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文剛臉色很快平靜下來，他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你是想買玩具啊，我們完全可以去辦公室談。”
秦易直接看著洪文剛的眼睛，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在醫管局的內線暴露了，警察隨時都可能抓人，你儘快把他處理掉。”
這一下洪文剛的臉色再次變得又青又白，捂著胸口好半天才緩過來，“先生，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
“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這麼急不可耐的對林家明下手？”秦易冷笑一聲，“他一出事，警察很快就能查到器官倒賣上。”
洪文剛臉色依舊是一片蒼白，默默的不說話。
“是不是客戶等不及了？”秦易自問自答的說道，“也對，林家明血型那麼特殊，想找到這麼一個合適的如同大海撈針。”
“等待器官的老闆已經等不了，這才催你動手。”
“真是蠢到家了，做事手腳還不乾淨。”
洪文剛抬起頭，“先生，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係。”秦易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是你弟弟洪文標負責動手的是吧，他也是個蠢貨，為什麼要在港島動手？”
洪文剛一直沉默不語，秦易不由得有些驚奇。
行啊，別看心臟不怎麼樣，心理素質挺不錯啊。
連唬了幾下都穩如泰山，看起來是個難對付的角色。
得打起精神來了，秦易微微一笑，“以你的狀況，五年之內必須要做心臟移植了。”
洪文剛勐地抬起頭，陰著臉說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內線暴露的？”
你這反射弧有點長了吧？
不管他是裝的還是真的，秦易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秦易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意味深長的說道：“想做這一行得有人脈。”
“這一行光有人脈可不行，你得有貨。”洪文剛臉上帶著陰冷和嘲諷，“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
“那你有貨嗎？”秦易冷笑一聲，“光靠醫管局的羅尹，你又能找到幾個符合的資料，幾年都遇不上一個。”
“要是遇見特殊血型呢？”
“孟買血型一百萬人裡才有一個，林家明的P型血一百萬裡才有五六個，全世界願意捐獻器官的才多少？等待移植的病人有多少？”
“你們一點點的篩選，全靠撞大運，效率低下到這種程度，又怎麼能做好這一行呢？”秦易反問道，“那些等待器官的富豪還沒等你們找到合適的人就死了，蠢貨！”
“你行你來啊。”洪文剛直接急了，“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種特殊血型嗎？你知道找一個特殊血型的供體多難嗎？！”
“不靠運氣靠什麼？你說靠什麼？！”
“當然要靠科技了啊。”秦易澹澹的說道，“知道是什麼限制一個人的發展嗎？是格局啊。”
“你做了幾年了，就沒想過用點最新科技嗎？”
“科技？！”洪文剛有點懵，“什麼科技？”
“你懂電腦嗎？”秦易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當然懂。”洪文剛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那你知道什麼是大資料嗎？”秦易反問道。
大資料，什麼大資料？
洪文剛徹底懵了，好好的器官移植跟大資料有什麼關係？
秦易鄙夷的瞪了洪文剛一眼，“連大資料都不懂，還好意思做這行，簡直浪費供體。”
“來，我今天就好好給你上一課。”
秦易拍了拍巴掌，“拿地圖來。”
包廂的門被推開，戴著棒球帽和口罩的沙皮拎著一張地圖走了進來，隨手關上了包廂門。
秦易接過地圖鋪在了桌子上。
“器官移植這個市場別看名聲不顯，比軍火獨品相差十萬八千裡，但是它的市場潛力巨大。”
“因為它關係的是生命的延續。”秦易直視著洪文剛，“那些富豪為了能延續自己壽命願意花多少錢，這你比我清楚吧。”
洪文剛依舊沉默不語，他當然清楚了。
為了能找到合適匹配的器官，富豪開價能到幾百萬美元，特殊血型的器官能達到幾千萬甚至上億。
不然洪文剛靠什麼支撐他現在優握奢華的生活，靠什麼養一支專業的團隊，靠什麼維持一條隱秘安全的走私通道。
“器官移植這一行最大的難點在哪？”秦易打了個響指，“時間成本啊。”
“等待移植的客戶還能多久？”
“你尋找供體需要多久？”
“這都需要什麼時間？”秦易毫不客氣的問道，“你為什麼要花那麼長時間，不要說稀有血型的問題，再稀有的全世界也能找出幾十個。”
“全靠你的內線去一個個翻表格嗎？去檢查哪些人願意捐獻，再去找合適的供體。”
“願意捐獻的總量才多少，這麼小的篩選範圍你能找到個什麼？”
“等你找到黃花菜都涼了。”
洪文剛陰沉著臉，“那不然呢？”
“你自己不會搞個資料庫嗎？”秦易嘲諷道，“醫管局都開始籌建電子資料庫了，到時候只需要把資料輸入就可以自動搜尋匹配，你現在還靠人工。”
“資料庫！資料庫要有資料才行啊，我拜託你不要把我當傻子。”洪文剛有些憤怒的反駁道。
“所以我說你蠢。”秦易冷冷的說道，“你就沒有想過跨界聯合，突破行業壁壘，透過對上下游資源整合，梳理行業生態，尋找新抓手，突破思維結界，最佳化操作流程，最終實現產業升級，形成從產品到終端的生態閉環，對同行實行降維打擊。”
洪文剛一臉莫名其妙，遲疑了兩秒問道，“什麼意思？”
“這個世界上除了獨品和軍火，第三大非法貿易就是人口販賣。”秦易伸手一指，“東南亞、南亞、中東、非洲，南美洲，每年有幾十萬人在進行偷渡。”
“這些都是最佳的供體來源，比你大街上綁人可靠的多。”
“這有什麼？”洪文剛皺起眉頭，“我當然有在蛇頭那裡搞過供體，那也沒多少？”
“一個蛇頭沒多少，那十個蛇頭，一百個蛇頭呢？”秦易反問道，“要是能把所有做人口貿易的人串聯起來，用他們手上的資源做一個共通的資料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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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島偷渡的一年也沒有一萬個，在全世界一天就有幾萬人。”
“不要老盯著存量市場，要做增量懂不懂？！”
“有了海量資料樣本，把需要的配型資訊輸入進去，資料庫直接搜尋就能出來結果。”
洪文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