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導演被這股氛圍所影響也不自覺的開始跟著鼓掌。
這是我說的？
我說出來的？
我這麼厲害？
江亞非等人先是一愣，隨後看向搞不清楚狀況的寸頭導演苦笑一聲。
曾想將人一軍，沒曾想被人反將一軍。
其他幾位資深的導演也是回味過來，紛紛苦笑感嘆付光這小子奸猾！
直到走出劇場內部，寸頭導演還沒反應過來被同行的導演用手肘碰了碰。
“別笑了，沒人買了還替人數錢”
“啊？什麼啊？剛剛沒看到嗎？我替江哥好好把那小子教訓了一頓啊”
寸頭導演樂呵呵道。
劉導演無奈的笑了笑。
“你說說，付編的目的是什麼”
“是改變演員....嗯？！..淦！我被他坑啦！！”
寸頭導演大叫一聲，反應了過來，呆在原地。
“哈哈哈，你小子才反應過來！”
“真是個木頭”
......
其他導演紛紛打趣著寸頭導演。
寸頭導演轉身就想往劇場跑去。
“不行，我得找他，重新說一遍”
“別去了，你現在在過去，導演辦公室的臉放哪裡放？你讓江導的臉往哪裡發”
劉導演笑了笑，拉住了寸頭導演。
“淦！這小子太奸猾了！”
“以後跟他打交道要小心點”
“對，這小子鬼點子多，不老實”
......
劇場內，江亞非看著付光哭笑不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也不是不講情理的人，實踐檢驗真知，這樣吧，我們來個君子之約如何”
“嘿嘿嘿，您說”
付光見目的達到一半，笑嘻嘻的說道。
“把演員分成兩撥，一波給你，一波給我，同一個片段，三天的時間，把導演辦公室和編劇辦公室一起請過來，在不揭露名字的前提下，讓他們做裁判，如果你贏了，那就按照你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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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亞非笑了笑。
這是他最後的堅持，也是他的底線，他不會因為付光幾句話一個偷樑換柱的戲法就改變思維，但是也是給了付光一個機會。
“可以！”
付光笑了笑。
舞臺上的演員們也十分興奮，一個編劇和導演對賭，這樣有意思的事情讓他們紛紛感到有趣。
在話劇院這麼久還從來沒看過這樣有趣的事情，很快在演員們八卦的嘴巴裡面。
這件事被傳到整個省話劇院都知道了。
【副院長辦公室】
“什麼？對賭？付光和江亞非對賭？院裡面可是禁止賭博的！”
胡院長“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不是不是，是這樣的.....”
傳話的人給胡思尤解釋了一遍，胡思尤聽後重新坐了下來。
“啊？付光要改變演員表演方式啊？！嘶！這小子又在搞什麼.....”
“院長，你說這事...要阻止嗎？”
傳話的人試探著胡思尤的態度。
胡思尤思考了一會，笑了笑。
“阻止？我為什麼要阻止，這麼有意思的事情可不多見的”
......
“改變演員表演方式？付光到底是怎麼想的？他難不成以為自己比身經百戰的江亞非還要有經驗不成”
嚴治的辦公室內，一名國字臉的青年人聽到這個訊息有些不屑的笑了笑。
他是演員辦公室的二級演員名字叫辛遠，也算是嚴治的心腹。
算是一位資深演員了，在現在一級演員不出院裡的情況下，算是演員辦公室的頭頭了。
嚴治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笑了笑。
“不一定，這件事比的不一定是經驗”
“嗯？嚴院似乎對付光很看好？”
辛遠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嚴治。
“從《後浪》就看得出，這小子也不一樣”
上一次在洪山禮堂之外的事情，嚴治還記憶猶新，當時他在二樓的陽臺看到付光三言兩語的就把樓玉術的困頓給解開了。
當時他對於付光所說的“肢體語言”還有“代入感”這幾個新鮮詞彙十分認同。
能夠從演員做到現在的位置上，嚴治的體驗感是最直白的。
樓玉術都能夠三言兩語明白付光所說的，更何況是他。
“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院長的態度”
嚴治笑了笑。
當天晚上
付光和喻平坐在那個熟悉的小花園。
兩個人無言的抽著煙。
“喻老師你沒有什麼對我說的嗎？”
抽了許久付光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一邊的喻平。
喻平呵呵一笑，像個老幹部。
“你希望我說什麼？”
“就是我和江導的事情啊”
付光說道。
喻平搖了搖頭笑道。
“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不關我的事，再著，不管是什麼都不可能從一而終，不破不立”
付光一愣，飛快的在喻平的話裡面捕捉到了一絲關鍵資訊。
“喻老師你不喜歡現在的舞臺表演方式？”
“你倒是思緒靈泛，也不是不喜歡，只是時代再變，電視劇和電影的普及讓走入劇場的觀眾越來越少了，嘗試著改變也是挺好的，那你來說說你為什麼又堅持所謂的代入感表演方式呢？。”
喻平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付光。
付光笑了笑，眼中露出嚮往的神色。
“我最喜歡的電視劇是前幾年的《紅樓夢》，為什麼？那是因為《紅樓夢》給我的感覺不像是拍出來的，而是他們本來就是這樣的生活方式，只不過有一部相機闖了進去而已，《紅樓夢》的演員們提前半年揣摩人物角色，把自己融入進角色，每天都學習人物中說話方式，走路姿態，久而久之，他們自己或許在某一瞬間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演員還是真是曹公筆下的十二釵！”
“影視表演在改變，但是話劇表演還是停留在以前的模式，《紅樓夢》隔著螢幕都能讓我有代入感，話劇舞臺面對面還讓觀眾是在”看戲“這！不是我想要的”
說到最後，付光的表情有些晦澀不明。
喻平定定的看著付光，連手中的香菸什麼時候燃到盡頭了都沒發覺。
將菸頭丟在腳下擦了擦。
“你有一個優勢，那就是年輕，年輕人允許什麼，允許犯錯，錯了重來就行，不像我們要考慮所謂晚節不保的事情，所以放手去幹吧，大不了錯了重來”
喻平笑了笑。
付光扭頭看著喻平，笑了笑。
“好！！”
話劇院很小。
不是地方小而是人們的範圍很小，一件p大點的事情，他們能夠討論好幾個月並且在九十年代的下午茶中流傳出幾十個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