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然也有點窘迫，坐在古清清身側，手腳沒地兒放的感覺。
古清清倒是很快調整過來，腿碰了碰許然的膝蓋，許然知道她要說什麼，側臉看著她。
古清清清亮的眸子從馮媽忙活的身影上收回來，落在許然的臉上，真誠地道：“跟我說實話，這幾年又幹活又蹭飯的，你是不是想娶我？”
這……
我特麼的……也太直接了吧？
許然一時腦回路轉不上來，張口結舌，面紅耳赤，好一會才吐出一口慎勇之氣，“是！”
光棍了兩世，面對溫柔女大佬的表白，差點說不出話來。
而且幸福來的太突然，加上許然對妖和鬼的印象，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古清清撲哧笑了，“我還以為你不願意呢。”
許然平靜了下來，也用膝蓋碰碰她，“就是太突然了，清清，你是怎麼想的？”
“叫你跟我來，就是想跟你說這個。”
古清清沉吟少許，繼續道：“今天的事情，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即使我不說，你也會有疑問，那個妖道雲水，為何會忌憚於我。
因為我不是凡人，甚至從某種意義上說，我不屬於人之一類，我是修煉仙道的妖。
之所以選擇現在跟你說這些，是因為我見你身上已有若有若無的佛光，應該是在跟那個和尚修習佛法了。
而且你今天見識到了妖術與佛法的爭鬥，竟能如此坦然淡定，我想你接受起我是妖這件事來，已不至於過分惶恐。”
許然的確不惶恐，畢竟他早就知道古清清和馮媽的身份了。
古清清接著道：“我來萬溪鎮定居，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為了你，為報答你對我的造化之恩。
我選擇在你即將成年時來到此地，便是打定了注意，若你品性端正，光明磊落，而你又不嫌我容貌醜陋，有那種心思，便待合適之時，與你做一世夫妻，侍奉你安安穩穩度過百年。”
許然點點頭，似有所悟，“合適之時，與我修煉佛法有關？”
“有關，也無關。”
古清清解釋道：“妖也好，鬼也罷，與人可以交合生子，但身上的妖氣或鬼氣，會侵蝕人身上的陽氣，久而久之，會使人陽盡陰剝而夭亡，這便是我先前明白你的心思，卻故作不知的原因，我不能因一時快活而害了你。
而我的修為境界，已經到了某個瓶頸，只要突破了那個瓶頸，便可以暫時壓制這種妖氣，起碼與你生活幾十年，對你是沒什麼影響的，這就是我說的時機。
可是這幾年下來，我發現，對自己的進境估算得過於樂觀，快五年了，仍舊沒有絲毫突破的跡象……”
來萬溪鎮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桃花嶺上的靈果傳說，古清清沒有對許然講，怕他為自己去冒險。
她之所以覬覦桃花嶺上的靈果，是因為只要得到一枚靈果，她的修為極有可能會突破，便可以報答許然的恩情了。
許然沒有問古清清的境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儘管他很想用她的境界，去參照估算雲水和青木等人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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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若我修煉佛法，或道術，是不是就可以抵禦妖氣侵害？”
“行是行，只是尋常人要達到那個實力，沒有數十年的苦修絕無可能，怕是你尚未修煉到那個境界，陽壽已經盡了。”
古清清一臉苦笑，“我以前從未見過達到那個境界的人類。”
許然心裡一動，“現在見到了？”
古清清點點頭，“就是與你在一起的老王，他的肉身已不懼妖鬼之侵。”
好吧，老王果然牛逼。
許然決定不告訴老王，以他的性子，知道後說不定要做亡靈騎士或草莽英雄，定會惹來各種麻煩。
“你既然能指導芸兒修行，為什麼不早點教我，萬一我天賦異稟呢？”
“我教她，是因為她才是真的天賦異稟，你的天賦我早已檢視過，只能說尋常得很，而且……”
你一旦有了修為，視野便會開闊起來，早晚會知道桃花嶺的傳說，以你的性子，定會想著去爭奪靈果，十有八九會因此送命……
古清清猶豫了下，謊道：“而且……你不像芸兒，有哥哥的血海深仇要報。”
又白他一眼，“我教她，其實還不是因為你？”
許然輕輕握住她的手，“謝謝你，清清。”
“少來，”古清清抽回手，才不肯承認自己愛屋及烏，“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怕她沒有自保之力，而連累到你。”
許然心中溫暖，笑得也暖，“那更要謝謝你了。”
古清清也不知為什麼，竟有些被這一笑，給驚豔到了。
邪媚之術？
不可能……這是骨子裡的好看，並非邪魔外道的術法神通，而且以我的修為，怎麼可能被這類媚術影響？
她凝神查探許然，他身上仍舊只有極其微弱的佛法波動，連入門都算不上。
疑道：“奇怪……”
許然：“怎麼了？”
“沒事，”古清清溫婉笑道：“你我之間，不用把謝字掛在嘴上，過分客氣反而顯得生疏，像以前一樣就很好，默默幫我幹活，大碗吃我煮的面。”
“那我就不客氣了，”許然伸出手掌，“拿來……”
“什麼？”
“修煉功法，法寶丹藥什麼的都行，還有關於境界劃分方面的資料，”許然心安理得地道：“從今日起，我許然要努力，爭取早日入得洞房。”
“那你加油哦。”
古清清以袖掩面，被逗得咯咯輕笑，玉碗上翡翠手鐲微光閃動，出現一本古樸的線裝薄冊。
道：“這是前些年，我從一個道士身上得來的道門秘法，十分了得，甚至可能改善你的修煉資質。
那道士心術不正，體會不到秘法的玄奧之處，你先拿去參悟，有不明白的地方，再來問我，前面的淺顯篇章，我已略通一二。
那道士身上還有一柄飛劍，一面八卦鏡，都是上品道門法器，可惜你現在還用不了。”
我都14級了，遠不是表面上的小菜雞，萬一能用呢？
許然趕緊道：“先給我吧，至少劍我能用來抓小偷，揍流氓。”
“你喜歡儘管拿去。”
翡翠玉鐲光芒閃動，古清清腿上多出一柄帶鞘寶劍，造型古樸，劍柄鎏金日月，劍鞘上鑄有七星。
還有一面巴掌大的圓形銅鏡，背面鐫刻山河社稷。
許然喜滋滋把薄冊和銅鏡揣進懷裡，拿起寶劍掂了掂，份量極其趁手，便掛在腰間。
然後湊近些，一本正經地道：“那個……同房會被妖氣侵襲，若只親~親，應該沒事吧？”
“沒事……”
許然湊上去，幽香入鼻，心下慌亂，“那咱們親一個？”
古清清紅著臉躲開，起身快步往廚房走，慌亂道：“這種事，有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