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光坐在電車裡面,時刻注意著售票員報的地址。
在這個沒有導航的年代,付光在那一站下次全靠朱泉江寫給他的紙條。
紙條上寫著一個地址:洪汕區街到口站
“街到口站有沒有下的!!”
在售票員中氣十足的回應中,付光立馬喊了一句。
“有!!”
隨後拿起包飛快地下了車。
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址,再看了一眼眼前的石牌的校門。
“湖苝省職業藝術學校”
彼時的省藝校才剛剛經歷改名,兩年前還叫湖苝省戲曲學校。
也是在兩年前新增了話劇,歌劇,舞蹈等幾個專業。
在此之前像是喻平,朱泉江等人都是在別的學校學習,後來這個學校被並到省藝校,於是他們也成了省藝校的校友。
因為新增了話劇專業,不像之前喻平他們都是在進修班學習,所以兩個話劇團也都是十分重視未來生源的培養,在省藝校教師人手不足的時候,派駐了教師來代課。
省話劇團派了一個編劇系和一個表演系,武又市話劇院也差不多,都是兩個。
確定了地址之後,付光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在前世他也沒少去上課,在成名之後也幫母校上過課也舉辦過社會公開課,所以付光倒是不怵這種上課場面。
付光來到門衛。
“你好,我是新來的代課老師,我姓付”
“好的,你稍等啊”
門衛看了一眼,備忘錄之後點了點頭。
“是有這麼一個老師,您可以進去了,但是鍾主任交待過您去之後先去一趟她的辦公室,她的辦公室在左邊三樓的教導辦公室”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付光點頭道了聲謝。
來到三樓教導辦公室,發現一個同樣揹著揹包的人正在門口張望。
“額,你要進去嗎?”
付光問了一句,因為這人在門口張望半天又不進去,堵在門口讓付光進退兩難。
那人回過頭來,看了一眼付光,瘦瘦長長的臉,顴骨隆起,顯得整張臉十分立體,是影視劇中標準的好人臉。
“咦?”
“咦?”
兩個人對看了一眼同時發出了一聲“咦”
付光的“咦”是因為在記憶中這張臉好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樣。
對方的“咦”是因為跟付光有相同的感覺。
“付光?”
“任小同?”
下一秒兩個人同時叫出了聲。
時間倒回到四年前。
那個時候付光是剛進中戲的大一新生,任小同是剛進大四的編劇系學生。
經過一學期的學習,付光蹲在牆角看著自己成績單上62一臉惆悵,這時旁邊也發出一聲同款惆悵,付光抬頭一看對方手上明晃晃的63,頓時有種找到了組織的感覺。
兩個人於是就玩到了一起,但是好景不長,任小同大學畢業被分配到了武又,兩個人就沒了聯絡。
現在付光也分配過來了,但是因為穿越的原因,一時間沒有想起這個曾經的朋友。
任小同有些欣喜的拉著付光。
“你怎麼在這裡啊!!來武又也不跟我說”
“我被分配到了省話劇院,因為不知道你在那個單位沒有你的聯繫方式”
付光苦笑一聲。
大哥,我是根本沒想起你好嗎......
“哎喲,我以為你不會來地方的,看來咱哥倆還是分不開,對了你在省話劇院是吧,我在武又是話劇院”
任小同嘿嘿一笑,顯得大大咧咧。
在大學時候任小同就以成績差還愛頑皮出了名,雖然成績不行,但是為人熱情大方所以很容易交到朋友,這也是付光能夠跟他玩到一起的原因。
“咦!對了,你怎麼會來這裡啊?”
任小同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
付光答道。
“我們院把我派過來代課,你呢?”
“你只是代課啊?哎,我不一樣,我明年要打算評三級編劇了,所以被院裡面派過來在省藝校上課了,積累履歷了。”
任小同嘆了口氣。
感覺不是來上課像是來送死。
付光眉頭一皺。
“這是好事啊,你長期來代課,每個月能多掙五六十呢,不像我,只是代課一個月也就三四十”
“你來之前院裡面的人沒有跟你說啊,省藝校的這個教導主任特別兇來著,就是一個“潑辣子”聽說她不僅對人苛刻,沒事還扣你課時費呢,我上個月因為遲到不知道被他罵成什麼樣子呢,今天我又遲到了,還不知道他要怎麼教訓我!!”
任小同一臉後怕道。
付光搖了搖頭笑道。
“那你怎麼辦,你總不能一直呆在這裡啊,你要是遲到了估計扣的錢更多”
“也是...不過你先進去,打個頭陣”
任小同賤兮兮的說道。
付光嘆了口氣,起身來到門口,剛準備敲門。
扭頭看了一眼窩在自己身後的任小同。
“喂,光頭,你要不要這麼害怕啊”
“你不知道,我之前幾個女朋友就是這種性格,所以現在我都有了應激反應了”
任小同把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
付光深吸了一口氣,敲了敲門。
“邦邦邦”
“請進”
屋裡傳來一聲一聽就很嚴厲的渾厚女聲。
付光在前天的時候已經領教過這個鍾主任的凌厲了,他不是沒有法子治他,反正他只是來代一個月課的,要是進水不犯河水自然好,要是這個鍾主任真要惹他,他也不介意收拾一下。
付光推開門。
辦公桌前的鍾主任還是跟前天一樣的打扮。
術著波波頭,帶著三角眼鏡,渾身透露出一股盛氣凌人的感覺。
任小同身體一僵,顯然是被這打扮威懾到了。
鍾主任微抬著眼,看到任小波沒有反應,目光落到付光身上。
“蹭”的一聲站了起來,冰山一樣的臉立馬笑靨如花。
“哎呀!這不是付編嘛,別站著別站著,快坐快坐”
鍾主任親自搬了一把椅子到付光面前,親切的拉著付光坐下。
“哎呀,付編啊,我等你好久了,你不知道哦,我盼著你來,學生也盼著你來啊,你要是再不來,我都要打電話去省話劇院了啊”
任小同一臉懵逼。
什麼情況?
我走錯門了嗎?
還是我今天起床的方式錯誤了?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潑辣子變成溫柔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