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們最近在忙什麼大事？難不成是建立妖盟？”
將塗山雅雅的話音收入耳畔，王權然頓時饒有興趣的抬起了頭，黝黑的雙眸中充斥著難以掩飾的好奇。
“秦老大，你……你怎麼知道的？”
聞言，塗山雅雅本能的後退了一步，兩隻耳朵直接緊張的豎了起來，絕美的面容之上更是寫滿了驚駭。
建立妖盟可是秘密中的秘密，塗山只發了三份請帖。
除去西西域梵雲飛半殘，請帖給了沙狐皇，其餘的都是直接當面給妖皇的，哪怕是黑驢阿柱也不夠資格知道。
塗山三姐妹都沒對兩人提過，王權然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當然有我的情報渠道了。”
見確實是要建立妖盟，王權然緩緩盤坐在地上，心中頓時來了興趣。
“我的情報渠道很廣，上到傲來國，下到妖王，甚至圈外我都多多少少都知道一點。”
“傲來國和圈外是什麼東西？”
聞言，塗山雅雅不禁輕輕皺了皺眉，連忙盤坐在地上，神色有些疑惑。
眼下塗山有塗山紅紅扛把子，什麼事她都一肩扛了，塗山雅雅根本就不需要知道傲來國和圈外的事情，所以實屬正常。
“算了，反正你也知道了，那我就如實說了，就是妖盟。”
沒有繼續在傲來國和圈外這個問題上糾結，塗山雅雅的表情頓時變得無比正式，吹彈可破的臉上寫滿了凝重。
“我想幫姐姐實現人妖和諧的夢想，妖善力而不善智，秦老大你比我聰明，能不能告訴我這個目標能不能達成，又該怎麼做。”
“小然，人妖和諧真的能夠達成嗎？”
塗山雅雅的疑惑也是月啼暇的疑惑，聞言，月啼暇寶石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王權然。
身為妖族，尤其還是和人類在一起的妖族，月啼暇比誰都想要人妖和諧。
可自從跟隨王權然出來歷練後，她所見到的就只有人妖雙方相殘。
對於月啼暇來說，人妖和諧就像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一樣。
眼下並非五百年後人妖和諧的時代，這個時代相戀的人與妖不僅不容於人族，同樣也是自絕與妖族。
除去塗山支援人妖戀，北山無動於衷之外，西西域，南國和中原都不支援。
和人類在一起的妖怪，它們的故鄉容不下這群異類，所以離開了塗山他們根本就無處可去。
或許這才是那些有續緣物件的妖怪大部分都不肯離開塗山的真正原因。
“很難，難如登天。”
用力嘆了一口氣，回想著前世動漫中看到的那個人妖和諧的世界，王權然俊朗的面容上滿是苦澀。
人妖和諧難嗎？
放到現在來說那絕對是難如登天。
第一個妖皇歡都擎天就算了，年代太久遠王權然不清楚。
第二個妖皇梵雲飛單槍匹馬闖進王權家，當面弄死家主兼道盟盟主王權景行，給人類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第三個妖皇石寬更是推翻了人類在北山御妖國的統治。
因御妖符一事，自御妖時代殘存下來的大部分妖怪瘋狂的對人類展開報復，北山人族十室九空。
殘存的人族撤回中原，國破家亡的矛盾進一步增強了人妖仇恨。
即便距離御妖國覆滅已經過去了三四百年，人妖雙方卻依舊放不下仇恨。
某只妖王級別的狗妖一時想不開跑到中原來向北山遺民的後代復仇，結果被王權然的老爹王權守塵一劍抹了脖子。
人妖互相敵對千年，早已不是說化解就能隨便化解的了。
“那姐姐的理想，真的就實現不了嗎？”
良久，將王權然的話音收入耳畔，兩行清淚直接自眼角滑落，塗山雅雅陡然間變得無比絕望。
對於塗山雅雅來說姐姐就是她的全部，姐姐所指，雅雅所向。
王權然都說人妖和諧難，塗山雅雅心中滿是對於幫不上姐姐忙的不甘。
“小然，你說人妖和諧很難，難如登天。”
聞言，不同於塗山雅雅的絕望，月啼暇則是準確的嗅出了王權然的意思。
用力抓住王權然的手腕，鋒銳的指甲甚至穿透皮膚嵌入了他的胳膊內，月啼暇絕美的面容上滿是堅定。
“但難如登天卻並不意味著做不到吧？”
“嗯？沒錯，人妖和諧就算難如登天我們也要做。”
將月啼暇的話音收入耳畔，塗山雅雅臉上的絕望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老大，你有什麼辦法？”
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看著王權，塗山雅雅的臉上滿是濃濃的希冀。
雖說不知道姐姐為什麼一定要推行人妖和諧，但作為妹妹，塗山雅雅只需要支援她。
“妖界有四大妖皇，而人族能為之一戰的只有王權然與東方。”
“若非道盟凝聚了全人族的力量，妖族又遲遲擰不成一股繩，人類早就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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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解開腰間的葫蘆往嘴中灌了一口水，感受著兩名小迷妹火熱的視線，王權然的聲音很是悠長。
“所以呢，第一，你們要將妖界的力量總和起來用以威懾人族，因此建立妖盟是對的。”
“第二，道盟需要有一個不敵視妖族的人當上盟主，他的實力要很強，能夠鎮壓一切不服，同時配合妖盟改革，這個很難。”
“第三，妖盟，道盟雙方的盟主需要制定嚴格的律法用以約束自己的子民，吃人或者殺妖的判刑，盟主犯法與庶民同罪，對人妖二族做出表率。”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要堅定不移的堅持人妖和諧的律法。”
“要殺伐果斷，願意和平的留，不願和平的貶，惡意拖後腿的殺。”
“等人族和妖族的老頑固死的差不多了，新生代一起長大的人與妖上位，自然就有和平了。”
“我暫且只能想到這麼多，具體要不要聽，又該怎麼實施，你們塗山就自己想辦法去吧。”
輕輕將酒葫蘆的蓋子合上，緩緩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王權然用力嘆了一口氣。
即便是臭不要臉如東方月初都要先混上道盟盟主才有資格談改革。
他與妖盟盟主塗山紅紅先是合力制止殺戮，然後描述出兩者共同的大敵‘黑狐’。
隨著時間的過去，敵視妖族的老頑固們死完了，雙方這才勉強達成和平。
“秦老大，如果沒有道盟盟主的配合，我們能打服人類，強行讓人妖和平不！”
良久，漸漸從王權然描述的大餅中甦醒過來，塗山雅雅的臉頰頓時變得滾燙無比，視線中更是寫滿了躍躍欲試。
她感覺王權然的這套做法很有可行性，至少要遠比姐姐放走進攻塗山的道士，向他們證明自己沒惡意要有用的多。
最關鍵的是那句‘殺伐果斷’，不知為何，竟非常符合塗山雅雅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