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一鳴‘誠懇’的拜託後，夜夜花了半個小時，將竹樓洞天裡的人全帶了回來，扔在分局的試驗場地裡。
雖說把愛麗絲緹娜和佘藝她們搞忘了，實際上時間也就過了一天左右。
所以問題不大。
那群失聯的同學們也總算是安全出來了。
因為已經經歷過異常事件，加上各國不準備繼續壓制超凡的訊息，所以他們只是去局裡做了個筆錄，簽下不可隨意傳播的條約後，便各自回到了家裡。
班長李夢月離開前四處環望，卻找不到想見的那個人。
“路一鳴他人呢？”
趙晨搖頭：“不知道，從剛才就沒有見到他的人影，我們也用不著擔心他，他早就與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
列車，狐妖，各種超凡能力。
那個同學，到底對他們隱瞞了多少東西？
可笑有些人以往對他的嘲笑。
在路一鳴的眼中，他們是否才是真正滑稽的小丑呢？
李夢月沉默了下來。
“你們這次回去後，不要隨便宣揚遇到的事，照常上學就行，這個世界正在逐漸發生變化，你們可以去網路上稍微瞭解一下。”
路一鳴的聲音響起。
眾人皆回過頭去。
原地早已空無一人，路一鳴已經離開了附近。
。
。
“喵～”
夜夜跨著貓臉，金童狠狠瞪著路一鳴。
貓貓不開心。
她十分懷疑自己成為了路一鳴這群人的交通工具，揮之即來，呼之即去，整天不是在載人，就是在載人的路上。
哼，如果不是為了小魚幹，她才不會幹這種閒雜事喵。
“夜夜，給你，接著。”
路一鳴從兜裡摸出一條小魚幹扔出去，黑貓立即跳起，一口吞了下去，尾巴開心的搖晃起來。
果然還是貓啊……
“今天帶你去買小魚幹公司。”
“喵～”
……
分局的大門前，秋霖已經早早的站在那裡。
“小鈴兒，過來讓我看看。”
見到鈴汐的第一時刻，秋霖直接復刻了鈴汐胸殺小狐狸和路一鳴的畫面，一把將鈴汐的頭按在了自己的懷中。
畫面太美，路一鳴有點不太敢看，就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起來。
如果說鈴汐是可以把人埋進去一會再憋死的程度，那麼修女大姐姐光是看著就令人窒息。
難怪有人說秋霖是奶牛精變的，名副其實了屬於是。
“嘶！”—
小狐狸忽然間又給他腰肉來了一下，疼的路一鳴直咧嘴。
小狐狸認真的說道：“公子，璃璃也會有的！你不要再想別人的了。”
“啊，對對對……你會有的。”
說實話，路一鳴已經不指望小狐狸能夠變成小叔那樣的白毛美少女了。
而且，小狐狸一直保持這樣感覺也挺不錯的嘛，來個小叔復刻版就沒啥意思了，屬性重複什麼的還是算了。
秋霖在埋了鈴汐腦袋好一會後，才把少女拉出來，幽幽的說道：
“所以，小鈴兒，解釋一下你最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你讓我好擔心啊，茶不思飯不香的，都瘦了好幾斤了。”
記憶和存在都被某種不明力量抹去，如果不是路一鳴他們有著某種特異性，可以記住消失的人，那麼僅憑秋霖自己，就算能夠記起鈴汐，也沒法將她給帶回來。
秋霖的’愛撫‘下，鈴汐忽得感覺身體發冷了起來。
這個狀態的秋姐好可怕啊。
她用求救的眼神看向路一鳴和小狐狸，兩人卻吹著口哨朝一旁熘去，裝作啥都不知道的樣子。
修女大姐姐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他和小狐狸兩個閒雜人士摻合什麼。
秋霖捧著鈴汐的臉龐，眼神犀利：“這些年來，我知道小鈴兒你心裡一直藏著些什麼，不過無論我問你什麼，你都不跟我講，前幾天更是人都沒了，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鈴汐一怔，苦笑的搖頭道：“秋姐，以後我再也不會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真的？”
“真的。”
秋霖滿意的摸了摸鈴汐的臉：“小鈴兒你真的變了不少啊。”
把鈴汐送到路一鳴他們那邊的決定果然沒有做錯，這麼短時間內就把鳥兒給調·教好了，反而她自己花了好幾年時間，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秋霖想起了正事：“你們說的剛化形的小鳥帶過來了嗎？”
“嗯，小悠在我這裡。”
鈴汐從懷裡把那個手臂上有著翠綠羽毛的小不點拿出：“秋姐你看看，小悠這種化形模式太古怪了，我以前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不符合我們妖族化形的常理。”
秋霖饒有興趣的接過來打量了一下。
小不點女孩抱著身體，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著，明顯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樣子。
鈴汐不知從哪搞了件布娃娃的衣服給她穿了上去。
這下子更像手辦了。
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忍不住讓人想欺負她。
誰會猜到，這只可愛的小不點女孩，竟然會是好幾窩小鳥兒的母親呢？
這個世界可真奇妙啊。
“好可愛。”
秋霖輕輕讚歎了一聲，然後說道：“確實很怪，妖精們的本體就算再嬌小，化形成人後，也不會與人類產生太大的體型差，就像你一樣。”
“是的，所以這個現象太反常了。”
鈴汐擔憂道：“小悠只是開了靈智而已，妖力低微，她的妖力是怎麼供她完成化形的，我無法理解。”
“你們沒有給她奇怪的口封吧？”秋霖忽然問道。
小狐狸和鈴汐一起看向路一鳴。
路一鳴露出茫然的表情，一起看向後邊：“你們在看啥？有什麼好看的嗎？”
“行了。”
秋霖無奈道：“這應該不是口封的原因，不過說起化形一事，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這段時間有些普通的動物也化形了，它們是因為受到了《無限靈境》的影響，即使妖力不夠，但是與人類的契約以及極高的心靈連結程度，讓它們獲得了足夠的靈性，得以半化形成功。”
鈴汐微微一愣。
半化形？
化形路走到一半的意思？
像是小狐狸那樣，一開始討封化形後不能收起尾巴的情況，正是化形路還沒走完的結果。
當然，只要完成人身的構造，就已經算是將最大的困難克服了，其他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具體的你們自己看。”
秋霖拿出手機按了幾下，發了一個壓縮包過來。
路一鳴下載解壓後，開啟才看了幾眼，當場愣住。
照片中，有化形的不太完全的各類動物，例如狗、牛、馬......
重點是它們大多都只是部分身體完成了化形，其他地方依舊呈現出動物的姿態。
其中最正常的是一個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馬的不明物種，讓路一鳴想起了某個看過的動漫裡的角色（賽馬娘）。
可惜是只公的。
秋霖緩緩說道：“以上這些，都是一些遊戲玩家契約的動物化形成的模樣，當然也有一些正常的，我沒有發給你們，現在總計一個億的玩家裡，估計有接近十萬的人已經完成了契約化形的需求，當中成員數量最多的，當屬一個叫做‘妖精真愛會’的協會，他們以某個名字叫‘路一鳴’的人作為協會長......”
“停停停，修女姐姐你別汙衊人啊！”
路一鳴臉都要黑了。
他以前加入過什麼叫做妖精真愛會的協會嗎？
誒，他好像真的加入過......當時有個眼鏡男吹捧他來著，在系統屬性點的誘惑下，他就說加入了。
那群二次元們竟然真的把寵物變成老婆了？
秋霖輕嘆了一聲：“你以為我要說的只是這個嗎？”
“還有什麼？”
秋霖看了眼躲在鈴汐脖子後邊的小不點：“你猜這只小鳥為什麼會化形？正如小鈴兒說的一樣，她完全沒到化形的階段。”
“它被人契約了？”路一鳴猜測道。
鈴汐立刻否定道：“小悠沒有被契約，前段時間我給她掛了個小型的遮蔽腳環，現在還在正常工作。”
路一嗎這才瞧見，在小悠那赤裸晶瑩的嫩腿上，有一個藍色的腿環套在上邊，看起來莫名的有些澀氣感。
鈴汐的穿衣搭配風格還是一如即往的優秀。
秋霖看向路一鳴，問道：“不管是《無限靈境》，還是這場綿延不絕的靈雨，其背後的來源是誰，路一鳴，你應該知道的吧？”
路一鳴微微點頭。
他大概知道秋霖的意思了，因為他也是這樣的想法。
秋霖繼續道：“本來因為這些靈雨，這個世界的靈氣濃度照理來說應該是處於上升狀態的。”
路一鳴皺眉：“難道不是嗎？”
“本該如此，然而並不是。”
秋霖從包裡拿出一份檔案遞過來。
“這是最近二十年觀測到的靈氣濃度指標，你可能不會信，自從降了靈雨後，這個世界的靈氣濃度一直在不增反降，除了那些靈雨彙集的地方濃度比較高，要是你找個空的野外，搭建好帳篷長時間觀測，你就會發現有許多遊散的靈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路一鳴翻開文字掃了兩眼。
基本上都是圖表，很直觀的表示出了靈氣的濃度變化。
靈氣濃度在這二十年來一直都是呈現下降趨勢，但下降速度很慢，二十年也就下降了0.01個點，
然而現在，靈氣的濃度已經從三個月前的0.2個點，到現在已經只有0.17個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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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霖抬起手，透過指縫望著雨雲：“這些靈雨攜帶的靈氣，這個世界沒能留住，我猜那些靈氣或許都被動物們吞掉了，包括這只小鳥，所以提前了它們化形的速度，妖力不夠也不是問題，化形並不一定需要足夠的妖力，否則為什麼妖力不夠的狐狸或者黃鼠狼可以透過討封來加快化形速度？”
鈴汐若有所思的捏著下巴。
秋霖寬慰道：“當然，小鈴兒你不用這麼擔心，等這只小鳥修行到一定的境界後，還是可以重塑人身的。”
“我倒不是太擔心這個。”
鈴汐搖頭道：“有沒有可能，其他地方也出現了小悠這樣的情況，只是我們還沒有發現而已？”
秋霖心中一動。
確實很有可能。
小悠是昨晚才變的，現在時間還早，才早上，其餘地方若是也有發生類似的情況，估計訊息沒還沒有傳出。
畢竟不是多麼緊急的事情。
“汪！—”
就在這時，後邊響起了一群狗叫聲。
三人回過頭，然後見到有只一米高的狗頭人領著十幾條流浪狗在小巷裡穿過，還用不屑的眼神撇了他們一眼。
路一鳴揉了揉眼睛。
那啥玩意？
哦，狗頭人啊。
最近這世界越來越奇怪了，縱使看到了這種奇怪的東西，他也沒有太大的心理波動。
整個世界都在朝著一種不知未來的道路上行去。
頗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
這一日，網路上出現了許多令人咋舌的帖子。
【震驚！我家養的狗忽然變萌妹子了，雖然只變了一半，上半身是可愛女孩，下半身還是狗，但也不是不能用（附帶照片）】
【你特麼在逗我？這能用？這是ps正片疊底吧？】
【已經用起來了，狗狗很開心。】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人可以，至少應該試試，已經在試了？那沒事了。】
【你們好怪啊，我已經報警了】
【我家的貓變貓娘嘞】
【養了十年的龜龜變龜男了怎麼辦？】
城區的某間老房子裡。
趙邱一臉懵逼的看著被子裡多出來的東西。
感覺毛絨絨的，還帶著一條尾巴，掀開被子一看，赫然是個橘發貓耳的少女。
“喵？”
“你是……小橘？！
”趙邱震驚。
......
在整個世界驚訝於動物變化的時候，誰也沒有發現，連綿的雨雲之上，有一層極澹的黑色帷幕，在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將整個世界給籠罩了起來。
日蝕研究所的基地裡，一位白衣青年失神的望著這片天空，喃喃道：
“夜，要來了。”
人類這樣安居樂業的生活，究竟還能保持多久呢？
人類終究要面對這個世界的惡意。
那些大妖們都無法躲過去的災厄，憑什麼人類可以毫無代價的避過去？
這是不可能的。
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