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接觸路面的清脆聲噠噠響起,從二十號港口趕來的車伕,不太自信地牽著馬車進入黑夜大教堂前的街道。
大教堂前門的大廣場不限制普通人進出,很多信徒前往大教堂向黑夜禱告,但車伕卻還是有些猶豫。
他從沒聽說過,有人會往大教堂送東西,大教堂這種地方能缺東西嗎?它沒有自己的馬車隊伍嗎?
車伕有點心虛。
但轉念一想,他送的東西就只是一封信,一封信能有什麼問題呢。
而且僱主給了他整整一鎊的費用,為了這一鎊,他也是可以冒一次險的。
車伕咬咬牙,趕著馬車拐進了廣場,向著那讓人敬畏的大教堂而去,很快,穿著制服的執事攔下了馬車。
車伕松了口氣,連忙從車上下來,然後拿出那封信,開始向執事解釋前因後果,表明自己是無辜的。
沒想到的是,執事拿到信封後,只是詢問了一下他的名字和住址,就立刻跑向了黑夜大教堂。
車伕非常意外,他還以為這是一場古怪惡作劇,沒想到那封信居然真的是黑夜大教堂需要的東西。
信裡寫著什麼?
早知道就偷看一眼。
車伕搖搖頭,收起自己的好奇心,高興地趕著馬車離開大教堂,沒有貨物要搬運,馬匹也不累,這一鎊賺得太輕鬆了。
遠處。
歌德放下望遠鏡。
經過許久的思考後,他還是把格雷德姆的關押地,舉報給了黑夜教會。
當前情況下,他沒有機會解救格雷德姆,即使他願意賭一把,去使用德爾曼斯的遺願,戈斯也很難在黑夜和風暴中,悄無聲息地進入恩斯港。
讓戈斯使用德爾曼斯的遺願挪移進入倉庫,必不可免的會它把千米海域內,所有的海洋生物都挪移進恩斯港,並且隨機出現在倉庫的千米範圍內。
那就是下魚雨了。
雖然在風暴中,下場魚雨也沒什麼,歌德可以向正神教會,用科學,用氣象原理等亂七八糟的東西解釋。
但正神教是不會相信的。
因為恩斯港上空的風暴,是他們用非科學的辦法搞出來的,他們沒想下魚雨,那就不會下魚雨。
如果下魚雨就是有問題。
而且只有以倉庫為中心的千米內下了魚雨,這就更加奇怪了,一定會引起正神教會的注意。
到時等他們把倉庫開啟,就會發現魚雨其實不是魚雨,而是一道海鮮大餐的小配菜,主菜是一個巨大的觸手怪。
那可太搞笑了。
歌德自己使用德爾曼斯的遺願也不行,他沒有能力把鐵籠子挪移走,他拿不動籠子,自然不可能帶走籠子。
所以在他們無法解救格雷德姆的情況下,將關押地出賣,讓正神教會出手,然後等待接下來的機會,也是比較合理的選擇。
目送執事進入教堂。
歌德和莫諾託分開行動。
莫諾託會前往第十區和第十一區的交界,在格雷德姆關押地的正上方,找個合適的觀察位置,等待正神教會動手,然後向歌德彙報。
歌德則換上普通的衣服,回到南斯路十號,他昨晚沒有回去,這可以解釋,但如果今晚還沒回去,就不太好解釋了。
砰砰。
歌德敲響了房間的門。
蒂娜很快把門開啟,帶著高興的表情迎接歌德回來,替歌德把大衣掛在衣架上,還詢問歌德是否有吃過晚飯。
歌德微笑提起手中的紙袋,示意自己在餐廳打包了一頓豐盛晚餐。
蒂娜提著紙袋高興地走進餐廳,一邊收拾餐桌,一邊說列蒂西雅今晚也不會回來,要繼續在恩斯港搜查。
吃過晚餐後。
歌德回到自己的套間,把門反鎖,坐在沙發上,接著使用能力,和莫諾託格雷德姆等魔偶取得聯系。
“主人,目前還沒有動靜。”
莫諾託的聲音響起,他在一家酒店最高層的房間,拿著望遠鏡在俯視遠處的街區街道,尋找正神教會的影子。
“主人,我所在的這個地下裂谷,似乎沒有進入的通道。”
格雷德姆有些緊張。
身為未來號船員,身為上次恩斯港汙染襲擊的汙染源頭,身為主人手下的魔偶,他清楚自己身上的罪孽。
他也擔心自己被正神教會抓到。
他犯的事比應該比莫諾託犯的事要大,這一點倒是讓格雷德姆非常欣慰和自豪,最起碼他還是有一點能比莫諾託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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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等吧,正神教會一定有辦法進去,邁科蕾娜斯也一定不會讓你們被正神教會救走。”
莫諾託淡然開口。
……
許久之後。
敲門聲忽然響起。
歌德起身走向門口,同時切斷了能力。
神眷能力千奇百怪,同一神靈賜下的神眷能力也有種種不同,隨著神眷級別提升,有時會出現新的能力,有時只是原本能力的提升。
但神眷能力只是主流的途徑序列外,來自神靈的額外賜予,一般不會比相同級別的序列能力強大。
歌德這種是極為特殊的情況,他的神眷9,比他的序列9要強太多,歌德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這應該是非常罕見的。
雖然眼睛中的金色光芒,上次已經被蒂娜看到過,但為了避免暴露更多資訊,歌德還是切斷能力,不希望蒂娜能看到太多細節。
房門開啟。
蒂娜抱著黑夜小本走進來。
她盯著歌德的眼睛看了片刻,罕見地露出一絲像是在思考的表情,半晌後才忽然微笑開口:
“歌德,小姐說他們又收到了訊息,具體內容不知道,但黑夜教會和風暴教會正在和大地教會溝通,要求對方協助出手。”
“嗯。”
歌德微微點頭。
前往位於地下的目標,尋找大地教會協助,這是非常合理的。
歌德轉身走到沙發坐下,蒂娜跟了過去,坐在歌德身邊。
“歌德,我們要一直待在恩斯港嗎?你不擔心血月嗎?”
蒂娜看著歌德詢問。
歌德回憶了一下,他記得蒂娜說過,血月對純潔的少女沒有影響,只會剝奪男人和婦人心中的慾望。
列蒂西雅不好說,但蒂娜應該是純潔的少女吧?
“你擔心嗎?”
歌德反問。
這個問題比較奇怪。
歌德自己也不太清楚,他到底想知道些什麼奇怪的答案。
“我不擔心啊,血月對我和小姐沒有影響的,我們都是純潔的處女。”
蒂娜回答得非常乾脆。
她似乎不認為這是什麼奇怪的話題,一絲猶豫都沒有,而且她把列蒂西雅也賣了,這讓歌德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句話。
見歌德沉默,蒂娜接著開口:“但是歌德你不一樣呀,你是男性,要是你失去慾望可怎麼辦啊?”
“那很重要嗎?”
歌德隨意開口,因為他不知道這個話怎麼接,他和蒂娜在這個領域的世界觀有偏差,跟不上蒂娜奇怪的思維。
“當然重要了,如果你失去慾望,那你還能交女友和生孩子嗎?”
蒂娜的語氣很平靜。
好像這是和吃了沒一樣的問題。
“……”
歌德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