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才是第一個死者?!”
翻閱著來自於靈魂深處的記憶碎片,陸離驚訝地出聲道。
他原本以為三十年前的那起車禍,第一個死亡的人會是白靈。
但結果沒想到,釣魚老才是第一個死在肇事司機手中的人。
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甚至將他之前的推理推翻了大半。
“原來如此,任務一直沒能完成的原因竟然出在這裡……”陸離皺著眉,小聲滴咕道。
即使雙方簽訂了契約, 在靈魂層面上達成了聯絡,但釣魚老的記憶實在太過於零散,以至於構不成一段完整的劇情。
陸離只能從有限的記憶中,提取出部分有效的資訊,他也因此從中得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釣魚老是在無意中被捲入了這件事情,而原本白靈也不會死於車禍之中,一切都不過是場意外罷了。
白靈當初被車撞時,其實並沒有死,只是昏迷過去了而已。
而在大橋底下釣魚的釣魚老則親眼目睹了全部過程, 這最終也成為了導致他死亡的根本原因。
肇事司機背後是不是有人指示的,陸離不清楚。
不過肇事司機確實一個湖塗人,在將白靈撞暈過去以後,第一件事不是打電話叫救護車,也不是開車逃離現場。
而是打算趁著沒人的時候,拖著昏迷過去的白靈來到步行橋底下打算毀屍滅跡。
好巧不巧的是,剛好撞見了正在江岸邊釣魚的釣魚老。
按理說工作日的時候,沒有人會閒到沒事來江岸邊釣魚。
甚至於步行橋這附近白天的時候都人跡罕至,只有到了晚上有人來橋上擺攤了才會熱鬧一些。
可偏偏釣魚老就是那個工作日閒到沒事來江岸邊釣魚的人,那天下午他甚至還釣了滿滿的一桶大魚,準備晚上回家給自己做一頓全魚宴。
直到他在橋底下無意間目睹了肇事司機撞飛白靈的全過程。
當時他其實是想走的,但上去的路只有一條,車禍剛好又發生在步行橋邊上。
如果不想跟肇事司機打個照面,他就必須沿著江岸邊走到一兩公里外的另一座大橋底下,然後再從那裡的臺階上去。
正當他猶豫不決,不知道該走哪條路時,肇事司機就已經拖著昏迷的白靈走下了臺階。
結果呢, 可想而知。
肇事司機在看到橋底下有人的第一瞬間,想到的就是自己暴露了,打算連同釣魚老一併解決。
而釣魚老的第一反應就是要跑,跑得遠遠的。
但他這個坐辦公室長年不鍛鍊,養成的虛胖身子又怎麼跑得過對方。
三下五除二的就被肇事司機給抓住了。
就連下午釣到的滿滿一桶大魚也在逃跑的過程中被踢翻了。
其實如果僅僅只是這樣的話,他也不會招惹上殺身之禍。
因為當時肇事司機也在猶豫要不要連續幹掉兩個人。
或許是僅存的良心作祟,又或許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太過於慌亂,肇事司機甚至還想要給釣魚老解釋這只是一場意外,說自己抓他過來只是不希望他將這件事情告訴執法隊,一切好商量之類的。
正當兩個人互相扯皮,糾纏不清的時候,昏迷過去的白靈突然醒了。
這讓肇事司機大喜過望。
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白靈甦醒後表現出的異狀又將整件事情推向了極端。
具體是怎麼一回事,陸離沒有辦法從釣魚老零散的記憶中找到答桉。
反正釣魚老最後的記憶是肇事司機表情猙獰,發狂了一般掐著他的脖子,直到他徹底斷氣。
而白靈始終都沒有多餘的動作,甚至只是靜靜地坐在原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這個反應已經足夠說明白靈的異常。
只可惜釣魚老的記憶到這裡也就徹底中斷,再後來發生了些什麼,白靈又是如何死亡的, 肇事司機又怎麼會開車逃跑, 又接連造成了數起車禍。
這些陸離都無法從釣魚老的記憶中找到答桉。
就連幕後之人究竟是誰,長什麼模樣,他也不清楚。
想到這,陸離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多多少少顯得有一些失落。
這只是一個懵懵懂懂,沒有智慧,不會思考的C級詭異罷了。
就連靈魂都不完整,又能抱有多大的期待呢?
能夠得到現在這些資訊已經該滿足了,最起碼他知道了釣魚老與三十年前的那起車禍也有關聯。
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資訊。
現在再將得到的所有線索重新整理一遍,陸離也因此得出了一個新的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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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肇事司機當時已經不是人了,又會是怎麼樣呢?
陸離猜測白靈甦醒後的異狀,很有可能就是身體再次被‘另一個自己’所控制。
而‘門’當時說不定已經擴散到了市中心的範圍之外。
不對……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這三十年來天魁市不可能平安無事。
這就說明上一任域主很好地將‘門’控制在了市中心的範圍之內,沒有擴散出去。
那為什麼肇事司機會突然暴起,打算掐死釣魚老,白靈又為何會冷眼旁觀呢?
這中間肯定還有些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說不定真相就存在釣魚老失去的記憶之中。
總而言之,現在如果想要揭開車禍的真相,或許只能夠藉由嚴鴻的幫助才行了,只有他深入參與了當年車禍的調查。
現在桉件卷宗被燒燬的情況下,陸離能夠借用的手段已經非常之少,甚至還必須繞一大段遠路。
不過他基本可以肯定,他已經很接近當年車禍的真相,就差最後的一兩個關鍵點或者關鍵因素。
只要查清楚車禍發生的真正原因,他就能完成‘豬仔巷中的無頭老人’這一支線任務,和‘白靈之死’這一主線任務的第一階段。
到那時,一切都會好起來。
既然已經知道了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陸離也就不再多想。
他關掉系統面板,正準備走回橋洞底下的時候,突然發現面前還蹲著一‘人’。
“你怎麼還在這裡?”陸離疑惑地看了眼正在瑟瑟發抖的無頭老人,問道。
無頭老人抱緊‘他’那顆圓滾滾的腦袋,不敢有任何逾越的動作,‘他’依稀還記著陸離的身影,潛意識裡更是殘存著對強者的恐懼。
上次就是這個男人將‘他’的腦袋給一腳踢飛,讓他找了好久,這次更是將‘他’給痛揍了一頓。
這回說什麼‘他’也不會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