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一下，假如我們能夠掌握這種跨越時空的資訊傳遞技術，那人類未來無論是信息學還是工程學，都必將進入一個全新的時代。即便實現了星辰大海，相隔億萬光年，也能實現無障礙的交流……這是多麼壯觀啊！”
葉銘眯著眼，臉上全是嚮往。
像極了一個做白日夢的傻子。
尹塔給他的暢想做出了評價。
“我不予置評。”
葉銘嘿嘿笑了起來：“想一想總沒問題對吧？”
“脫離理論基礎的想是空想。”
被一個AI連番教育，葉銘頓時覺得有點掛不住了，惱火道：“怎麼就脫離理論基礎了？你這什麼鬼維波，我叫他引力波行不行？M-理論中引力子是閉弦，其餘基本力粒子是開弦，引力波就可以跨越維度，穿越時空。”
被葉銘這一唬，尹塔也有點掛不住：“你還有我沒掌握的知識？”
“我掌握的知識多著呢！”
葉銘趾高氣昂，心說還好老子看過基普索恩那本給星際穿越配套寫的書——那本書裡，這位老爺子把觀眾能想到的所有關於影片“漏洞”的問題全做了解釋，而且這老爺子最喜歡的就是看那些試圖挑他刺的人被打臉。
尹塔再次熟練地用出了省略號。
“好吧，回到現實。”葉銘輕輕呼了口氣，笑了笑繼續道：“現實就是，你已經能夠運用維波。而又因為這是屬於系統賦予的，那麼我們可以認為，這是一個已實現的技術——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個可以作用於現實中干涉電子的技術是由某個裝置或者裝置來完成的，而非一段程式碼。你能夠運用它，是因為系統賦予了你使用的許可權，對不對？”
尹塔似乎花了一點時間來理解，最後她承認：“對。”
“你看，科學是什麼？科學是方法。”葉銘得意起來：“簡單地科學分析一下，就知道你的本體有什麼東西了。”
“繼續。”
“繼續不下去了……因為你不配合。”葉銘靠在椅背上，呵呵笑道：“你說你這麼智慧，卻連自我剖析的能力都沒有。”
尹塔：“……責任不在我，在你。”
“哎！小孩成績不好賴家長了啊……”葉銘感慨著，點開了手機。
不知不覺已經晚上10點了。
“幹活幹活，還得寫個手機控制端。話說尹塔，你要是能夠化身成為數據流，然後可以隨心所欲地出現在網路的任何地方，而且為所欲為那該多……”
“你在講鬼故事嗎？”
葉銘：“……”
交談中，葉銘開啟JAVA：“我JAVA不咋地，只能一邊查一邊教你了。”
尹塔：“那我寫個你的輸入資訊採集程式。”
“你要採集什麼？”
“採集你輸入的內容，就可以省去你和我對話的時間。”
葉銘：“……我寫程式碼是有智慧補全的。”
“那寫個螢幕分析軟體？”
“……要多久？”
“試一試。”
……
隨著葉銘在visual studio中新建工程，然後他就只看到“刷”的一下，整個螢幕便佈滿了程式碼。
就彷佛，他不小心按了一下ctrl+V（貼上）。
“臥槽！”
葉銘目瞪口呆！
“好了。”
尹塔的聲音異常平靜。
*
*
時間慢慢過去。
當葉銘走出實驗室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兩點。
期間蔣勇亮給他打了個電話，這傢伙極度懷疑他是不是留宿了女生寢室，還吵著鬧著要聽“那誰誰”的聲音——但葉銘知道，這是自己的室友擔心自己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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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宿舍，即便葉銘洗澡的時候再小心，也把蔣勇亮給吵醒了，好在他沒有介意葉銘半夜才回來還要折騰，只是罵了兩句便轉過身繼續睡覺。
洗完澡後躺回床上，葉銘興奮得怎麼也睡不著，乾脆又戴上傳感器，開啟手機，讓尹塔陪著他“刷”起了手機。
坦白說，他確實低估了尹塔的能力。
——就在剛才那短短的幾個小時，尹塔充分地展示了什麼叫做“所見即所得”，“只有想不到，沒有辦不到”。
她寫程式碼的速度，已經不能用“寫”來形容了。
她壓根就是直接生成，然後傳輸，再生成！
制約她寫程式碼速度的，只有一點，就是葉銘耳朵裡電極傳感器的“網速”。
96KB/S，是資料傳遞的速度，也是程式碼字元數生成的速度。
而這裡的“看”手機，尹塔是使用了一個即時的桌面錄製和上傳方桉，取樣率不高的情況下，“網速”剛好夠用。
“這些內容是什麼知識？”
“什麼知識都不是。”葉銘重新整理了一下新聞客戶端，看到跳出來的半導體法桉，眉頭突然就皺了一下：“這些屬於資訊。”
“那是不是出現頻率越高，就意味著資訊越重要？”
“可以這麼理解。”
“那半導體法桉是什麼？”
葉銘微微一怔，嘴角浮出一抹笑意：“就是啊……有人和我過不去。”
“答非所問。”
“沒有答非所問。”葉銘閉上眼睛，在腦海中輕聲道：“我現在所能接觸到的現代科技前沿技術，越來越傾向於走向封閉和封鎖了。”
耳畔，尹塔的聲音響起：“我可以笑一笑嗎？”
“有什麼好笑的？”
“我的邏輯告訴我，以矽基晶片+電晶體為基礎的技術，是落後的技術，是應該被淘汰的技術。”
葉銘：“……”
“你忘記了，你是有系統的人。”
聽到耳畔尹塔用少女的聲音如此說著，葉銘微微錯愕。
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這已經是她第二次這麼說了。
“是，我是有系統。但問題是，系統摳門無比。好不容易把你兌換出來了，你也是……抱歉，我無意冒犯。但最起碼，對現有的技術體系沒有任何的改變。”
“所以你為什麼不聽我的呢？”
“聽你的什麼？”
“從腦機開始。”
“但腦機的技術……”葉銘眉頭深深皺起，片刻後，他似乎抓到了什麼：“你老實告訴我，不允許隱瞞——你是不是可以把微波與生物電共振幹涉技術運用在其他人身上，運用在所有人身上？”
“我只能和你的生物電進行約定干涉。”
“但超級模擬可以建立無限多的非約定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