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可能性，陸峰忍不住多看了程瞎子兩眼。
如果真的是白雨衣下的手，這麼說來，這個程瞎子以前，還真的是個人物啊。
若不然，一般人可不需要白雨衣親自動手。
“你以為我能有今天是因為什麼，就是拜那白雨衣所賜！”
程瞎子緩緩開口。
“果然！”內心暗道一聲，陸峰聽見這個答案由程瞎子親口說出來，倒是沒有多大的意外了。
“你……曾經和白雨衣打過一場？”思考片刻，陸峰問道。
“沒有。”
程瞎子搖了搖頭，說道：“它……太強了！我幾乎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就被它弄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你惹到了白雨衣？”陸峰好奇問道。
“你也見過莫小雨，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後面又被白雨衣鎮壓在河底，不能離開。”
聽到這個略顯陌生的名字。陸峰卻是沒有表露出詫異。
因為，這就是河中女鬼的名字。
“我那時並不知道她是被白雨衣鎮壓在那裡，她祈求我救她出來，哪怕能偶爾出來透透氣也好。”
“我那個時候也是心高氣傲，直接答應下來了。”
“可是，就在我對那道封印動手時，白雨衣來了。”
“它說你既然喜歡多管閒事，那就讓你從今以後，什麼都管不了好了。”
說到這裡，程瞎子苦笑一聲，說道：“所以，我就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聞言，陸峰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幸運吧，程瞎子現在的處境，確實不怎麼樣。
說不幸吧……能從白雨衣手裡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只是，我沒想到，你居然能夠殺了白雨衣。”說著，程瞎子臉色複雜的看著陸峰。
他確實看不出來，這麼一個……呃，程瞎子如今已經雙目失明，也不知道陸峰長什麼模樣，只是根據氣息以及說話等等，判斷出是個年輕人。
這麼一個年輕人，怎麼就殺了白雨衣呢。
“我殺的也不是巔峰時期的白雨衣，它那個時候狀態很差。”陸峰沒有隱瞞，這種事情，還是不要隱瞞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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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白雨衣的都知道，那是一尊厲鬼。
若是自己能夠以玄階修為，正面搏殺巔峰時期的白雨衣，是個人都會對自己產生好奇！
那樣，陸峰之後的一舉一動都會變得不方便起來。
而且，還要承受一些來自暗中的威脅等等。
實在很不划算。
“白雨衣那種人物，即便受傷在身，也會有一些保命手段，你能殺了它，不管如何，都是挺了不起的。”
陸峰問道：“那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我暫時也沒有想清楚。”似乎是得知白雨衣已死的訊息，令程瞎子有些興奮，整個人話也變得多了起來。
“你殺了白雨衣，那九幽王肯定還不知道，不然你可就沒有現在這麼好的處境咯。”
陸峰：“？？？”
這和九幽王又有什麼關係。
“白雨衣……和九幽鬼王有關係？”陸峰問道。
點了點頭，程瞎子說道：“何止是有關係，白雨衣可是九幽王手下一員得力干將。”
聞言，陸峰有些無奈。
這真是……和九幽鬼王的樑子越結越深了。
先是毀了他一件陰冥之器，現在又殺了人家一員得力干將。
這樣琢磨下來……好像只有將九幽王一併幹掉，才是最為保險的！
一個鬼王，得有多少能量啊？
陸峰估摸著，若是自己真的能夠吃下這麼一尊鬼王，所提供的能量，應該可以讓自己直接突破至天階！！
當然，這種事情，暫時只能想想。
一尊鬼王，無論怎麼落魄，都不是白雨衣能夠比擬的。
“九幽王一天那麼忙，應該不會將這種小事放在心上。”乾笑一聲，陸峰說道。
“呵呵……”同樣笑了一聲，程瞎子笑聲有些怪異。
心下微微一動，陸峰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要想和九幽王抗衡，光憑個人的力量，確實有些難。
就拿柳如霜他們來說，盡皆都是有著自己的勢力以及人脈。
而不像自己，就是一個光桿的司令，啥事情都要親自動手。
如果，自己這邊，也開始著手培養一些人脈啥的。
之後若是真的和九幽鬼王正面對上了，應該會輕鬆一些。
這麼一想，陸峰的目光，便是忍不住放在了程瞎子身上。
這是被九幽鬼王手下白雨衣搞成這幅模樣的，而白雨衣正是九幽王的得力干將……
想到此處，陸峰嘿嘿一笑。
對面的程瞎子雖然看不見，但是明顯可以感覺到，有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令程瞎子有些毛骨悚然，遍體生寒。
“你在看什麼？”程瞎子很警惕。
“你看，你的仇人是白雨衣對不對？”陸峰渾不在意，反問道。
“是……”程瞎子有些迷糊，說道：“可是，它不是已經死了嗎？”
“但九幽王沒死啊，你就不想親手報仇？”
程瞎子：“……”
你讓我這一把老骨頭去找九幽王報仇……你還不如殺了我算了。
程瞎子：“我感覺自己已經老了……不適合摻和這些事情。”
陸峰：“不，你還沒老，打九幽王這種事情，你正好合適。”
“而且……你真的甘心就這麼沉寂下去？之前的程半仙何等意氣風發。”
程瞎子坐在火堆旁，吧嗒抽著自己卷的煙，半晌沒有說話。
陸峰也不著急，就一同烤著火。
木柴在火堆中燃燒，最後成了一堆燒完的炭。
火苗減弱，程瞎子也沒有添柴的意思。
終於，程瞎子開口了。
“你該不會是讓我老頭子去送死吧？”
“怎麼會。”陸峰說道：“幹不過九幽鬼王的話，我也跑不了。”
接下來，程瞎子沒有說話，但陸峰卻是知道……
程瞎子答應下來了！
這樣算起來，自己總算不是光桿司令了。
“你來下耳村，就是為了調查兒童死亡的事情？”程瞎子戴著一副墨鏡，看向陸峰。
“差不多已經調查清楚了。”點了點頭，陸峰說道。
“那你是官府的人？”程瞎子說道：“我老程還沒有進過官府做事，這還是頭一回。”
官府的人？
想了想，陸峰覺得，還真算不上。
最多只能算是……編外人員吧。
就是那種有事，官府抽不出人手的時候，自己這種編外人員就派上用場了。
“算不上。”
搖了搖頭，陸峰簡單的給程瞎子解釋了一番。
聽完之後，程瞎子也是松了口氣。
他雖然不排斥官府，但一想到裡面密密麻麻的規矩，就感覺有些頭疼。
“那你自己看看，需要收拾一下不，到時候跟我一塊離開下耳村。”
對於程瞎子的來歷，陸峰暫時也沒有多問。
畢竟，這些事情需要長久相處後才能熟知。
陸峰現在肯定也不會掏心掏肺的相信程瞎子，一切都需要時間來驗證。
“我倒是沒有什麼要收拾的。”
程瞎子拍了拍身邊不遠的一個包袱，說道：“家當幾乎都在裡面。”
陸峰說道：“那行，你既然接下了守夜的工作，就先在這裡，我明天再來找你。”
與程瞎子分別後，陸峰回到了自己住處。
還沒進屋，就看到了龔洪站在門外，一臉焦急的模樣。
“怎麼了？”見狀，陸峰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