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用雙手輕柔自己的太陽穴，藉此希望可以緩解一下通宵帶來的睏意時。早晨的第一縷陽光，出現在沙漠的地平線上。
已經天亮了麼？
自言自語的同時，拿起放桌上茶杯，才發現，茶水早已涼透了。
一晃三天過去了，斯特蘭人那邊，蒂法倒是一直按時與前線營地聯絡。而阿邦索魯德返回帝都後，就一直沒有音信。
按著帝國以往的辦事效率，這種一反常態的事情，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
難道是......？
我很快就將那個不好的預感趕出自己的大腦。
將計劃書重新翻閱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遺漏和要補充的後。起身走到窗前，眺望著斯特蘭人所在的方向。
說起來，東部和該死的早晚溫差還真是夠折磨人的。幾天來的熬夜趕工，讓我感覺自己的抗寒能力嚴重降低了，就像是條件反射一樣，我本能的緊了緊披在身上的軍大衣。
“少校！又在擔心您的那位學妹嗎？”
確實是勞累過度了呢，就連自己副官什麼時候進來的，我都沒有察覺。
“是啊！希望蒂法在後勤的那些天沒有白待啊。”
先給自己的隊長端上一杯剛剛煮好的紅茶，然後開始整理桌子上，雜亂的檔案、圖紙，以及一些繪圖工具。
當卡卡薇看到那張繪製完的軍事地圖後，非常的驚訝。繪圖的標準度，完全不亞於繪圖專業畢業的軍校生。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少校會選擇白天到前線瞎晃悠，而晚上有通宵達旦的不睡覺了。
說起來，這是自己這個副官額失職啊，居然完全沒領會到長官的意圖。
而且，綜合安娜在軍校所待的時間，卡卡薇知道自己的這位長官，所有進修的課程裡，並沒有繪圖這一項。即使是選修，那也不是短時間內能達到如此完美的程度的。
當她再次回頭看向看向安娜時，發現眼前的這個女孩甚至都沒有自己大。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歷，才讓這個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長官，變得如此優秀。她到底還有多少本事，是自己這個副官所不知道的呢。
“少......校，以前學過繪圖？”
卡卡薇的聲音有點遲疑，她甚至不知道這麼問，是不是有點失禮。畢竟，打聽別人的過往，是件讓人討厭的事情。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的長官。
“嗯！以前在第一學院待過一段時間，那裡繪圖是必修課。”
聽到卡卡薇問起，組合了一下大腦的記憶，順口就說了起來。
“第一學院？”
卡卡搜尋了一下自己的大腦，並無任何關於第一學院的資訊。
說起來自己並無關於那座學校的名字的記憶，只是記得當初它是有帝國皇家所建。而“第一學院”這個名字，也僅僅是由現在帝國皇家軍事學院推斷得來的。
後來聽聞，那座學校在發生學生失蹤事件後，就完全關閉了。至於裡面的學生，聽說也被轉到其他學校或者福利院之類的去了。當然，這種鬼話，也只是說給平民聽的。那些人最終去了那，估計也就當事人知道了。
“好像是叫那個名字吧！”
突然被卡卡薇這麼問，我只能用打哈哈，來糊弄過去。
卡卡薇猜想，或許是自己的長官有什麼難言之隱吧。也就沒再追問下去。
“對了！把那份計劃書連同作戰圖，讓人送到參謀部去吧。”
“是！”
直到卡卡薇拿著檔案離開，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自我安慰著，總算瞞過去了。看起來，以後無論和誰聊天，都要時刻告誡自己不能提及，那段歷史。
忽然，一陣口號聲，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二，三......。”
穿過營區，是一個簡易的訓練場。上百號的步兵，正在進行格鬥操演。就像今天的軍體拳一樣，有帶隊的百人長負責喊號，而士兵則跟著節奏熟練的記憶每一個招式。然後才是，一對一的格鬥。
其實，作為常規步兵，並不像冒險者那樣，會領悟或是學習繁雜的技藝。軍團級的戰鬥，大多數都是在堆積雙方的參戰人數，上千人甚至是上萬人的混雜中，幾個只能領悟到初級技能的冒險者，遠不如幾個熟悉團戰的戰士。
打個比方，就像一個剛學習初級技能的冒險者。和街上的潑皮無賴打架，勝利的往往是無賴。（想象一個某個武術冠軍，被鄰居砍死在街上的新聞就好。）
當然，當你有幸熬到百人長以後，就可以正式學習武技了。在過往的戰爭史裡，能在戰爭中熬過第一年的士兵，就會被升任為百人長，甚至是千人長。
不過，這像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因為大多數的新兵都沒有這麼好運，他們甚至連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場戰鬥都沒挺過去。
所以，帝國興起的軍校，就成了另一條攀爬權利階梯的捷徑。在軍校裡，你不僅學習常規的作戰理論，還能最大程度的提升自己的技藝。
如果有幸被進入中央直屬部隊，你甚至可以一輩子都不用上戰場。就像，憲兵。
“少校，晨練吶！”
一個負責督導千人長看到走近的安娜後，跑步上前敬禮，主動與其打招呼。
“是啊！不活動一下的話，手腳都要僵硬了。”
說著，我順勢抬起自己的手腕活動了幾下。
“要不要和他們比試一下，順便指導一下我的這幾個手下。”
聽到自己的長官發話，附近的幾個人百人長，全都朝這邊看過來。看著他們那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我心想。
指導？你們這些人是想指導我吧！
看到我沒有立刻答應，這位千人長，馬上繼續道。
“當然，如果我的少校大人公務繁忙的話，下次有機會也可以。”
千人長說話的時候，故意將“公務繁忙”幾個字加重。
還想有下次？看來不幫這幫人揍到服氣，是不可能託腮了。
“嘛！算了，有句古話叫做，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正好我這會心情好！”
嗯！是的，心情好。望著那幾個躍躍欲試的百人長，我邪邪的笑了起來。笑容讓我身旁的那位千人長大人，感覺渾身發毛。
“你你你，你們幾個過來！”
吼吼，看樣子這位千人長大人時準備把我往死裡整啊。喊過來的幾個人，雖然不能說身經百戰，但也差不多了。外露的肌膚上，滿是戰爭留下的傷疤。個個都以一敵十的，人中好手。
“少校是習慣用什麼兵器。”
幾名士兵哼哧哼哧的抬過來一個武器架，步兵常用武器在這上面都能找到。
聽到有人要比試，士兵們不訓練了，一窩蜂的湧了過來。瞬間圍成一個圓圈。
我脫下軍裝外套。旁邊一名士兵，馬上很有眼色的接了過去。
走到武器架前，隨意的拿起一把單刃軍刀，掂了掂分量。相比步兵的單手劍，它的尺寸還是小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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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我們是不是有點過分？”
在看到安娜選用了*後，誤以為安娜是因為力量不夠才會選擇那種近似加長版匕首的軍刀的一名百人長，貼到自己的長官面前，悄聲問道。
“費什麼話，你不幹，我換人。”
“你們......”
當看到幾個人的兵器後，我的心是一涼再涼。
闊刀、流星錘、單手劍配合圓盾......，最後一位，選擇的則是練習劍。
嘛！多少還算是留下了一點好感。
“你們一起上吧！我連玩下去的興趣都沒有了。”
“哈？”
雖然，有所疑慮，不過既然對方這麼說了，幾名百人長也就沒再反對。
砰！
幾個人還沒等擺好姿勢，就有一個倒下了。
用刀把代替肘擊，在對方因為疼痛彎腰的同時，用自己的膝蓋猛擊其面門。瞬間一個人就失去了意識。
“首先是第一個！”
等人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最開始的位置。這時，扔到空中的刀鞘才落地。
“武技——加速。”
“武技——迴避。”
剩餘的幾個人，在回過神來後，急忙朝自己身上丟技能。心想這要是真輸了，可就丟人丟到家了。
“武技——斬擊。”
“武技——護盾。”
一個百人長衝上來使用斬擊的同時，他後面的隊友，馬上對他使用護盾。
在對方躍起使用斬擊的時候，我卻將手中的軍刀挽了個劍花，變成反手刀。然後，將身姿壓倒最低。就像壓縮的彈簧一樣，緊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嗖！”
在對方的劍快要落到我身上時，身體猶如離弦之箭，貼著劍身擦了過去。
看到軍刀朝自己的腹部攻過來，招式已經用老的這位百人長，已經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了。
“少校！”
嗯？是卡卡薇的聲音。聽到自己的副官喊我，急忙收刀，左手托地。硬生生的讓自己橫向，做了個三百六度的“風車”。
完成這個動作後，迅速脫離戰團。站著身體，來到卡卡薇面前。
其實卡卡薇前幾分鐘就到了，看到安娜在與人比試。於是一直隱忍著，沒有出聲。因為她想確認一件事情。當年，那個殺死她搭檔人，到底是不是安娜。
一直到兩人交鋒，那位百人長快要敗北的時候，卡卡薇才出聲。
“什麼事？”
“額，蒂法來信了。”
“快走！”
能讓蒂法在規定時間之外進行聯絡，一定是大事情。
“哦！對了！你的攻擊，全身都是破綻。斬擊躍起的太高，面對不知其深淺對方，攻擊招式用的太老。真不知你是怎麼當上百人長的？是你的敵人太蠢？還是你太幸運。”
丟下一堆冷嘲熱諷後，我快速到大隊的通訊室飛奔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