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李然的舞蹈功力實在一般，不過黎塞留的教導顯然沒有白費。
他的舞步中規中矩，倒是不至於出糗，沒有再出現踩到女方鞋子的尷尬。
而赤城的舞蹈水準，卻出人意料的好。
慢慢的，兩人的舞步從初時的不協調，慢慢的變成了協調。
李然身處其中，可以感受到赤城有意的配合自己，他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
“想不到你跳得這麼好？”
“提督也不錯哦，聽黎塞留她們說了，提督學習舞蹈還不到一個月呢。”
“哈，說實在的，舞蹈從某些方面來說和武術差不多。”
“武術？”赤城感覺有些新鮮，不過沒有多問：
“不管如何，提督的身體協調能力很強，多跳幾次的話，就會越來越好的、”
“那就是以後還有機會和你共舞一曲咯？”
“唉，怕是那時候提督身邊的人太多，赤城怕是沒有那種機會。”
赤城說著，眼眸深處閃過一絲讓李然尷尬的嗔怪，他連忙打了個哈哈：
“哪有，哈。”
說完，樂曲也恰好進入**迭起的部分，李然手中的力量加大了些。
赤城牽著李然的手，兩人的舞步從柔情探戈變成了激情探戈。
兩個人的舞步日趨激烈，而隨著越來越激烈的舞步，全場那些原本想看李然笑話的人，都不禁張大的嘴巴。
因為他們自認為做得更好，尤其是女伴還是赤城這樣容貌傾國傾城的艦娘，要知道賞心悅目的時候，更容易分神。
李然顯然並沒有表現出年輕人應該有的毛躁。
舞蹈是一種優雅的運動，在場的大海商們都是出席過數十次宴會的人精，最能從舞步看出某些人的性格與氣質，有沒有涵養，在舞蹈功底上可以窺見一二。
而李然的舞步在他們看來，其實一般般，中規中矩，然而，正是因為略高於初學者的舞步，可是其中蘊含的力道與幹淨利落，讓他的舞步多了幾分剛健。
赤城本來就是東方容貌的艦娘，與這份剛健配合起來多了幾分和諧感。
而赤城她自己身處在這場舞蹈中，自然更能感受到李然舞步中的剛健。
這讓赤城感覺很棒，她可沒有外表看起來那般柔弱。
她印象中的提督，應該就是這樣子的。
原本她以為提督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文弱書生，但是她接觸到現在，才發現，或許提督是內心深處，掩藏著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的熱情。
只是，她知道，這份熱情還不屬於她。
提督，赤城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呢。
終於，舞曲也到了尾聲，李然以一個漂亮的側身懷抱作為收尾，赤城也十分配合，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微笑。
“啪啪啪……”
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李然將赤城輕輕放開，然後微微喘息著，他剛才的狀態也不過是突如其來的好，不過他沒有想到，赤城就算在自己激烈的舞步影響下，還能保持這樣的優雅。
“真是羨慕你們啊，這麼跳都臉不紅氣不喘的，呼。”
“提督，做得很好了，你看看他們的反應。”
赤城意有所指。
李然聞言，他這才發現音樂已經停了，而取而代之的是掌聲，他連忙反應過來，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讓各位見笑了。”
“沒有的事情，李少將年紀輕輕，舞蹈水平已經十分了得了。”
“是啊是啊，剛健有力，實屬難得。”
……
這些恭維，讓李然眉頭微皺，他自己對自己的舞蹈功力有幾分幾兩還是掂量得很清楚的，虛偽的恭維，以及假笑，讓他原本對海商們的一絲絲好感也消磨殆盡。
赤城第一時間發現了李然的情緒波動，她眉頭微微皺起，輕聲提醒道：
“提督，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但是有些時候，場面話是必須的，虛偽也是一種偽裝的技能。”
“或許吧。”李然知道赤城是不想讓自己情緒化，他還沒有那麼衝動，不喜歡歸不喜歡，但是這樣的場面話，歸根結底就是人情世故與交際的必需品。
“各位，繼續晚宴吧，我和赤城就先休息了，大家不用顧忌我。”
李然知道，這樣的合作，以後或許會越來越多，而這樣的舞會，以後也會越來越多，自己必須學會去適應。
“對對對，李少將也累了，諸位，我們還是繼續晚宴吧。”
愛爾奎特斯當然知道李然話中的意思，畢竟，雙方只是藉助晚宴來達成某些目的的，李然獻舞一曲，不僅僅是跳一支舞那麼簡單，透露著，他願意同海商們達成合作。
想必這些資訊，那些老狐狸們都不會不懂。
果然，聽見愛爾奎特斯的話，其他海商代表們也都紛紛的出言附議。
既然晚宴的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他們也應該放下一直以來的擔心，去好好享受了。
所謂的涵養，不僅僅體現在舞蹈上，更體現在一場宴會如何完美收場。
李然已經為他們開了一天好頭，而他們有必要為這次的晚宴畫上完美的句號。
這關乎的，是他們在曦光鎮守府附近航線之後的商業未來。
李然挽著赤城，離開了喧鬧起來的晚宴會場，來到了噴泉水池旁，他看著眼前這座歐式風格的噴泉，感慨道：
“他們比我想象中還有懂得人情世故。”
“提督不喜歡？”
“談不上不喜歡，只是不適應。”
“我覺得提督還是討厭的好，我不希望提督強迫自己去適應。”
“赤城，我可不是那種別人能夠強迫得來的人啊。”
“是嗎？”赤城不置可否，她看了一眼噴泉上的雕像，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提督，沒有人能夠逼迫你，如果有，那赤城以及港區的眾姐妹都會幫你清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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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說，搞得我好像大反派一樣，你的提督可沒有什麼征服世界的野心。”
“那如果，提督珍視的人被……”
“赤城，我不喜歡別人揣摩我的心意，那個懷錶的事情，我以後會告訴你們的。”
“提督，難道早就知道了？”
“猜的，畢竟我的懷錶又不是什麼貴重的物品，放在提督辦公室，被看到也不足為奇。”
“抱歉。”赤城也知道自己觸犯了提督不想觸碰的秘密。
“沒事，只是我不希望因為我自己的事情，讓你們分心，如今我們的敵人，依然是深海。”
“可是，提督珍視的人也很重要，赤城願意幫助提督。”
“還不到時候，我討厭麻煩，所以在情報不足的情況下，懷錶的事情，我暫時不希望讓太多人知道。”
“我明白了。”赤城也知道自己不能繼續說下去了，她轉換了話題：
“提督，這次晚宴之後，死亡航線想必會變得愈發繁榮起來，相信不久後，提督就能自己掌握一條黃金航線了。”
“自己掌握嗎？”李然抬頭看了一眼夜空，繁星璀璨：
“那就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吧。”
“會很快到來的。”赤城眼底閃過一絲堅決：
提督不喜歡麻煩，那赤城就幫助提督將麻煩解決掉！不管是誰，觸碰提督珍視之人，都必須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