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的想法，想要用計算材料學的方式來更深入的探究電子拓撲成鍵機制嗎？”
“是的所長。”為首的那個人點點頭。
“您的電子拓撲成鍵機制現在已經被咱們材料界……呃，還有凝聚態界都研究的十分深入了，所以我們就想著繼續試試往裡面研究，這樣一來，經費的花費也不會太多，能夠控制好預算。”
四十萬的經費，就不用想著去研究什麼新材料了，這肯定是不現實的，所以他們就更多的選擇理論方面的東西，像林曉的這個電子拓撲成鍵機制，顯然就屬於理論方面的東西，誇張點說他們去包個網咖下來然後一直用電腦來驗證都沒問題。
當然，這只是誇張的說法，畢竟他們的研究也需要一些專業的實驗器材來配合，所以只是單純的電腦的話，顯然是不足以支援他們的所有研究的。
“嗯，考慮的很不錯。”
對於他們這種控制預算的打算，林曉點了點頭，讚賞了一句。
這四個人雖然大概是第一次來主持課題，不過在最關鍵的經費問題上的想法，也在林曉這裡過了關。
雖然預算的問題從來不是他的問題，不過對於其他的絕大多數研究員來說，控制好預算顯然是十分重要的，就更不用說這幾個實習研究員了，他們才只有四十萬經費而已，和其他搞材料研究的課題相比，這個經費簡直少的可憐。
隨後林曉便摸索了一下下巴，既然這幾個人展現出了值得他初步相信的能力，不妨再給他們加點擔子？
他想了想，隨後便說道：“我看這個表上寫的，你就是申請人康成寧吧？”
“嗯，是我。”為首的那位康成寧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些許激動，畢竟這就代表自己的名字被林曉記住了。
當然，這時候他也沒有忘記介紹一下其他人，另外三個人分別叫馬斌，李想，陳功。
林曉點點頭，看來這四個人已經選出他們這個小組的領導了。
隨後他說道：“行，我知道了，另外，關於你們的課題，我現在有個想法，就是你們可以在完成了你們的研究之後，再往另外一個方向試一試。”
這四個人一愣，另外一個方向？
也就是等於說，林曉還要打算給他們一點建議？
這倒是讓他們心中都感到一喜，要是林曉也對他們的課題感興趣的話，以林曉的身份，肯定不可能來跟他們搶成果，而到時候說不定還能給他們帶來不少重要的建議呢？
想到這，他們臉上頓時又都浮現出了激動，康成寧更是立馬說道：“所長，是什麼方向？”
林曉說道：“你們知道我最近發的一篇論文嗎？”
“您最近發的論文？”
四個人不由思考起來，最近林曉發了什麼論文啊？
當然，林曉前段時間論文釋出的時間也沒有過去多久，再加上那幾篇論文都屬於重量級的論文，所以他們也很快就想了過來。
“您是說，證明的那個楊-米爾斯規範場的問題？”
“還有您和那位叫做威滕的物理學家一起釋出的那篇確定弦存在的論文？”
“哦對了，您之前還有一篇論文，是統一了量子力學和相對論？”
說完最近林曉發的這些論文之後，他們又陷入了疑惑之中，雖然這些論文一個比一個牛逼，可是這又和他們的課題有什麼關係呢？
他們只是想要研究一下電子拓撲成鍵理論，而這些東西，可沒有哪個和他們的研究有關係吧？
難道不是這些嗎？
然而他們心中剛這麼想，林曉便開口道：“是的，就是這幾篇論文，當然，我和威滕教授發的那篇論文就不用在意了，不算在裡面。”
“那麼我的這兩篇論文呢，最終指向的是強相互作用力，不過在和強相互作用力相關的時候，其中有一點也和電磁相互作用力相關，所以，我希望你們要解決的，就是找到電磁相互作用力和強相互作用力之間的關係。”
林曉的話剛一出口，這四個實習研究員就傻眼了。
哈？我們？電磁相互作用力和強相互作用力之間的關係？
我滴林神啊，你是在開玩笑的吧？
這東西，能是我們四個人搞得出來的？
先不說他們能不能解決，就先說他們的專業問題，他們只是幾個小小的計算材料學嘍囉，而這個強相互作用力和電磁相互作用力的關係，那可是物理學界的超級大BOSS，這風馬牛不相及的，要他們怎麼搞啊？
他們要是有本事研究這種問題，大概也不僅僅只是普普通通的實習研究員了，那少說都得副研究員往上，院士都不是不可能了。
“所長，這……是不是有些難了啊？”
康成寧苦著臉說道。
而林曉則呵呵一笑，說道：“當然，我知道這對於你們來說還是太難了一點，當然，我這裡也會給你們一點幫助。”
說著他就從旁邊拿來了一張草稿紙，然後在上面寫了起來。
他寫的都是一些算式，屬於電磁相互作用力的。
對於這些，這四位實習研究員倒是都看得懂，不過，隨後林曉又引入了其他的東西，而這時候，他們就有些迷茫了。
不過，林曉並沒有寫的很多，大概幾行算式下來就結束了。
而後，林曉便給他們解釋道：“嗯，前面這部分就是電磁相互作用力的，如果你們好好研究了電子拓撲成鍵理論的話，應該也是清楚的，所以我就不多說了，不過，在這後面的部分，就是和強相互作用力有關係的部分了。”
“你們計算材料的可能不研究強相互作用力，不過，我也不會強求你們去認真學習一下強相互作用力的東西，我只是希望，你們如果在研究的過程中，假如在實驗中發現了和我列出來的這些式子有關聯的現象，那你們就務必告訴我一下。”
“當然，這只是我個人建議你們去延伸的一個方向，你們也可以根據自己的能力決定是否要做，在那之前，你們先把你們自己的課題給搞出成果來說，不用先把經費花在我說的這個上面。”
“就是這樣了。”
林曉說完，隨後便拿起了他們的那張經費申請表，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再蓋上他的公章。
這樣，這張申請表就得到了他這位所長的認可了，現在已然可以拿去申請經費了。
而見到那個公章的印下，康成寧他們的臉上也都再次露出了激動。
這可是價值四十萬的公章，又如何不讓他們激動呢？
康成寧便說道：“嗯，我們知道了，我們會儘量嘗試一下您說的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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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林曉微微頷首，隨後擺擺手，道：“行，那就這樣吧。”
“好的，那就不打擾您了。”
康成寧點點頭，隨後從林曉的手中接過了他們的申請表和林曉寫的那張草稿紙，然後便帶著其他三個人離開了這裡。
而看到他們離開，林曉也低下頭，將剛才寫給他們的那些式子重新又寫了一遍。
看著這幾個式子，他的目光也沉入了思考中。
這麼久的時間以來，他一直在想著，當初他在解決質量間隙問題時，在解決最後一步難關時，所用到的光子。
或者嚴格來說，是數學意義上的光子。
但也正是這是數學意義上的光子，才顯得尤為重要。
因為需要知道的是，物理學中的虛粒子，就基本上可以理解為基於數學處理技巧上的一種粒子，因為虛粒子相比較實粒子來說，多了一個虛數單位“i”，而在現實中是觀察不到這種虛粒子的。
就比如虛光子，便是傳遞電磁相互作用力的粒子，但我們知道，電磁相互作用力的傳遞是一瞬間發生的，也就相當於其傳遞速度是無窮大，超光速的，所以儘管我們假設了虛光子的存在，但是虛光子並不以光速傳遞相互作用力，而是超光速、瞬間的傳遞相互作用力。
而這對於林曉來說就十分的關鍵了。
他在質量間隙問題的解決中發現了這種數學意義上的虛光子，而質量間隙存在於夸克間，也就是遍佈強相互作用力的領域。
那麼，這很難不讓他聯想到這兩者之間，是否會形成什麼關聯。
當然，對於當前的物理學界來說，同樣也是如此。
隨著他證明質量間隙存在的報告結束，現在的物理學家們早就為了這個問題而進入了一片熱潮中。
畢竟，只要他們能夠找到這裡面的關聯，那就意味著電磁相互作用力和強相互作用力之間的關係被找到。
同樣的，這也就意味著，三力統一的時日，並不長遠了。
畢竟，電弱早已經被統一了，而一旦強相互作用力也和電磁相互作用力實現了統一，那麼三個力自然而然地就統一了。
相互作用力的統一，並不是將它們寫進一個方程或者公式裡面就算統一了，就像是標準模型中，雖然幾大力都在裡面，但顯然不能說它們是被統一了。
哪怕是已經被統一的電弱相互作用力，也是經由一大堆複雜的理論，最終才能夠完成統一的。
所以，真想要將強相互作用力也給寫進去的話，那所需要的理論，肯定也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虛光子就能明了的。
當然，這些東西也不用多談，至少現在發現了這個虛光子，那就等於為之後找到強相互作用力和電磁相互作用力的關係，提供了十分重要的線索。
林曉最後捏了捏眉心，暫時他還思考不出來什麼，他不由想起了自己給康成寧四個人的提議。
自己的這個提議，是不是有些過於難了？
不過，他又很快失笑著搖搖頭，不管這麼多，他可並沒有真的想過康成寧四個人能夠研究出什麼東西來，說不定他們也會覺得這個問題過於困難了，然後就放棄了。
那四個人能把他們自己的課題給完成了，林曉就可以高看他們一眼了。
“算了，老老實實的研究吧。”
“就算最後實在不行，至少還有一條後路。”
儘管就目前來看，想要研究出可控矽核聚變的關鍵材料還有些遙遠，不過對林曉來說，他還可以用真理點。
之前沒有解決楊-米爾斯規範場的存在性和質量間隙問題時，想要得到製備這個材料的技術需要一千真理點，而現在已經變成了800真理點，而這對於如今擁有一千五百多真理點的林曉來說，已經不是那麼的不可接受了。
想到這，林曉的心中忽然動了一下，“或許，現在就可以準備開始這個可控核聚變反應堆的搭建了？”
他的目光猛然一凝，隨後他沒有說什麼，而是拿出了電話，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而這個電話，在未來大概可以稱之為載入史冊的一通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