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憂定定的看著不斷向自己磕頭求饒的老者,忽然感覺心中憋悶不已。
有什麼東西在心底被觸動。
男兒膝下有黃金!這是前世莫忘憂經常聽到的。
可是,眼前的老者卻因為恐懼,為了活命向自己磕頭求饒。
自己真的這麼恐怖?
為了活下去,跪地求饒,莫忘憂能夠理解。可是為什麼會是自己?自己未曾拔劍相對?
當下,莫忘憂連忙伸出雙手攙扶住老者雙臂誠懇道:“老人家,不必慌張。在下,來此只是為了賞景。若是,您不放心,在下立馬就走。”
看著莫忘憂那張還帶著稚氣的面孔,對上莫忘憂那雙真誠的雙眼,老者選擇相信莫忘憂所言。
不然,還能如何?
在莫忘憂的攙扶之下,老者與莫忘憂兩人進入了船屋中。
雪,越下越大。
近處岸邊樹木之上已經覆蓋上了白白的一層。
“敢問,老人家為何如此懼怕在下?”看著老者,莫忘憂開口問出自己心中疑惑。
聽到這話,老者身體一顫,眼神有些躲閃:“這……那……”
支支吾吾半天,老者也沒有說出什麼來?
“難道是在下長相太過兇惡,向是殺人犯?”見老人難以開口,莫忘憂繼續發問。
想了想,莫忘憂又看著老人的雙眼真誠地補充道:“老人家,有什麼話大膽說出來。在下只想知道這是為什麼?無論您說什麼,在下都不會對您不利。否則,讓在下天打五雷轟。”
許是被莫忘憂的真誠打動,老者鼓起勇氣小心道:“不瞞少俠,老頭子我就是看少俠身上帶著寶劍,一身江湖客裝扮,心中懼怕。生怕少俠,要殺了小老頭。因此,才向少俠求饒。”
“只是因為江湖客打扮,就如此驚恐?”莫忘憂不解:“老人家,你經常見到我這樣裝扮的江湖客殺人嗎?”
許是心中壓抑許久,又遇上了莫忘憂這麼一位願意傾聽的江湖客,老者忍不住開口:“是啊!那些江湖之人,動不動就殺人。尤其在如今南明國四處戰亂,朝廷不管事,那些個江湖人便越加囂張跋扈,肆意妄為。”
說到此,老者長長嘆了口氣:“哎……以往,朝廷在時,這些江湖人都比較剋制,不會無緣無故殺人。就算惹到對方,也不過被打一頓。可是,就這近兩年,朝廷衰亡,江湖人仗著武藝在身,肆意妄為。”
“他們若是看人不順眼,動不動就會砍人手腳,有的甚至要人性命。老陳頭,因為不小心碰撞了江湖客一下,便被那人當街砍殺。還有老李頭家,有江湖客看上了他家孫女,老李頭跪地求饒,可是那江湖客絲毫不在乎,直接一刀砍了老李頭,搶了他孫女。還有……”
聽著老者的講述,莫忘憂不知覺間握緊了手中寶劍。
“江湖敗類!”聽到後面,莫忘憂忍不住大罵。
莫忘憂的突然開口,讓老者身體一個哆嗦,立即閉上嘴巴。
“哎呀!我這怎麼就管不住我的嘴呢?這下好了……”老頭小心看著莫忘憂,心中一個勁的後悔。
“想不到,這東部江湖居然如此不堪!簡直該殺!”
這一刻,莫忘憂渾身上下,殺氣瀰漫,宛如殺星在世。
看著莫忘憂那殺氣騰騰的模樣老者立即蜷縮身體,小心翼翼的看向莫忘憂,深怕莫忘憂突然發難給自己來一下。
正在怒髮衝冠的莫忘憂忽然瞥到老者顫抖的身體,深深呼吸一口氣,閉上雙眼,收斂渾身氣勢。
收斂心神,莫忘憂面帶歉意開口:“抱歉,老人家。嚇到您了!”
莫忘憂轉頭看向湖面,平靜的湖面白雪覆蓋:“既然這江湖沒有規矩,那麼就讓我來立一個!江湖不應如此不堪!老人家,再見!”
言罷,莫忘憂身形忽然躍起,向著岸邊飄然而去。
眼見莫忘憂身形躍起,老者忽然想到什麼,於是大著膽子道:“敢問少俠,剛才所言垂釣寒江雪是何典故?”
聞言,莫忘憂在空中的身形一頓,隨即落向湖面,同時一首江雪傳出:“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冬!”
伴隨話語,一塊碎銀落在老者跟前,老者抬頭怔怔的看著莫忘憂的身影在湖面上飄然而去:“獨釣寒江雪?好一個,獨釣寒江雪……哈哈……”
老者站在船頭,暢快大笑,似有無盡喜悅……
……
雪花飄揚,莫忘憂行走在覆蓋白雪的管道上。
冰天雪地中,莫忘憂的內心卻是熱的,心中的陰鬱、壓抑在這滿天飛雪中散去。
踏入《江雪》中,見識平民百姓在江湖之人面前的的驚恐、卑微,讓莫忘憂重回往昔心性。
……
頭戴斗笠,身著一身青衫,手中提著一柄寶劍,在東部的城池大街小巷中行走。
凡是見到莫忘憂的普通百姓,無不是眼帶畏懼的遠遠多開。
便是那些小攤小販見到莫忘憂也是誠惶誠恐的招待,生怕招待不周。
招待完畢,他們也不敢向莫忘憂伸手要錢。
在這期間,莫忘憂見識到一些帶刀的江湖人吃了小攤販的東西,還大笑著要砸了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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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樣的情況,小攤販雖然臉上有怒容,卻是只能躲到一旁,任由江湖客動手。
在旁邊的小攤販同樣不敢聲援,也不敢遠離,只是帶著祈求的目光小心地看著江湖客。
大概是希望他們砸了攤子就離開。
若是遇到膽敢反抗的攤販,自然是少不了一陣拳打腳踢,有的甚至還會動用兵器。
見到這些與老者所言大同小異的事情,莫忘憂眼神也變得更加寒冷。
而這些江湖客在欺負了普通百姓之後,一個個都是暢快大笑而去。
似乎如此能夠讓他們感覺到優越感,讓他們高人一等。
從始至終,莫忘憂都沒有動手,只是靜靜地看著。
只要江湖客沒有下重手,莫忘憂都不會出手。
等到,江湖客離開之後,莫忘憂投出一些銀兩拋給受難的攤販,然後自己緊隨在那些江湖客身後。
到達無人之地,莫忘憂直接動手,廢除了這些江湖客的丹田與手腳,讓他們也變作普通人,這一次莫忘憂沒有再下死手。
當然,像這樣高人一等的江湖客,卻也是少數,大多數江湖客還是具有俠義精神的,並不會欺壓百姓。
可是,就是這些少數江湖客使得江湖客風氣敗壞。或許,這便是真正的江湖,可是莫忘憂不希望如此。
於是,莫忘憂找到這些人所在勢力,立下了江湖規矩。
江湖之人,不可仗勢欺人!
江湖之人,不可牽連無辜!
江湖之人,不可肆意妄為!
這是莫忘憂立下的三大江湖規矩,一人違反,必然連帶身後勢力一併懲處。
帶著這三條規矩,莫忘憂從幾人的江湖勢力走到幾百人的江湖勢力,一一拜訪問候。
一人反抗,莫忘憂便殺一人,一群人反抗,莫忘憂便殺一群人。
東部大大小小的勢力成千上萬,其上更是還有兩大勢力。
若是想要一個個的走完,那所需時間實在太多。
在拜訪了十幾個勢力之後,莫忘憂心中有了計較,直接找這東部的兩大勢力。
在莫忘憂前往兩大勢力之一的霸刀門時,東部的江湖卻是翻湧起了一陣陣浪潮。
一位江湖客,居然要在這東部江湖立三個規矩。
這樣的事情,身為江湖之人他們如何能夠忍受,他們能夠學習武功,當然應該高人一等。
欺壓良善,又能如何?
不少人對於莫忘憂所立下的江湖規矩根本不在意,完全不當回事。
雖然,他們不在意,可是他們卻也沒有明目張膽的違反。
他們在等,等著霸刀門與青山門的反應。
在這東部,兩大勢力就是江湖規矩的制定者,別人想要重新立規矩,那麼就需要兩大勢力同意。
當然,讓這些江湖客觀望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莫忘憂一人已經覆滅了好幾個勢力。
死亡的江湖客超過百人,就是在江湖之上有名有姓的也有十幾位。
在這樣的雷霆手段之下,又有多少人不畏懼呢?
突然出現一位要在東部江湖立規矩,這自然引起了兩大勢力的注意。
前有神秘組織接連覆滅江湖勢力,後有神秘人要立江湖規矩。
這讓兩大勢力都不敢大意,生怕其中有什麼關聯。
於是,兩大勢力商量一番後感覺還是應該廣發邀請,讓東部高手都參與其中。
有著東部江湖高手的參與,才好應對未知得敵人。
在兩大勢力大張旗鼓張羅下,一場東部的江湖商討會定在青山上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