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爆炸的衝擊波稍稍停歇。
李瀟一個滾地翻滾,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手上的槍四處瞄準,以防敵人趁亂偷襲。
下一刻,他長長地松了口氣。
他的視線落在了那一隊,原本已經突破到第2層垛口的敵人的身上。
這些傢伙根本沒有預料到,爆炸會在自己的身後出現。
距離爆炸最近的一個,直接被攔腰炸斷兩節
雖然李瀟已經不是第1次見死人,也不是第1次親手殺人,但是濃烈的噁心感還是在心中湧起。
手指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疼痛感暫時壓下了心中的噁心。
其他的幾人,情況雖然比這傢伙要好一點。
雖然沒有受到首當其衝的衝擊以及爆炸。
不過密集的鐵釘和彈片,還是將他們的後背打成了馬蜂窩。
此刻,這些本來可以拿到100枚銀元的槳軍戰士。
一個個倒伏在地上,沒有了氣息。
衝到最前的一隻隊伍,尚且受到了炸藥包的波及,其他那些距離壕溝不遠的隊伍,更是被炸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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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具或是完整或是殘破的屍體,東倒西歪在壕溝的裡外。
確定了周圍暫時沒有敵人,他連忙回過頭檢視隊友們的情況。
很快他臉上就露出了喜色。
除了幾個倒黴蛋的屁股翹得太高,被那些亂飛的流彈破片給打中,大部分人都並沒有受傷。
這一波簡直是血賺。
以幾個戰友的輕傷的代價,換來敵人幾百人的傷亡。
當然,還有一層壕溝幾乎全部被摧毀殆盡。
雖然,這底下的壕溝還勉強能用。
但是實際的防御能力,恐怕和幾個小土丘相差不大了。
不過,這後果李瀟其實早已經想得到。
畢竟,想要不付出任何代價就將敵人擊退,那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眼下第1層的防禦工事,雖然受到極大的破壞。
但是勉強還能繼續使用就足夠了。
“衛生員趕緊把受傷的人拉進去進行治療!”
“其他沒死的趕緊給我出來!”
“給你們10分鐘,重新給我組織三個防禦點出來!”
受輕傷的戰士,連忙幫著衛生員,將受了重傷的隊友給攙扶回去。
而那些基本沒有受傷的戰士,則迅速地拿起武器和工具重新向著第1層衝去。
選擇那些較為安全的位置,開始重新佈置防線。
在9連的眾人,有條不紊地重新組織防線,並且安排著救援的同時。
對岸。
原本有說有笑的指揮部。
此刻已經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眼看勝利就要唾手可得。
衝在最前面的士兵,一隻腳已經踩在了敵人的高地上。
戰況卻突然來了個360度的大轉彎。
那連成一片的幾乎覆蓋整個高地的火光,讓這裡的所有人大腦都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等對面的火光徹底消失不見。
才有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他們剛才想的一切都是錯的。
“MD,這群狗娘養的!這居然是陷阱!”
“根本不是什麼潰退!這分明就是引蛇出洞,誘敵深入!”
“為什麼這麼多炸藥包,居然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他們是瞎了嗎?”
“要說幾十個人沒有發現,或許是粗心大意,但是幾百人都沒有發現就肯定有問題!”
“恐怕是對方早有準備做了隱藏。”
“這也不對啊!要是早有準備,為什麼我們第1輪的迫擊炮轟炸的時候並沒有炸燬這些炸藥包???”
“要我說,還是因為衝得太前了,隊伍那麼密集,隊伍的縱深沒有拉開,一旦遇到伏擊,那就是全軍覆沒的下····”
這人的話還沒說完。
嘣的一聲槍聲,在人群中炸開。
看著剛才還在滔滔不絕的,炫耀著自己的軍事理論的那人。
後腦勺已經被射穿,眾人頓時靜若寒蟬。
撲通一聲,那人徑直向前摔在地上。
地面上的浮雪被輕輕地揚起。
下一刻,鮮紅的血液在白色的雪面上暈染開來。
那人的小腿微微抽搐了一下,隨後再也沒有了聲息。
場面徹底安靜下來,遠處零星的幾聲槍聲。
反倒讓現場更加詭異。
鄒團長微微眯起眼睛,視線先是落在那被自己一槍擊殺的連長身上。
隨後,他的視線向上抬起,一一掃過眼前的眾人身上。
他滿是殺意的冰冷目光掃過眾人,眾人都是心中一寒。
地上那人可是排氣炮連的連長。
居然被他二話不說直接就槍斃了。
要知道在座之中要論軍銜和品級,除了團長就到了地上的這位。
雖然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但是,一個團長在作戰期間,毫無緣由地槍斃一個連長,還是讓眾人有些驚駭。
“說啊,不是很能說嗎?”
“怎麼現在讓你們說了又不說了?”
聽到這話,在場不少人都在心中腹誹。
他們確實有很多話想要說,也有很多東西不吐不快。
不過現在這情況,誰敢說那就是不要命了。
縱使大家都知道,他們獨立團經受這麼大的損失。
甚至可能沒法在11點前,順利的攻下這片高地,完成軍令狀。
眼前的這位鄒團長,大機率會被軍法處置。
直接剝除了團長的職務,甚至可能會上軍事法庭。
然而,這個時間一天沒到,他一天就還是獨立團的團長。
擁有著1000多人的生殺予奪之權。
況且,這位鄒團長可不簡單。
無論是家境,還是背景都非常可怕。
否則,也不可能年紀輕輕的,就成為一個獨立團的團長。
說不好,只要運轉得當,這次的錯誤還能轉移到其他背鍋的人的身上。
鄒團長的視線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每一個人。
他多麼希望現在有人出來說上兩句,讓他好發洩心中的怒火。
然而,眼前的眾人一個個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了沙子裡面,根本就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