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奇娜媽媽墳前的花綻放了三次,凋謝了三次。
柯羅德在草棚裡練了三年劍道,也陪伴了她三年,是時候該說告別了。
海圓歷1517年6月11日,柯羅德決定出海。
“烏索普今年已經過了14歲生日,是個大人了,也學會了照顧自己,學習了一身本領,跟可雅小姐相處的極好;我呢,你也不必擔心,在這裡已經停留的夠久,該去尋找回家的路了。
我要走了,可能再也不會回來,您不會責怪我吧。
班奇娜媽媽,願你在天國安好。”
一柱清香在墳前徐徐燃燒,微風吹動,飄向天際。
“海賊來了……”
烏索普已經養成了習慣,或許是想透過這種方式,讓大家不要輕易忘記他的母親;也可能是以此安慰自己,母親從未遠離自己。
這三年來,在柯羅德的引導下,這小子學會了狙擊、機械加工、彈藥研發作為主技能,還有一些繪畫、雕塑、語言藝術、演員的自我修養等副技能。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保命的時候總有一樣能用到。
“烏索普,不要跑了。回家有事跟你說!”
“哦!”
他氣喘吁吁地跑到大哥身邊,並肩而行,個子已經不矮了。
“班德鼬呢,最近又偷鄰居什麼東西了?”
提起這個傢伙,柯羅德就有些傷腦筋。可能是小時候調教的方向出錯了,它現在成了西羅布村的‘大盜’。家裡要是丟什麼精緻的小物件,找它就對了。
起初村民們還不相信,想透過嚴防死守的方式抓到‘賊人’,但是鬼才知道它什麼時候用什麼方式偷到手的,最後不了了之。
“嗯……沒偷鄰居家的,你房間盒子裡裝得那顆果實……被它偷吃了!”
烏索普吞吞吐吐地告訴了大哥這個殘酷的真相。
那可是價值1億貝利的惡魔果實,吃了就能獲得超能力的大海秘寶。雖然自己不想成為旱鴨子,但也不想餵給寵物吃啊。烏索普內心為他的大哥滴血。
“給你你又不要,被班德吃了也沒什麼。”柯羅德沒多少在意,反正自己不會吃,這玩意副作用太大,而且蘊含本世界法則,萬一走不了怎麼辦。
“班德獲得什麼能力呀?”
“剛吃進去還噁心了一陣,比上回比小心掉進糞坑裡吐得還厲害。隨後不停地噴氣,整個村子都是一股怪味,我就把它放養到後山了。”
烏索普想到當天的場景,還是心有餘悸。要不是戴著防毒面罩,他簡直不敢想象如何面對以後的生活。
“噴氣?!跟它相當匹配啊!”
班德還真是一隻不可思議的鼬啊!
幸虧柯羅德兩兄弟都沒打算吃這惡魔果實,能力的種類真是千奇百怪,隨機性太強了。要是以‘噴氣’的方式對敵,是想把他們噁心死還是笑死。
想想那種場景都讓人尷尬地打寒戰。
兩兄弟聊著天不知不覺到了家門口。
“古德先生身邊的克拉巴特爾,有什麼異動嗎?”
“克拉巴特爾先生深得古德老爺信任,辦事能力很強,工作認真,對可雅小姐照顧得很好。就連梅利管家都給比下去了。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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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什麼,咱們兄弟還掖著藏著!”
柯羅德給烏索普到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
“我好像很不喜歡他!總覺得…這個人…很假。對,就是很假,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烏索普想了一會兒,才找到一個恰當的形容詞。
“大家都很喜歡他,古德老爺夫婦、可雅小姐、梅利管家、村民們。大哥,我是不是在嫉妒克拉巴特爾?”
莫名的罪惡感使得烏索普很痛苦,很迷茫。
“他就個壞蛋、人渣!相信自己!”柯羅德歪到躺椅上,難怪班奇娜喜歡躺著曬太陽,真舒服。
“克拉巴特爾,原名克洛,綽號‘百計’,是個聰明、狡詐、城府深沉的惡徒。原黑貓海賊團團長,詐死脫身,逃到了咱們西羅布村。”
“‘百計克洛’不是被153支部的蒙卡上校殺死了麼,新聞上報道過。因為海軍戰死僅剩蒙卡一人,還被踩碎了下巴,震驚了整個東海。”
烏索普對大哥口中的情報難以置信,就像聽故事一樣。一個平常溫文爾雅、樂於助人的紳士級男人,背後卻是殺人如麻、一身血腥的海賊。
“大哥早就知道!他有什麼企圖?為什麼不提醒古德老爺?可雅會不會有危險?”
“有些海賊,給人當狗當不習慣了,妄想掙脫鎖鏈;結果狗主人身邊有很多爪牙,面對一波波的海軍、海賊獵人,最後終於不耐煩了;金蟬脫殼,躲到精心挑選的目標身邊,妄想人財兩得。
很周密的計劃,人設很完美。我本想等他露出狐狸尾巴,但沒想到此人表現得謹小慎微,偽裝得盡職盡責,沒有絲毫破綻。
烏索普,我要出海了,不會再等了!出發前,為你掃清最大的威脅;如果克洛有同夥和後續計劃,就交給你這個男子漢了。”
“終於下定決心了嗎?雖然很不舍,但我不會拖累你的,大哥!”
烏索普早已做好心理準備,因為母親病逝的關係,比預想中還遲了3年,只為了照顧自己長大。
“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咱們兄弟終會在大海相見!”
柯羅德挎刀挺身而起,提起行李,出
門而去,“二樓房間,有為你準備的禮物,祝你早日成為一名勇敢的海上戰士,烏索普!”
“大海上見,大哥!”
烏索普流著淚笑著與大哥揮手作別。
“今日的傷心地離別,是為了明天快樂地重逢,相信那時你已是獨當一面強者。努力吧,烏索普,我親愛的弟弟!”
柯羅德向半山莊園別墅走去,去作別,也去殺人。
“哦--柯羅德,你終於從墓地走出來了。準備來告別嗎?”
古德先生夫婦和可雅小姐正準備外出,盛裝打扮,應該是去參加酒會或者拍賣會。梅利、克拉巴特爾穿著禮服,準備隨行。
“馬上要走了,見一下故人!”
柯羅德跟古德一家問了聲好,同時給梅利打了一個熟悉的戰鬥手勢。
出於信任,梅利將古德三人隔離開來。
“象形踢技·鷹撲!”
此招模仿雄鷹抓向獵物的最後一爪,摧敵首腦,兇狠而致命。
克洛顧及偽裝,但又必須躲避這奪命的一踢,倉促間用上了懶驢打滾。還是被餘力擦倒,身形狼狽。
“克拉巴特爾,你沒事吧?”可雅小姐被梅利攔下,只能焦急地呼喊。
“柯羅德先生,你在做什麼?”古德夫婦只是有些疑惑,兩人還是對看著長大的青年更加信賴。
“只要看著就好,一切都會明了!”
柯羅德彈出‘虺牙’,“克洛船長,你還有一次機會!”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老爺、夫人、小姐,難道你們就看著他胡作非為嗎?”‘克拉巴特爾’還在裝可憐,並試圖靠近可雅。
“無聲步!”對手太強大了,克洛感覺精神被鎖定。無奈透過腳步高速移動,妄想繞過他劫持人質。
“你沒有接近他們的機會!梅利,捂住可雅的眼睛!”
一刀流·斬水擊!
見聞色霸氣捕捉到克洛的移動方向,向無人處斬去。
“勺子!”
‘無聲步’被打斷,還是無法擺脫迎面而來的刀影。他想以無序的高速運動打亂敵人的節奏,還是失敗了。
刀沒停,只是調整了角度。
錚--
“一招……都接……不下……嗎!”
克洛的聲音斷斷續續,氣管被切開,頸動脈大出血,彌留的時間已然不多。
“我恨……”
海圓歷1517年夏天,東海最有頭腦和智慧的‘百計克洛’消亡。
“古德先生,我懷疑‘黑貓海賊團’主力未滅,望你日後多加留意。事情處理已畢,我該走了。諸位,再會!”
柯羅德終於走向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