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普通人多次溝通次元空間，有很大可能被汙染。”
“我雖然精神力強一些，是秘紋師學徒，可是已經溝通兩次次元空間了，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客廳中，黎青走到骨頭祭壇前。
他看著這座滿是邪異的祭壇，膽怯開口道。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廢物東西？”
一旁的黎長川罵了一聲：
“有資格轉職的秘紋師學徒，溝通次元空間時，被感染成次元汙染體的機率連千分之一都不到。”
“你要是成為那千分之一，我要你還有何用？”
黎青被罵的臉色發白。
他硬著頭皮走到骨頭祭壇前。
看著這座邪氣畢露的祭壇，心一狠。
取出小刀，在自己手指上一劃。
滴答！
一滴鮮紅血液出現，滴落在了骨頭祭壇的中心處。
祭壇中心，擺放著一塊晶瑩不知名獸骨。
鮮血滴落在上面，立刻滲入了進去。
林蒙躲在衣櫃中，小心翼翼看著這一幕。
不敢弄出一絲動靜。
按照之前奇遇面板所述，他應該還有近十分鐘的時間，才能在這座房間中自由活動。
也不知道這十分鐘裡，外面會發生什麼。
嗡！
這時，隨著黎青將自己的鮮血滴落在骨頭祭壇中心。
骨頭祭壇立刻一震。
向附近虛空散發道道奇異力量。
在這些力量的牽引下，空間一陣模糊。
林蒙透過模糊的空間，隱約中，好像看到了另一個世界。
只是大片的朦朧，遮掩了林蒙的視線。
他只能看到那個灰暗的世界中，一隻醜陋的黑烏鴉，站在一棵枯樹上，一動不動。
忽然，這只烏鴉似是感應到了什麼，翅膀一振，竟是幻化成了一個乾瘦臉上帶著死人斑的醜陋黑袍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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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樹上落下，盤膝坐在了樹下一塊青石上。
同時在青石前擺出了一個紋路古怪的棋盤。
“這就是次元空間嗎……”
看到這一幕，林蒙瞳孔一縮。
次元空間是一個規則無比混亂的世界。
但是這些混亂的規則，也在其中孕育了無數或弱小，或強大，或恐怖，或遵循某種規律而存在的詭異生命。
另外據林蒙所知。
現實世界的種種職業傳承，也幾乎全部源自次元空間。
所以現實世界中，經常有強大的職業者。
因為種種目的，進入次元空間。
同時各種超凡職業者，在轉職或者進階時，根據其使用的轉職憑證的不同。
有些也會溝通次元空間。
此時的黎青，顯然就是這種情況。
在林蒙的注視下，黎青在透過祭壇，溝通了次元空間中的神秘存在後，身體一震。
接著他的目光，便飛快變得呆滯起來。
宛如意識被抽離了本體。
進入到了次元空間中，那只醜陋烏鴉變化成的乾瘦老者身前的棋盤裡。
而那臉上帶著死人斑的黑袍老者，則帶著笑意。
伸手指向身前的棋盤，似是在做著什麼。
黎青身旁，黎長川緊張地注視著這一幕。
秘紋師學徒使用正常的轉職憑證轉職，確實只有不到千分之一的機率被汙染。
但是他這次讓黎青使用的轉職憑證，卻是他獻祭了三個人。
溝通了次元空間中的一個邪惡存在，才弄出來的。
通常來講。
這類邪惡存在，大多都會讓進行轉職的人被汙染的機率大增。
更別提黎青在此之前，已經溝通了兩次次元空間。
身上早就有沾染了很多次元空間的混亂氣息了。
只是自己天賦不行，卻望子成龍。
同時希望黎青，能夠幫他達成某一目的的黎長川，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目露瘋狂。
黎青只是他最大的一個兒子而已！
雖然他剩下的兒子都沒有秘紋師天賦，但是他還沒老！
還可以再生！
他一定要培養出一個在二十歲前，就能夠進階成為正式秘紋師的子嗣才行！
而黎青，馬上就要二十歲了。
所以這一次，只要黎青不死就行。
便是黎青廢了，他也管不了了。
咔嚓！
就在黎長川這麼想著時，他目光一凝。
忽然看到黎青身前的骨頭祭壇上面，裂開了一道清晰的紋路。
同時自那紋路中，還有一縷黑氣衝出。
被次元空間中那只幻化成死人斑老人的烏鴉，一口吞了下去。
噗！
黎青一口鮮血吐出，露出了滿臉的蒼白之色。
呆滯的雙眼，也重新動了起來。
只是裡面卻充滿了恐慌、驚悸。
同時，空間另一面的枯樹烏鴉，老人棋盤這些東西，也飛快變得模糊起來。
像是交匯在一起的兩個世界，又重新分了開來。
“爸……我……”
黎青轉頭，看向黎長川。
他又一次失敗了。
正常的秘紋師學徒，如果壯大精神力，達到了可以轉職成正式秘紋師的臨界點，使用轉職憑證的轉職成功率其實很高。
但是他不同。
他的精神根本沒有壯大到可以進階的臨界點。
不達到臨界點，雖然也有希望進階。
但是必須得透過一次次嘗試，來碰運氣才行。
“繼續！”
黎長川紅著眼睛，取出了一個瓷瓶。
瓷瓶開啟後，從裡面拿出來了一顆貓眼大小的黑色珠子。
這珠子晶瑩剔透。
只是隨著注視，其卻猶如一顆真正的眼球般，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這是我花大代價買來的‘黑烏鴉之晶’，可以在短時間裡讓你消耗的精神力全部恢復，還能夠激發你的潛力！”
黎長川將珠子遞給黎青。
示意黎青吞服下去，然後繼續透過骨頭祭壇溝通次元空間。
黎青接過‘黑烏鴉之晶’，看到黎長川眼中的瘋狂。
膽怯之下，咬了咬牙，心一狠，一口吞服下去。
吞下黑烏鴉之晶後，黎青眼中立刻閃過一絲夾雜血紅的烏光。
同時這一刻，他也似是變得無比決絕起來。
拿起小刀，在自己手上一劃。
就又在骨頭祭壇的中心處，滴了一滴自己的鮮血。
嗡！
如之前那一幕，又再次浮現而出。
黑烏鴉振翅，化作老人，擺出棋盤，醜陋的面容之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向這方世界看了過來。
而黎青的雙眼，則再一次變得呆滯起來。
衣櫃中，林蒙心情強行抑制住自己的心跳。
那只幻化成老人的黑烏鴉，實在太古怪了。
甚至他都感覺，那東西已經透過空間，察覺到了他的注視。
其流露出來的似笑非笑表情，宛如是對他露出的一般。
“還有五分鐘！”
林蒙輕輕呼吸著。
他手上戴著秘紋表，可以隨時檢視時間。
此時距離奇遇面板上所述，他可以獲得奇遇的時間，還剩下五分鐘。
隨著時間臨近，林蒙的拳頭也越攥越緊。
心中既忐忑又期待。
咔嚓！
突然，就在時間又過去四分多鍾時，林蒙耳朵一動，又聽到了一聲裂紋浮現的輕響，自那骨頭祭壇處響了起來。
噗！
與此同時，黎青的口中，也再一次吐出了一口鮮血。
“呵呵……呵呵……嘎……”
不過這一次，黎青在吐出鮮血後，卻沒有如上一次那樣，直接轉頭向黎長川看去。
而是突兀發出了怪異的笑聲。
在笑聲發出之時，他露在外面的皮膚，也一塊塊掉落而下。
有些皮膚掉落而下，可以看到黑紅色的血液。
有些皮膚下面，則還有一層皮膚。
只是這嶄新的皮膚上，卻生著和次元空間中，那只醜陋烏鴉幻化的老人身上的那些死人斑，一模一樣的黑斑。
“這是……”
躲在衣櫃中的林蒙，臉上猛然露出驚色。
非正式職業者多次接觸次元空間，接觸次元空間中的奇異生命，都有一定機率，被其汙染。
轉化成次元汙染體。
甚至就是正式職業者，有時候大意之下，都有可能變成次元汙染體。
所有次元汙染體，都是無比邪惡的存在。
被所有人敵視。
林蒙完全沒有想到，早上還囂張無比的黎青，居然就在他眼前，被汙染成了次元汙染體。
“該死！”
“廢物！”
這時，黎長川看到黎青的變化，臉上也露出了無比難看之色。
哪怕這次不行，他也還有後手。
可以讓黎青再次恢復精神力，再次嘗試轉職成正式秘紋師。
只是他卻沒有想到，還不等第三次開始，黎青就先被汙染成了次元汙染體！
啪！
黎長川手一翻，取出來了一張青色符籙，拍在了黎青身上。
滋滋！
黎青身上冒出一道道黑氣，猶如熱油中澆了涼水。
黎青的面容剎那變得無比猙獰起來。
似是要嘶吼咆哮，只是卻又被什麼力量止住了一般。
啪！
黎長川一巴掌拍在了黎青臉上。
直接把黎青打倒在了地上，接著冷聲道：“在這裡等著我二十分鍾，我去取些東西！”
次元汙染體的完整體，是不可逆的。
但是黎青只是剛剛轉化，就被他貼了一張驅邪符，此時還保有一定意識，是可以逆轉的。
黎青到底是他兒子，他不可能看著黎青徹底轉化成次元汙染體。
只是想要將黎青體內的所有邪氣全部驅除，只憑他繪製的驅邪符，遠遠不夠。
他必須得花大代價找人借一件寶物才行。
一巴掌把黎青拍倒在地上後，黎長川便匆匆離開了這裡。
“4點10分！”
與此同時，隨著黎長川離開，躲在衣櫃中的林蒙看了下時間，發現現在的時間剛好是奇遇面板所述的4點10分。
“黎青……”
林蒙悄悄從衣櫃中走出。
看了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同時身上不時冒出黑氣的黎青，沒有敢輕舉妄動。
黎青身上或許有一些好東西，但是這個樣子的黎青，他實在不敢碰。
若是不小心，導致他身上沾惹了什麼東西，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撇了眼趴在地上，哼哼唧唧，什麼都看不著的黎青，林蒙就轉過頭，將目光落在了骨頭祭壇上。
按之前黎長川所述，這座祭壇，或者說秘紋師轉職憑證，一共可以被使用三次。
黎青剛剛用了兩次。
也就是說，此時這座祭壇，還剩下一次使用機會。
同時在林蒙的注視下，他可以清晰看到，組成這座祭壇的骨頭上，有兩道紋路清晰的裂紋。
“我有二十分鍾時間！”
林蒙心跳再次加速。
“按奇遇面板所述，在這二十分鍾內，我可以使用這座祭壇，進行轉職，二十分鍾後，則必須立刻離開這裡。”
“這也就意味著，在二十分鍾內，我不會遇到危險，包括使用這骨頭祭壇，應該也不會遇到危險。”
“即使我這次使用奇遇點獲得奇遇，可能會遇到麻煩，應該也是二十分鍾之後的事情。”
如此想著，林蒙心一狠，當即拇指一彈，指尖如刀子般劃過中指，激射出一滴鮮紅血液，落到了骨頭祭壇中間晶瑩獸骨上。
“嗡！”
祭壇震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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