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格林的描述,船長陷入沉思。
“你說的那頭怪物的模樣,讓我想起了一些傳聞……但不會是真的吧?”
“什麼樣的傳聞?”
重生的格林好奇的問了一句,就看到星之野望者嫌棄的瞥了他一眼,對身旁的兩名骷髏船員道:“去,給它找身衣服。”
大家都是骨頭架子,果著也沒什麼丟人的吧,格林暗自腹誹著,就聽到船長的語氣變得感慨。
“遮天蔽日的龐然身姿,使雪山為止震撼的驚天嘶吼;伴隨著拉美西斯王朝一同銷聲匿跡的神獸娜美海格,是拉美西斯王朝的開國帝王締結了契約的物件……但不可能真是那個人吧?”
“那個人很厲害嗎?船長?”
星之野望者點點頭:“嗯,跟了我這麼多年,悲歌領只是死靈界中一處犄角旮旯,這一點你是明白的吧?”
“那個人也在死靈界,是在繁華的烏鴉嶺佔據了最繁華地帶的超然存在……”
“雖然不大可能,但如果真是那個人的話,歐德裡克,怕是要遭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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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向前行進了一段距離,在人形鋪設門扉時,奈奈坐在地上開始冥想。
渾渾噩噩間感覺自己做了什麼,懷著這樣的心緒,奈奈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是與自己相對而坐的拉美西斯手裡拿著一隻木雕。
死靈界,不存在生命的地帶,木頭可是稀罕物品,被拉美西斯拿在手裡的這塊質地柔軟的木頭,是閒暇時從人形處要來的玩物。
眼看拉美西斯注意力集中在木質上,全神貫注的模樣,奈奈一陣好奇,悄悄走到他身後,才發現木頭正面已經被刻出了人形的輪廓,但面容處一片空白。
“還在考慮那個問題?”
“嗯,送餘來此處的那女人,究竟是什麼樣子呢?餘……深深的好奇著。”
奈奈搖了搖頭,在他身旁坐下:“說到底你也沒見過她吧。”
“是。”
奈奈無奈的揉著眉頭:“那還是別抱太大期望的好,鬼知道她的長相是不是對不起觀眾……”
後面的話她沒說下去,因為拉美西斯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他只是抬起頭,對奈奈認真的說:“奈奈,你不知道她在餘心中是什麼樣的地位。”
“對不起……”
有了奈奈的道歉,拉美西斯臉色稍霽,有過了一會的功夫,他忽然反問:“你呢?作為魔法師,你也有那種特別在意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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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罕見的奈奈無言起來。
說沒有是不可能的,身在死靈界的她一直惦記著琳艾爾薇和佑子她們,同時心底也有一塊不敢觸及的區域,指向奧藏角的小屋,那個恬然安寧的少女,雖然平時都很安靜,但自己這一次的消失,她又會怎麼想……?
所以她回答。
“還是有的吧?為什麼這麼問?”
拉美西斯回答:“因為在傳說中,每一位王者與勇士都曾受到魔法師的引導,所以餘很好奇,作為魔法師的你們,在想法上與凡人是否有所不同。”
“那得到的結論呢?”
拉美西斯露出笑容:“結論?餘很欣慰,這樣多天的相處,餘已經能夠確信,雖然具有種種魔法師的特質,起碼你的心,還是一個普通人。”
……
這是人形準備搭建的第三十五扇門扉。
悲歌領的灰原一望無際,至此時仍不見盡頭,考慮到這個嶺只是死靈界偏僻處的一隅,整個死靈界的大小實在令人難以想象,好在在這相同的景色中有人形帶路,總算是沒發生圍著原地轉圈的尷尬事件。
這一次開啟四次元口袋的人形,從歐德裡克的倉庫中取出來的……是一隻血瓶。
倒不是曾經遊戲裡的加血道具,而是用以儲存材料的特質容器,整個瓶子透明,像是玻璃,但通體散發著寒冷的空氣,始一拿出來,就遠遠的感覺到森嚴冷峻的氛圍撲面而來。
“裡面的東西不簡單啊。”
奈奈好奇的想碰一碰瓶子,人形適時的警告。
“小心手被凍起泡。”
奈奈一縮手:“不會吧?寒冷和起泡有什麼關聯?”
人形想了想,這樣解釋:“可以理解成空手長時間接觸液氮的後果。”
於是奈奈徹底打消了這個想法,眼睜睜的看著人形拿著瓶子走到空地處,將裡面的液體倒在地上。
呼!
火舌沖天而起。
“喂!燒起來了喂!”
十分鐘後。
一道散發著熾熱氣息的裂隙逐漸消失在塵沙之下。
拉美西斯一直在旁觀,撫著下巴:“這道門戶給餘一種熟悉的感覺,在餘的記憶中,餘曾接觸過同樣的氣息。”
奈奈不明白這句話意義何在,倒是人形問了句。
“你的世界曾經被惡魔入侵過吧。”
拉美西斯恍然大悟:“灼熱到可以點燃物質的血液,還真是!”
奈奈也恍然大悟:“也就是說這些血是阿喀琉斯的?”
如此一來就能解釋為什麼區區血液經過這麼長時間也沒有凝固的緣由,惡魔嘛,和人類始終有所不同,而且阿喀琉斯本人……本惡魔也有說過,它每個月都要提供自己的血液供歐德裡克研究用。
“那這扇門戶……”
“沒錯!通往地獄!”
說話的不是奈奈眾的任何一人,而是從遠方遠遠傳來。
話語也不似人類的音節,而是直接呈現在心靈中的低語。
遠處,有兩隻骷髏踱步而來。
骷髏本應是亡者長時間在死靈界逗留,肉身脫落的最弱存在,但走來的那兩位顯然不止如此。
左側的骷髏倒是平平無奇,但右側的那骷髏……畸形的巨大。
無論胸骨還是臂骨都比旁邊的同類粗上兩三圈,胸腔更像是被什麼東西填滿一樣鼓鼓囊囊,活像一隻隨時將爆炸的奇行種。
更離奇的是他們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麻衣,那只巨大的骷髏頭上還帶著一頂滑稽的帽子。
“是海盜吧?”
人形回應奈奈:“是海盜呢。”
“是星之野望者吧。”
拉美西斯點頭:“應該沒錯了。”
巨大的骷髏狂笑起來:“算你們識相!還知道船長的威名!”
“逃亡者們,我是鸚鵡螺號二副,骨矛託因,為了船長的理想,乖乖束手就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