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直言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是經歷了什麼，竟然一臉的苦悶和惆悵，笑著問道：“有多慘？”
“太慘了！我看群裡經常說話的寫手，全都是處境艱難，好不容易寫了幾萬字，網站稽核不過去！”
“有的稽核過去了，但是沒有編輯願意跟他簽約！”
“有的簽約透過了，但是寫了幾十萬字都沒有什麼收藏，更沒辦法上架銷售！”
“有的上架銷售了，但是沒有讀者訂閱，一個月連一百塊都沒有辦法賺到！”
“有的銷售還可以，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間網站就給404了，所有的心血全都白費了，書都沒有了！我還聽說有人直接給抓起來了呢！”
“真的太恐怖了！”
張梓豪這個滿懷熱情的寫手預備役，原本是想要加入行內的聊天群，得到一些幫助，學習一些經驗，誰知道竟然迎頭就給潑了盆冷水，直接就透心涼！
一顆充滿熱情的小心臟，現在是哇涼哇涼的！
“姐夫，你說網絡小說真的很難賺到錢嗎？”張梓豪看著呂直言，苦澀的臉上非常忐忑，甚至有些猶豫。
畢竟他爸爸本身就反對他搞這個網路創作，非常反對他當什麼網路寫手，上次要不是呂直言給做了工作，相信張梓豪的夢想早就夭折了。
可現在現實給上了一課，成為網路寫手，是實現夢想，但是也希望夢想與麵包兼得，也希望透過自己的創作，能夠獲得一定的收益。
不求大富大貴，但總歸別向父母伸手要錢，成為一個啃老族！
然而看到幾個聊天群裡，各位寫手的現身說法，實在是讓他有些難以心安，這才找到呂直言，想要給自己充充電。
“其實什麼行業都是金字塔模式，能夠賺到錢的永遠是少數人，我記得上次不是說過嗎？很多寫手能夠透過自己的努力，年入千萬，甚至進入福布斯的榜單！”
呂直言端起酒杯朝著張梓豪示意了一下：
“你進的那些聊天群，應該都是初級的新手，才剛剛進入這個行業，自然很難馬上跟上節奏，你應該找找那些寫手大神的群，估計就該熱血沸騰了！”
“大神群？大神群我也進不去啊！姐夫，你有沒有認識的大神，呃，不對，也沒有必要是大神，就是那些能透過小說賺錢的朋友，有嗎？引薦引薦啊！”
“賺到錢啊！”
呂直言微微沉吟了片刻：“我還倒是真認識個寫小說賺錢的！”
張梓豪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馬上脫口就追問道：“真的？賺了多少？”
“好像是兩年賺了五十萬吧！”呂直言回憶了一下，說的也不太明確，但是這已經足夠讓張梓豪心生嚮往了：
“兩年五十萬？一年就二十五萬，一個月賺兩萬，還可以啊！姐夫，他寫的什麼小說？”平心而論，月入兩萬在北京來說，並算不上什麼高工資，但是在此刻張梓豪的眼中無疑已經變成了希望之火。
呂直言：“寫的武俠小說！”
“武俠？武俠小說好像行情不太好吧，我看網站裡都沒有多少本還在更新連載的武俠，可一個月兩萬，訂閱也不算低了，均訂有三千嗎？是不是已經入了精品頻道？”
看來這小子確實是沒少做功課，問的是頭頭是道，看向呂直言的眼神也是相當炙熱，如果連武俠這種題材都能寫出精品，那這個寫手絕對水平極高啊！
“好像訂閱也不太好！”呂直言微微搖了搖頭，看著服務員開始上菜，抬手就先夾了一塊鍋包肉，嗯，味道不錯。
“姐夫你先別著急吃啊！你這朋友訂閱不好，兩年還能賺五十萬？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張梓豪說到這兒，突然頓了一下，有點兒靈光一閃，皺了皺眉頭：
“哎！姐夫，你該不是說他跟金庸老先生學的一樣，寫的女主讓人給那啥了，然後讓讀者打斷腿賠了五十萬吧？”
呂直言又夾了塊豬肉，肥而不膩，跟著粉條一塊燉完，相當美味，邊吃邊說：“怎麼可能？他那是因為前兩年自費出了3000本！”
“自費出的書？全賣出去了？能賺五十萬？”張梓豪越加的覺得匪夷所思。
“沒賣出去，就是因為一本沒賣出去，家裡也放不下這麼多，他就買了個車庫專門放這些書的，誰知道這兩年房價長得這麼快，車庫索性倒手賣了，然後就多掙了五十萬！”
張梓豪聽著呂直言慢條斯理的講解，已經看到了個鬱郁不得志的網路寫手，在網絡平臺上塵沙折戟後，怒而自費出版轉戰了實體書市場。
可是不幸的是再次遭遇到了滑鐵盧，一本書都沒賣出去！
這可真是成也蕭何敗蕭何，正是因為書賣不出去，他才買了個車庫專門放書，然後也就順勢趕上了房價上漲的大潮，兩年時間，車庫就升值五十萬！
想了想去，呂直言說的也是沒毛病，人家還真是因為寫小說，然後才賺到的五十萬，可是---可是---自己想要聽的不是這個啊！
來自於張梓豪的負面情緒值+100！
“姐夫！你別鬧，我說真的呢，我現在急需成功前輩們的經驗啊！要不然沒有一點兒底氣了都！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一個未來的文壇巨匠，曇花一現直接棄筆吧！”
張梓豪跟呂直言說完，沒有什麼顧忌，那叫一個情深意切，差點兒聲淚俱下：“姐夫，我要是棄筆，那可是對我國網絡文學的一次嚴重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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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怎麼去做什麼文化出海？我們還怎麼能去佔領西方世界的俗文化陣地？我們還怎麼在世界文化之林稱王稱霸？”
“姐夫，你就給我找點兒高手，傳授我一點兒網絡文學大神的先進經驗，別讓我剛一進這個圈子，噗通就給淹死了吧！”
張梓豪料想自己這個便宜姐夫神通廣大，看看能不能給自己找三五個大神好好培訓培訓，最起碼能夠繞過前輩走的彎路也好嘛！
呂直言瞧這小子如此的勤奮好學積極向上，點了點頭，可剛要開口說話，就聽到身後不知哪個餐桌上有個女孩氣沖沖的喊了一聲：
“如果你真的愛我，你還會這麼在乎這一層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