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膩這個詞用得好，很隱晦很有技術含量，不用過多解釋彼此都懂，
鄒一凡笑了笑，反問道：“有貓膩如何？沒有貓膩又如何？”
張小白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沒貓膩的話，我跟老三心裡便有了譜，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他們鬥一斗。如果真有貓膩……”
“貓有貓道，狗有狗道，那就各自施展本事看誰道行高，不過鄒哥，你在一旁看戲就好！”
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張小白找鄒一凡只是想聽一句實話而已，根本不需要他參與其中。
如果事情真的很複雜，即便鄒哥再有能力，張小白也不會讓他幫忙。
朋友，不是用來利用的，更不會將他拖下水。
鄒一凡說道：“我只知道這宗地，也知道領導極其看重，具體的事情我不甚了解，兩天後我再給你答案！”
張小白端起茶杯，“鄒哥，我就不說謝了啊！”
談到這裡，正事算談完，又開始談論那些過往。
張小白問道：“梅姨現在身體怎樣？她老人家還好吧？”
鄒一凡的母親，白縣一個小商店的小老闆，女人就是用這個小商店供孩子讀書培養孩子成才。
梅姨實在是喜歡鮑小妹，那時候就想湊合兒子跟小妹，只不過沒有成功。
鄒一凡笑道：“我媽挺好，現在還經常叨唸小妹你倆，小妹真是懂事，時不時看看她老人家。”
張小白感慨道：“說實話，在與人相處上，我真不如小妹！”
鄒一凡笑道：“是啊，感覺我媽現在跟小妹比我還親。”
張小白狡黠一下，問道：“鄒哥，你現在心裡還……”
張小白沒有繼續說下去，意會就好。
鄒一凡翻了個白眼，隨後嘆息一聲，似乎有些惋惜，即便沒有開口，從這個動作中便能品出一些味道來。
鄒一凡輕聲說道：“現在我只當小妹是我親妹妹，也算做感情上的一種自我解脫吧！”
張小白笑道：“各自安好，便是晴天，難得難得！”
鄒一凡看了看錶，說道：“行啦，今天就到這裡，回去我還得寫個材料，兩天後我給你答案。”
倆人上了車，鄒一凡問道：“還去小妹家？”
此時已經十一點，張小白說道：“算了，這麼晚了不打擾他們了，我找個賓館住下。”
鄒一凡說道：“也成，政府對面有家賓館，你住在那裡吧！”
隨後倆人便來到政府大院，張小白沒有直接去賓館，先參觀了鄒一凡工作的地點。
鄒一凡回來後便開啟電腦工作，張小白在一旁抽菸。
“鄒哥，你們這政府也太破了吧？這是哪個年代的大樓？”
鄒一凡說道：“何止破，而且還太小，領導確實對這裡有些不滿，但也沒有辦法，無論是翻建還是搬家都很麻煩！”
張小白哦了聲，笑道：“看來當官也不容易！”
鄒一凡笑道：“這一點確實不如企業，有些事不是說做就能立馬做的。”
張小白突然問道：“這裡是不是離那塊地很近？”
鄒一凡點點頭，說道：“已經特別近了！”
隨後抬起頭，鄒一凡不滿道：“你別在這墨跡我了，趕緊回去睡覺去，不然我這材料趕不出來了，明天領導得要！”
張小白笑著告辭。
開好了房間，躺在床上，張小白卻有些無眠，腦子裡都是那宗地。
……
……
第二天，張小白讓田野來接自己。
上了車，張小白說道：“在附近轉一轉。”
田野不解道：“什麼意思？”
張小白笑道：“沒事，我想看看這邊的環境。”
田野眉頭微微皺起，很不信老大這番話。
路上，張小白一邊看四周，一邊說起昨晚的事情，隨後說道：“兩天後應該可以知道答案，鄒哥這個人靠譜！”
田野想了想，說道：“老大，有些話或許不該說，你就聽聽，我不瞭解鄒哥這人，萬一這件事可以運作，鄒哥會不會有所需求？我這邊可以滿足他，而且保證安全。”
田野的話說的很明白，他是商人，自然懂得這裡邊的關鍵之處。
這等於張小白做中間人，兩邊來個交易。
張小白搖搖頭，說道：“不成，別在想這件事的可能性了！”
就如同曾經想的那樣，即便可以運作，也不能讓鄒哥下水。
田野說道：“好，那我就不忘這方面想了，改天跟鄒哥認識認識，你哥就是我哥！”
張小白笑道：“這個可以！”
田野說道：“老大，郭世達似乎在等什麼，他來淮北五天了，除了吃喝玩樂什麼事都沒幹。”
張小白問道：“你在監視他？”
田野笑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郭世達來淮北我才來的，他始終在我的視線裡。”
張小白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密切關注郭世達，不出意外的話，袁洋應該快到了！”
田野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田野開著車在附近轉了兩個多小時，最後停在那塊地旁邊。
兩人下車，點上煙。
田野問道：“老大，你到底再看什麼？”
張小白問道：“老三，你說這個中心區為什麼這麼繁華？”
田野有些不解，說道：“因為這是市中心啊！每個市中心不都這麼繁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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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白想了想，說道：“我曾經從書上看過一個詞，好像叫商圈，是怎麼回事？”
田野笑道：“商圈是我們房地產行業的名詞，每個城市都有幾個不同的商圈，大多數以大商城為中心輻射周邊多少公里的商業區。”
“但也有例外，例如有些所謂的商圈不是大商城，由於人員密集，成立商業一條街，也可以稱作商圈。”
張小白點點頭，說道：“那麼這裡屬於什麼商圈？轉了兩圈附近沒有什麼大商城，也沒有商業一條街。”
田野說道：“這裡屬於袁氏商城商圈的邊緣地帶，也正是因為此，所以我才想拿到這塊地，建個大方商場跟袁氏商城對抗。”
張小白問道：“那你說這裡的土地為什麼這麼貴？”
田野只感覺老大的思維跳躍很大，有些不太理解，不過還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儘管這裡屬於老城區，但是位置相當好，屬於中心區地帶，另外這裡是市政府所在地，一般情況下，每個城市的政府周邊都會比較繁華，或許這就是一個城市形象吧！”
張小白輕聲嗯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
田野問道：“老大，你到底想什麼呢？”
張小白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房地產……有點意思！”
正在這時，田野的手機忽然響起。
接完電話之後，田野說道：“老大，你猜的沒錯，袁洋果然到了！”
張小白說道：“讓你的人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