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授，你的論文我已經看了，首先請讓我表達一下對你數學技巧的羨慕。”
在物理學界又一次掀起震盪的時候，林曉則接到了一通來自美國的電話。
而來電人，正是愛德華·威滕，這位M理論的奠基者。
對於威滕的來電，林曉稍顯驚訝，當然，他也知道肯定是因為那篇論文才打過來和他交流的
聽到威滕的第一句話後，林曉便不由笑道：“哈哈，威滕教授謙虛了，你可也是菲爾茲獎的得主啊。”
“這些問題不用說太多，不管怎樣，我在研究了你的多維場論很多遍之後，也完全沒有發現原來還可以進行那樣精妙的變形，能找到這種聯絡的，還是只有林教授你啊。”
威滕說道。
確實如威滕所說的這樣，林曉的這篇論文，都是基於過去的理論搞出來的，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對知識具有足夠敏銳的嗅覺以及足夠的知識量。
如果沒有這兩者的話，顯然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所以這也是威滕對林曉佩服的原因所在。
不然的話，如果很簡單就能做到的話，林曉的這個成果，大概很早就被其他物理學家找出來了。
這就像是麥克斯韋方程組，當初麥克斯韋搞出來的第一版方程組，可是整整有二十個方程組成，其中還包括了二十個變數，所以即使裡面的東西都是學術界已經存在的，但想要做出來，也需要天才般的頭腦。
“呵呵，能得到威滕教授如此誇獎，我可真是榮幸啊。”
對於威滕的誇讚，林曉笑了笑，隨後便說道：“當然，說這麼多，還是談談威滕教授找我的來意吧。”
“嗯，其實是這樣的，林教授，我對你論文中的內容進行了一些推導，然後又做出了一些令人驚奇的結果。”
“哦？是什麼內容，連威滕教授都如此重視？”
林曉不由來了興趣。
威滕都說令人驚奇，那想必應該也很有重量吧？
威滕便說道：“如你在論文中表示的，透過積分的方式將我們三維世界下的標準模型中的那個引力子的延伸到了四維的形式，那麼接下來我們如果不是積分，而是去微分下去呢？”
“微分下去嗎？”
林曉思考了起來，片刻後便是一愣：“恰好可以微分四次？”
“是的，就是四次，畢竟這個函式不是光滑的。所以，如果我們按照現實直覺來講的話，微分到三次之後，就等於從三維變成了零維，且不論零維空間下的引力子會是什麼樣子的，但是為什麼接下來我們還可以進行微分呢？總不能是負一維吧？”
威滕又開了個玩笑：“或者從零維突然變成了十一維？”
畢竟M理論對維度空間上限就是十一維。
然而，林曉並沒有領會他的這個玩笑，而是思考起了其他方面的東西。
當聽到威滕的想法之後，他便將這個方法聯絡到了他實際上正在研究的問題上，也就是楊-米爾斯規範場存在性和質量間隙問題上。
他搞出來的這篇論文，本來就是為了這個問題所服務的嘛。
而此時威滕的提問，讓他有了一種想法。
那就是如果他也用不斷微分的形式，來分析強相互作用力中的膠子、夸克呢？
他的分神，讓威滕疑惑地喊了一聲：“林？”
“哦！”林曉回過了神，隨後笑道：“威滕，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說的是，繼續微分下去的結果，就是你夢寐以求的弦，對吧？”
威滕說道：“是的，就是弦……說實話，這個微分過程還真是有些困難，如果不是參考了你的積分方法，我還不知道要花費多長時間呢——當然，也正是因為如此，我認為那就是弦，因為那個最終結果，是那樣的簡潔美妙，就像是我親眼看到了以數字形式呈現出來的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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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沉吟片刻，威滕的想法，讓他也挺感興趣，他也很支援威滕的想法，畢竟對這位來說，發現弦的意義很大。
儘管在這方面，他得和威滕說句對不起，因為他當初在論證波相干疊加方程組中就已經找到了證明弦存在的決定證據。
當然，威滕的這個想法，也讓他有了和威滕進行更多交流的想法。
想到這，他便說道：“威滕，你的想法，我不能更贊成，此外，我也有一些其他的想法，想要和你進行更多討論，所以……你想不想來華國待一段時間？現在我邀請你成為我的研究所的客座研究員，咱們可以進行更多的討論。”
聽到林曉的提議，威滕先是一愣，隨後經過了短暫的思考，便欣然同意：“我想，我沒有拒絕的理由，正好也可以來華國遊玩遊玩。”
林曉頓時笑著說道：“那我就歡迎你的到來了。”
……
就這樣，愛德華·威滕來定光研究所，並且在林曉的邀請下成為定光研究所客座研究員的事情，便決定了下來，同時也傳了出去。
看起來挺正常的事情，畢竟學術交流嘛，再加上威滕的名氣，受邀成為客座研究員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學術界都知道，最近可是林曉那篇論文剛登刊沒多久的時候，結果在這個時候威滕要過去和他討論，莫非他們要幹一件大事情？
當然，誰也不知道一個弦理論的領頭人和多維場論的領頭人之間，會摩擦出什麼智慧的火花，所以也只能猜測了。
而對於國內物理學界來說，愛德華·威滕來訪，也算是一件值得關注的事情，甚至他還要在定光研究所中進行為期至少一個月的研究，這不由也讓更多目光都投向了定光研究所。
羨慕的有之，嫉妒的有之，當然，定光研究所本來就樹大招風，蝨子多了也不怕癢。
就這樣，四月中旬的時候，威滕便從美國啟程，來到了林曉的定光研究所中。
“威滕，又見面了。”
見到從車上下來的愛德華·威滕，林曉笑著迎了上去。
“林。”
威滕也笑著朝林曉點點頭，看著林曉那年輕依舊的面龐，他的心中也再度生出了曾經的那些感慨，大概等他都滿頭白發的時候，林曉也仍然會這麼年輕吧？
而後，林曉也沒有和威滕一直寒暄，在他這裡，沒有太多的形式主義，至少不會人家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後再讓人家走流程，所以先把威滕帶去附近的酒店，讓其好好休息一天後，再進行一些流程，比如聘請威滕成為定光研究所客座研究員的儀式。
之後，威滕便算是正式成為了定光研究所中的一員，也算是唯一的一位外籍科學家。
而這時候，兩人也總算有了直接進行學術交流的機會了。
……
“什麼？林，你想要研究的居然是質量間隙的問題嗎？”
當聽到林曉說出他要解決的問題時，威滕便無比吃驚地說道。
“是的。”
林曉點點頭，“我想，當前的物理學家們，都想真正瞭解一下強相互作用力吧？而這也正是我想解決的。”
“而如果我們能夠將量子力學和相對論實現統一，那麼這個問題，我想也將能夠輕鬆地解決。”
“偶買噶。”威滕不由驚歎著說道：“如果不是我來了，大概我是絕對不會想到你的目的居然會是這個。”
林曉笑道：“不管如何，至少我也已經邁出了第一步嘛。”
“是的。”威滕微微頷首。
林曉在那篇論文中，已經將第一步邁出了，相對論已經和量子力學牽扯上了，而中間的那個橋樑，便是多維場論下的引力子。
“所以，威滕，你對此有什麼想法嗎？”
聽到林曉的提問，威滕便靜靜地思考了起來，片刻後，他忽然說道：“想要讓這兩者統一起來，並且完美嵌合，暫時還屬於難以完成的事情，不過，你應該知道漸進自由吧？”
“當然知道……等等，你的意思是說？”
林曉微微點頭，猛然，他聽明白了威滕的意思。
威滕笑著朝他點點頭，“是的。”
他知道，林曉已經聽懂他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