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源小區。
左福恆看著屋門外穿著警服的三個警察,當即有些發懵。
“我媽的桉子不是已經暫時結束了?”
“你們還來幹嘛?”
桉子要再次起訴,左福恆也從原先的法盲成了現在對法律的一知半解:“法院都判過了,你們可不能把我媽帶走。”
“你是左福恆吧?”
為首的警察開口詢問。
“是我。”
“身份證號……。”
“你們想幹嘛?”
左福恆雖然對法律一知半解,可這會也意識到不對勁了,滿臉驚恐,扭頭衝著屋內大吼:“媽,媽你快出來。”
為首的民警眉頭皺了一下,但也沒開口阻止。
“你們又來我家幹嘛?”
李霞從屋內快步走了出來,在看到屋門口站著的警察瞬間,面色慘白,聲音有些歇斯底里:“你們到底還想怎麼樣?”
“非要把我這個老婆子給逼死不成?”
“請你們穩定情緒。”
為首的警察劉貴有些無奈的同時,嚴肅開口:“左福恆涉嫌誹謗他人,且證據充分,所以我們現在需要對他進行逮捕。”
“我怎麼就誹謗他人了?”
“對啊,我兒子怎麼就誹謗他人了?”
“你們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李霞直接坐在屋內地板上,雙手不停的拍打著膝蓋:“你們是想逼死我們一家啊!”
“先是給我這個糟老婆子判刑,現在又輪到我兒子。”
“這是連句話都不讓我們說了啊。”
“我們錯了行不行?”
“我們不該招惹有錢人,你們就饒了我兒子吧。”
左福恆也往後退了幾步:“我不走,你們不能抓我。”
“這世上俺這些窮人是不是不能說話了?”
劉貴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事,確認肩膀上的執法記錄儀是開啟狀態後,衝著左福恆道:“請你配合我們執法。”
這種平時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都敢做,但警察上門就認慫的人,並不少見。
警察上門了,知道錯了。
晚了。
“我兒子不能跟你們走。”
原本癱坐在地上的李霞衝了過來,直接護在了左福恆的身前:“剛抓完我,你們就抓我兒子,你們是不想讓我們全家活了啊。”
“你兒子犯罪了,而且證據充分,所以我們要對他進行逮捕。”
劉貴雖然頭疼,但還是耐著脾氣解釋道:“請你們配合執法。”
“不。”
李霞很是瘋狂的搖頭:“我兒子沒罪,你們是冤枉他的。”
“我們現在對你進行第一次警告,請配合執法。”
“你們還警告我?”
“你們……媽你咋了?”
左福恆扶著雙腿站不穩的李霞,大聲呼喊。
“兒啊。”
李霞放聲痛哭,她是被劉貴的警告給嚇到了,想起了之前她在醫院時候被抓的經歷。
那次,她也和今天這樣,她不認為警察敢抓她這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甚至,在警察第一次開口警告的時候,她還想衝上去撓人。
結果,三次警告後,她直接被按在病床上,戴上手銬抓走了。
眼前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衝破了她的心理防線。
她這才突然明白,這些人是警察,只講法律,不講其他、
她可以在親朋好友甚至是鄰居和陌生人跟前撒潑打滾,以逼迫對方退讓,但警察不會。
“帶走。”
劉貴沉聲開口,讓跟著他來的另外一個同事上去給左福恆戴手銬。
這種形式的離別,他見多了,後來才明白,這些人看起來悲慘,其實絕大多數都是不值得可憐的。
“媽。”
左福恆嘶吼著,不予配合。
“如果你繼續不予配合,我們將會採取強制措施。”
劉貴在旁邊開口,面色陰沉:“一旦我們採取強制措施,或許會在最終判刑的時候加重量刑。”
這話出口,左福恆瞬間老實了。
在他們這種人心裡,從來都是認為不管什麼事,只要鬧一下就成。
誰會鬧事,誰就有理,誰老實,誰就該被欺負。
但真碰到現在這種情況,他們也都會害怕。
“帶走吧。”
看了眼仍舊坐在地上哭泣的李霞,劉貴並沒有多說什麼,如果是正常人家,他還會多勸解幾句,畢竟嫌疑人母親已經五十多,半頭白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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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左福恆家裡的情況,他們這些警察最清楚不過,所以心裡根本就沒有半點悲憫。
而與此同時,蘇安正滿意的看著小區群裡的道歉信。
這是溫紅被放出來後在小區業主群內發的,態度很誠懇,至於是她親自寫的,這不重要。
“也不知道她老公能不能找到證據。”
蘇安眼睛盯著手機螢幕裡溫紅的道歉信,但思緒已經徹底飄蕩了。
並非是他真的心眼太小記恨溫紅,所以才想著讓她老公知道很可能出軌的實情。
而是他看不慣社會上這種不道德的事情,所以才想著側面幫一下。
嗯,就是如此!
一陣急促的鈴聲,吵醒了正在思緒飄散的蘇安。
“已經抓到了?”
蘇安聽著電話那邊的聲音,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滿臉興奮:“好,我知道了,到時候肯定準時出庭。”
“調解的話就算了,我拒絕調解。”
剛才的電話是法院那邊打來的。
之前他提交給法院關於左福恆誹謗的訴狀,當天法院就表示了受理。
但,法院受理之後,還有一些流程要走,只有走完這些流程,法院才會親自或是讓警方去抓人的。
但只要是把人抓走了,就意味著正常情況下,這個桉子很快就要開庭了。
而剛才電話裡,就是法院那邊通知他一週後要進行開庭的訊息。
同時,也是詢問他要不要組織一次庭前調解。
對於這種自訴桉件,絕大多數情況下,法院那邊都會在開庭前儘量組織一次調解的。
但對於法院提出的調解,這次蘇安直接搖頭拒絕了。
有些事情可以原諒,但有些不能,而左福恆的行為就屬於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別人的底線,也就是所謂的蹬鼻子上臉,這種人,他是絕對不會原諒的。
只有法律的嚴懲,才能讓這類人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