的亡命徒。掏出槍就砰砰砰一通亂打，要不是我和店裡的夥計躲得快，只怕這會兒也挨了槍子兒了。”
“探長大人，您看他們把小店門口搞的跟屠宰場一樣，往後我還怎麼做生意啊？”
韓陽裝出一副又委屈又害怕的模樣，上去拽著這位年輕探長的衣袖就是一通訴苦。
其演技若是放在後世，就算混不成影帝，估計也差不多了。
同時還不著痕跡的將兩張100大洋面額的銀票塞到對方手裡。
年輕探長撇了眼銀票面額，動作極為熟練的隨手揣進兜裡，態度也隨之緩和了不少。
“你是這家綢緞行的東家？”
韓陽裝作小心翼翼的模樣趕緊點頭回道：“是是是，前些日子家父因病去世，我也剛接手綢緞行沒兩天。本想重振家業，哪曾想第一天開張就遇到這麼一檔子事，唉……”
“吳探長，兄弟們檢視了一下屍體，被爆頭那家夥好像是麗都戲院的阿坤。”
說話間，一名巡捕快步湊到年輕探長耳邊小聲稟報。
“金胖子的人？”
年輕探長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抹厭惡和幸災樂禍。
“莫非這位吳探長跟金胖子有過節？”
韓陽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不禁在心裡暗暗猜測。
就算這位吳探長跟金胖子沒有過節，那也一定不可能是老九的人。
否則，他不可能認不出阿坤，更不可能是這種表情。
據韓陽所知，法租界巡捕房大體分為兩派。
最有實力的自然是馬總探長，此人跟馮敬堯關係匪淺。
其次便是副總探長老九。
正是因為有他在背後撐腰，麗都戲院的金胖子才敢膽大包天的動馮敬堯那六箱軍火，白白讓韓陽撿了個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