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填滿的一層書架，何止很欣慰，現在雖然只有一層，但是未來可期啊！
他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的把箱子給拆了，一本本的放上書架，新書的塑封他都沒撕開。
估計以後也很難全部撕開了……
爺爺在門口看著那些書，心裡估了價，大概能有兩三塊錢了。
看著書房，何止覺得除了書，也許還要去多搞掉文房四寶什麼的，自己的案頭不過幾支毛筆，簡單的很，太沒牌面了。
想想自己的大學室友，就是個書法愛好者，每個月的出項，大多是什麼毛筆，印章什麼的。
收到誰的禮物，拆開後去支不錯的毛筆，就會欣喜若狂的打個朋友圈。
再看看自己，案頭的那幾隻絕對稱不上好筆。
想到這裡，何止一伸手，紫異被他從空間內取出，往案頭一放，看了幾眼又收了回去。
不是因為財不外露，而是他怕自己一晃神的功夫，被妹妹給拿去牆上地上塗鴉去了。
他可是這麼過來的，知道這玩意對小孩子的致命誘惑，誘惑對小孩子，致命說的是毛筆。
自己小的時候看著電影裡主角潑墨的場面，愣是攢了零花錢去買了只毛筆，還買了墨汁，在牆上亂畫了不少，那只毛筆的結局：沒有撐過週末……
在書房呆了一陣，何止還是出了門，過兩天家裡要殺年豬，肉是不愁了，但為了開春能吃上蔬菜，自己還得努力。
和爺爺一起下了地，拿著鋤頭鬆起土，速度不快，也是沒有辦法，靠近村子的地，地形都比較復雜，很難用機器或者牛去犁，只能用鋤頭慢慢挖。
何止像是無情的機器，保持著一個速度，挖了兩個多小時，才把這塊地給搞定了。
爺爺則是挖一會休息一會，自從他身體好了，雖然不像自己孫子那樣龍精虎猛，但是一小塊地還不至於累著他。
只是看何止這麼賣力，何強表示自己還是多留點給他吧，免得自己孫子嫌少，老頭子杵著鋤頭，臉上笑意盈盈。
何止也發現了爺爺在偷懶，他也沒說啥，老人家為他種了一輩子的地了，還不能偷個懶？
自己出生那會，正是開放打工的時候，爺爺奶奶出去幹了幾年，掙了點小錢，正準備大展身手，就被何止出身給拉回了村子。
小孩子總不能帶著出去吃苦，何止爸媽在他斷奶之後，果斷出門，剛開始留在外婆家。
外公那會要忙著店裡的事，外婆一個人種著一家人的地，何止跟著也吃了不少苦。
爺爺奶奶回來一次，看到他孤零零的樣子，莫名心痛，就決定再也不走了。
何止從小就最喜歡粘著爺爺，犯事以後，挨了打，前後不超過十分鐘，就又會往爺爺懷裡縮。
這些記憶何止以前都是記不太清，只是聽老人家說，每次說都是笑呵呵的。
這兩個月，他倒是記起不少，自己那會真是沒少給爺爺他們添亂。
看了看天氣，何止朝著爺爺喊了一句：“爺爺，走回嘍！”
爺爺點了點頭，拍了下手，扛起鋤頭就走。
何止趕緊跟上，想著年豬的事，又問道：“爺爺，殺豬的事找好人了嗎？”
這個問題前幾年一點也不用擔心，因為何止家對面，何易爺爺是有名的殺豬匠，何止小的時候經常能看到他揹著個沾滿血跡的揹簍，揹簍上插著好幾把殺豬刀。
曾經有段時候，何止特別怕去何易爺爺家，總感覺有種莫名的殺氣。
前面何止剛畢業，一回村兒，就聽說老人家摔了一跤，癱了半邊身子，神智也糊塗了。
去年八月份，老人家就走了，何止那會工作忙，也沒能送送老人家。
何止童年記憶裡的一位重要角色，就這樣離開了，那段時間他特別難過，想起村裡那些老頭子們，擔心自己這樣，一年到頭回家一次，不知不覺就都沒了。
“找到了，2大隊的那個，到時候他會專門過來。”
“嗯？”
“2大隊那邊沒剩幾頭豬，他還要趕快過來這邊，不然就沒他的份了。”
爺爺說話的時候，何止總覺得有些揶揄。
以前何易爺爺殺豬，只要吃頓肉，然後他會帶走一些東西，比如蹄筋、小腸，還有大家不會吃的項圈肉，錢是不會收的。
現在殺豬，不帶走任何東西，只收錢，一頭豬兩百三百的。
村裡殺一圈，也就能掙三四千了。
今年流年不利，大多數人家的豬都沒了，倒是何止他們這幾個挨著的村兒，居然沒多大事。
倒像是爺爺說的，他不快點，小心稍遠一點的殺豬匠跑過來。
何止笑了笑，然後臉頰一僵，想到了一件糟糕的事情。
以前村裡殺豬都在打場裡，但是現在哪裡修了路，之前的殺豬石也沒了，挖的灶也塌了。
然後，村裡重新找到了個好地方。
說是找到，不如說是爺爺自己做的，把簷後的大條石搬了過去，又挖了個灶坑出來，離他們房子大概二三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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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殺年豬的那兩頭，那裡就是修羅場，殺豬的，燒火的，幫忙的，圍觀的。
肥豬淒厲的慘叫，周圍人的說話聲，還有濃重的血腥味伴隨著大糞的味道，何止就得關門閉戶，才能杜絕。
“不行！”
何止想起這個場景，果斷覺得自己應該換位置才行！
其實，爺爺選擇那個位置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年紀大了，幾百斤的石頭能搬到哪裡去？
但是，他現在可以啊，只要說個位置，分分鐘給你搬過去。
“爺爺，我有個事跟你商量一下！”
何止說了自己的想法，爺爺沒有一絲猶豫，開玩笑，他老人家就喜歡那個場景嗎？那可是自己家門口……
打定注意，何止決定明天就從簷後重新搬一塊石頭，選個大家都滿意的位置。
至於那塊用過的石頭，何止避而遠之，上面血跡就不說了，鬼知道會不會還有什麼。
但是！
這都是明天的事情，明天的事明天做，現在還是乖乖做飯去吧。
說是要好好犒勞自己，但好像也沒有什麼東西好做。
何止也就簡簡單單煎起了羊排，剛開始還擔心爺爺吃不動，結果自己純粹太過擔心，爺爺現在吃嘛嘛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