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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章 王重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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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奎和馬素芹一樣,老家都是東北的,東北是我國的重工業基地,在重工業方面,在全國都是首屈一指的,早些年南京機械廠、拖拉機廠等等許多重工業方面的大廠,從東北引進了不少,跟著家裡的長輩來了南京。

馬素芹和劉大奎的父母是認識的,經過長輩們的撮合,兩人走到了一塊兒。

結婚之前,劉大奎表現的還不錯,沒少在馬素芹跟前獻殷勤。

可結了婚以後,馬素芹才發現,自己對劉大奎的瞭解,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身形魁梧壯碩的劉大奎,是個衝動偏激,又好吃懶做的性子,成天鑽研那些什麼歪門邪道,想著不費力氣就能掙錢的事兒。

家裡的活是半點都不帶幫手的,如果僅僅只是這樣,那也就算了,關鍵劉大奎是個心眼子沒有針眼大的,但凡是哪個男人,離馬素芹稍微離得近點,他就把人家防的跟什麼似的。

更加讓馬素芹不能忍受的是,她和劉大奎結婚也快一年了,頭幾個月,劉大奎還往家裡拿過幾次工資,可自打今年開年以後,劉大奎不但沒有往家裡拿工資,甚至每次馬素芹發了工資,都會被劉大奎強要過去,只給馬素芹留夠一個月的生活費。

但凡從馬素芹嘴裡聽到半個步子,等待馬素芹的,必然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扇巴掌是常事,被皮帶抽更是家常便飯。

馬素芹也曾嘗試問劉大奎拿那麼多錢去幹什麼,可劉大奎卻從不給她解釋,馬素芹悄悄打聽過,還沒等她打聽出什麼,劉大奎又把她狠狠收拾了一頓。

馬素芹欲哭無淚,可父母去年就回了東北老家,她一個女人,在這邊無親無故的,誰能給她做主?

掉了的牙馬素芹只能強忍著痛苦只能往肚子裡咽。

人前打扮的光鮮亮麗,在廠子裡更是被工友們推崇為機械廠廠花,可私底下過得是什麼日子,只有馬素芹自己知道。

馬素芹思想比較傳統,雖然心裡曾經毛出過想法,但她根本不敢和劉大奎提離婚,因為她怕,怕劉大奎真的會打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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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奎打人時的樣子,面目兇惡,眼中兇光畢露,似是要擇人欲噬,馬素芹一個小女人,不說手無縛雞之力,但如何能是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劉大奎的對手。

至於後來馬素芹狠下心和劉大奎離婚,想來也不過一句‘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吧。

“素芹姐!”王重定睛看著馬素芹,認真的說:“你要是真想好了,就去找咱們廠婦聯主任!”

“婦聯主任?”馬素芹皺著眉頭,不解的問:“找她有什麼用?”

王重道:“怎麼沒用,婦聯的成立,本身就是為了保障我們國家廣大婦女們權益的,像你這種情況,找婦聯可比找公安,找廠領導要要管用的多。”

“這·······這能行嗎?”馬素芹一臉的忐忑,帶著希冀的目光看著王重。

王重鄭重的點了頭,道:“素芹姐,現在可是新社會,又不是以前封建的舊社會,許多封建殘留下來的糟粕的舊思想,老早就該扔掉了。”

馬素芹顧慮的,無非就是這是她和劉大奎的家事,婦聯不好插手。

“素芹姐,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像劉大奎這種家暴行為是犯法的,別說是婦聯了,就算你直接把他告到公安局去,公安都能把他給拘留起來。

而且咱們國家現在是支援離婚的,尤其是像你這種情況,不過廠領導估計不想把這事兒鬧大,畢竟今兒弄了這麼一出,對咱們廠的名聲也有影響,但要是有婦聯的幫忙的話,就不一樣了,而且婦聯一旦插手了,你這事兒就十拿九穩,一準能成。”

婦聯雖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權利,但可千萬不能小看了婦聯的影響。

“那我該怎麼說?”現在的馬素芹,到底還只是個二十一歲的小姑娘,不是後來那個身經百戰,飽經風霜和社會毒打的馬師傅。

“對了,你身上有沒有傷痕?”王重捏著下巴,故作思襯,片刻後問道。

馬素芹聽了立馬低下頭。

王重趕忙解釋:“我是說劉大奎打你留下的傷痕,要是有的話,這就是最直接的證據,到了婦聯主任面前,你只要把你的情況照實說了,然後把身上的傷給她看,比什麼話都更有說服力。”

馬素芹目光閃爍著,點頭道:“有!”

“昨天晚上他用皮帶在我背上打了好多下。”

王重眸光微閃,下意識捏了捏拳頭,“劉大奎這個王八蛋·······”

罵了一句,王重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隨即閉上眼睛,深吸兩口氣,吐了兩次長長的濁氣,才壓下心中的怒意。

“素芹姐!你這樣·······”王重上前一步,小聲的對馬素芹囑咐著。

馬素芹聽了只覺得膽顫心驚,臉上神情連連變換,眼中的眸光更是連連閃爍著。

等王重說完看著自己,馬素芹才忐忑的問:“這樣能行嗎?”

“行不行試一試不就知道了!”王重道:“就算不成,難道結局還能比現在更差嗎?”

馬素芹被王重說的一愣,美眸閃了閃,眨了眨眼睛,濃黑的長睫毛液隨之輕輕顫動,在王重鼓勵的目光之下,銀牙緊咬,手也攥成了拳頭,鼓起勇氣道:“那我試試。”

此時此刻,馬素芹的心情註定沒法平靜。

離婚,這個詞對於馬素芹而言,實在是太過遙遠,今天之前,縱使被劉大奎那般對待,三天兩頭的家暴,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這麼做。

可歷經今日之事,尤其是王重僅僅只是和自己同一個師傅的師弟,兩人認識也才小半年的功夫,卻能在危急時刻,擋在自己身前,從虎口之中救下自己。

平時兩人的關係就不錯,經此一事,馬素芹和王重之間的關係自然而然便又親近了幾分,在馬素芹的心裡,王重已經是比自己那些所謂的朋友們更加親近,更加可以依靠的人。

“素芹姐,現在的你,真的讓我有些刮目相看了!”王重直言不諱。

“怎麼說?”馬素芹疑惑的看著王重問道。

王重道:“一般女人,遇上這種事情,大多都是選擇忍受,有些甚至連家人都不敢告訴,默不吭聲,自己苦苦的挨一輩子,受一輩子的苦。”

“像你這樣敢於和命運和不公抗爭的女人可不多見。”

馬素芹有些驚訝,搞不懂王重的腦迴路,怎麼說著說著,話題轉的這麼快。

可王重接下來的話,直接讓她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素芹姐,還有個事兒,你既然決定要離婚了,那就要做好被劉大奎敗壞名聲的準備。”

“敗壞我的名聲?”馬素芹額頭立馬擠出了川字。

王重點頭道:“劉大奎此人,我雖然沒怎麼接觸,但從素芹姐你的嘴裡聽說的那些,也足以推斷出,他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這種人是不會有什麼底線的,你和他提了離婚,他要是記恨在心,說不定就會四處說你在外邊招蜂引蝶,和別人狗狗搭搭·······”

見馬素芹神色變的有些難看,王重話音戛然而止,忙道:“素芹姐,我不是說你是這樣,我是怕劉大奎在外頭這麼敗壞你的名聲······”

“我知道!”馬素芹再度抬眼看著王重說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王重道:“所以我們一定要快,要速戰速決,老話說的好,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所以素芹姐你最好趁著現在他人被扣在保安隊那邊,立馬就去找婦聯主任,把事情都照實告訴主任,然後再照我剛才給你說的,直接把這事兒給釘死了,這樣就算劉大奎不甘心,想敗壞你的名聲,婦聯那邊也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在這些事情上,從某些方面上來說,廠婦聯的作用,甚至比育紅機械廠的廠長和書記更大。

“那我這就去!”思襯片刻,在王重堅定的鼓勵的目光下,馬素芹的眼神也愈發堅定起來,把手裡醫務室的醫生給的藥塞到王重手裡,道:“你趕緊去和主任請個假,先回去休息兩天,等確定沒問題了,再回來上班。”

“正好,也能避避風頭。”

說著馬素芹臉上就露出了幾分愧疚,明媚的眼眸中,也泛上了一層水霧。

哎!王重在心底嘆了口氣:“女人啊!果然是感性的動物,也太容易感動了點。”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挺好,一步到位,能省下自己不知多少工夫。

說來王重還得謝謝劉大奎呢,要不是他,也不會有這種意外之喜。

和馬素芹道別,王重拿上藥,去找了車間主任,說明自己受傷想請幾天假。

對於今早廠門口發生的事情,車間主任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也早有耳聞,而且事後還去保安科那邊求證過了,這事兒還傳進了廠長和書記的耳朵裡。

自己廠裡的人,在自家廠門口被一個外人給打了,這不是把育紅機械廠的臉放在地上踩嗎。

現在廠裡頭效益一般,廠領導們正是煩躁的時候,立馬就把保安科的主任叫過去狠狠批了一頓,自己這個車間主任也沒逃過去,被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罵了一頓。

“王重,你給我說清楚,到底咋回事兒?”

車間主任板著臉,面色不善的問。

“主任,我早上過來上班,瞧見素芹姐被他老公拽著堵在廠門口,素芹姐一臉的不情願,畢竟素芹姐平時在車間裡對我也很照顧,我就想著過去問問情況,看看到底是個啥情況,哪知道素芹姐他老公問了我名字二話不說就對我動手,素芹姐想拉他,直接就被他給甩飛了,我還挨了他一拳呢,當時要不是人多,大家夥兒幫著把素芹姐他老公給摁住了,估摸著這會兒您只能去醫院看我了呀!”

聽著王重的話,車間主任面色稍霽,主任也知道,王重也是受害者之一,再說了,平時在車間裡,也沒聽人說王重和馬素芹之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很正常,當初王重被安排到吳師傅手底下,還是車間主任親自給辦的,連讓馬素芹這些統一車間的老人平時多照顧著點王重,也是車間主任當初要求車間的人這麼做的。

“我聽人說剛才是馬素芹送你去的醫務室?”車間主任語氣緩和了許多。

“是的主任,醫藥費也是素芹姐付的。”當時馬素芹搶著付的醫藥費,王重也沒攔著。

“你就沒問問馬素芹,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可能沒問,無緣無故挨著一頓打,我肯定要弄明白原因啊!”

“趕緊說!”車間主任虎目一瞪。

王重腦袋縮了縮,道:“其實也沒啥,昨兒個我見素芹姐臉上淤青,想著平時素芹姐對我也很照顧,就送了她一瓶消腫止痛,活血化瘀的膏藥,想著感謝感謝素芹姐平時對我的照顧。”

“沒想到就因為這一瓶藥膏,就害的素芹姐被他老公一頓狠打,硬是說素芹姐跟我不清不楚,有啥關係,這不是憑空汙人清白嗎!”

王重一臉的不忿:“我一個大男人,被人說兩句也沒什麼,可素芹姐一個女人,這不是壞了她的明聲嗎!”

“我當時第一時間是想跟素芹姐的老公解釋一下,可我話還沒說呢,他就動手了,剩下的事兒,您都知道了。”

王重一臉的委屈。

“馬素芹怎麼還有這麼個老公,你才十六歲,還是個半大娃娃,他怎麼能·······”車間主任也很無語。

在他們看來,一米七多的王重雖然看著挺高大,可都還沒成年,大家平時也只把王重當個孩子,而且剛才第一時間,車間主任也調查過了,平時王重跟馬素芹也只是因為工作原因,接觸的多了一點而已,而且昨天王重送馬素芹的藥膏,是在車間裡頭當著大家的面送的,馬素芹臉上的傷王重看得見,車間裡的工友們自然也看得見。

而且王重的話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王重平時也沒少給他師傅吳老師傅和同一車間的工友們帶點水果、零嘴之類的吃食,說是感謝大家的照顧。

再說了,那膏藥又不是私底下悄悄送的。

平白無故挨一頓打,受了無妄之災,車間主任自然是向著王重的,心裡也憋著一股火:“這馬素芹找的什麼人嘛!”

抱怨了一句,又看著王重,關心的問道:“對了,醫生怎麼說,傷的怎麼樣?”

王重臉上擠出個笑容:“謝謝主任關心,就是還有點疼,不過醫生說我身子骨壯實,暫時看不出什麼大毛病,建議我最好先休息兩天,看看情況。”

車間主任點頭道:“醫生說得對,這可不能馬虎,車間的活本就不輕,這樣,你先回家休息兩天,正好避避風頭,免得馬素芹的老公再來廠裡找你麻煩。”

“謝謝主任。”

“你也別想太多了。”主任想了想,又安慰王重一句:“這事兒不怪你。”

“我知道。”

王重道:“主任,那我就先回去了。”

“走吧走吧!”

與此同時,廠辦公樓外頭,一身藍色工裝的馬素芹在大門外來回踱步,時不時便抬頭打量著大門處,年輕俏麗的臉蛋上,寫滿了舉棋不定的糾結和猶豫。

最後一咬牙,還是走了進去。

來到婦聯主任的辦公室門前,辦公室的門開著,站在門口就能看在坐在辦公桌後頭的婦聯主任,馬素芹鼓起勇氣,信步上前,敲響了門。

“馬素芹?”婦聯主任聽到敲門聲,抬眼一看,認出了馬素芹。

馬素芹是育紅機械廠的廠花,但在廠裡名聲還不錯,雖然長得漂亮,但也算潔身自好,沒和男工友們有什麼不好的傳聞,頂多也就是一些女性工友見馬素芹被男工友吹捧,心裡有些羨慕和妒忌而已,但也只有一些無傷大雅的議論而已。

“李主任!”婦聯主任姓李,是個四十來歲快五十歲的女人,年輕時在野戰醫院幹過護士,丈夫公安系統裡的。

“你有什麼事?”婦聯主任問道,今早的事情,他也聽說了。

“主任,是這樣的······”馬素芹按王重教的,把她和劉大奎的事情說了,說著說著眼淚就不爭氣的往下掉,低聲啜泣起來,說完後還關上門,把衣服解了,讓李主任看了她背上的傷。

李主任是越聽越氣,尤其是看到馬素芹背後那一道道淤青之後,更是被氣的直接拍桉而起,對劉大奎破口大罵。

“你放心,這事兒我管定了。”

“主任,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今天劉大奎在廠門口被人制止了,要是回去以後,一定會對我動手······”

聽著馬素芹的話,李主任冷靜下來,有些意外的看著馬素芹,隨即皺起了眉頭,但還是點了點頭:“你說得對,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凡事都要講證據,到時候我在叫上公安的同志,那劉大奎要是真對你動手,我們就破門進去救你,到時候看他怎麼狡辯。”

“謝謝主任,謝謝主任!”馬素芹連連道謝。

李主任卻表示,這都是婦聯分內的事。

······

“小舅?”正在餵雞的二強看見回來的王重,多少有些意外,手裡還拿著一個裝著米的小碗,裡頭的米是籠子裡那三隻蘆花的乾糧。

“有點事要出門一趟,跟廠裡請了假。”其實主要還是馬素芹擔憂過甚,硬是讓王重回家休養,等確定沒事兒了再去上班。

對著梨花帶雨的嬌俏佳人,嘴裡拒絕的話怎麼說得出口。

“怎麼就你一個?一成和三麗、四美呢?”

“大哥帶著她們兩出去了。”二強看著王重手裡拎著的大號油紙包,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雖然還不知道裡頭包的是什麼,但以王重的性子,只要是吃的,不管是什麼,最後他們兄弟姐妹四個都能分到。

“饞了?”二強這孩子,性子直,沒啥城府,心裡想的什麼都寫在臉上,不用猜光靠看的就能看出來。

“嗯嗯嗯!”二強立馬點頭如搗蒜。

“小舅,你買的什麼啊?”二強好奇又期待的問。

王重嘴角輕揚,露出一絲淺笑:“桃酥!”

二強瞬間就把籠子裡的蘆花忘到了腦後,很是狗腿的跑到王重跟前,舔著笑臉喊道:“小舅!”

“得了得了!”王重趕緊撤步拉開距離,“沒說不給你!”

“快去洗手。”

“謝謝小舅!”二強屁顛屁顛的跑到龍頭邊上,王重對喬家兄弟姐妹幾個也沒有別的要求,只讓他們勤洗手,尤其是飯前便後,王重直接下了死命令,不洗手就不給吃飯。

家裡雖然不是頓頓吃肉,但耐不住王重的手藝好啊,可不是一成這麼一個只跟自家媽媽學過一陣子的半吊子能比的。

兄弟姐妹幾個嘗過王重的手藝之後,兄妹幾個才發現,以前一成炒的那些菜,甚至都有些不堪入目。

進了屋裡,二強趕緊走到桌邊,眼睛一刻也不動的盯著桌上油紙包。

王重開啟油紙包,取了一塊,遞給二強。

“謝謝小舅!”雖然只有一塊,但二強臉上還是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一天只能吃三塊。”

“先給你一塊,剩下等一成和三麗四美他們回來之後再給你,免得到時候你看著他們吃眼饞。”

桃酥其實不少,但二強這孩子嘴實在太饞了,一吃起來完全不知道收斂,而且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可不能吃太多甜食,不然很容易得蛀牙。

二強一隻手拿著桃酥,另一只手抬著放在嘴巴底下,掌心虛合微微下陷,每次咬下去,都只是很小一口。

尤其是那一臉的享受,就像是在吃什麼天上罕有,地上罕見的絕世佳餚一樣。

每個人每個月五塊錢的生活費,這裡頭包括了幾個孩子的衣服鞋襪,零嘴還有上學的錢。

有人幫自己養兒子,喬祖望現在是徹底瀟灑起來了,一成和二強他們幾個,有過接連四五天都沒見過喬祖望的經歷。

晚上一成領著幾個弟弟妹妹都睡了,喬祖望還在外頭跟李和滿他們幾個打麻將還沒回來,等白天一成他們出門了,喬祖望還沒起來。

尤其是現在正值暑假,一成不用上學,領著二強他們帶著王重這邊鼓搗院子裡的那些菜,照顧三隻蘆花雞還有兩條小狗,打掃衛生,整理屋子,基本上待在王重家的時間比待在自己家都多。

······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剛矇矇亮,一成就領著二強他們幾個到了王重家,四人身上都穿著王重統一定製的長袖上衣,寬鬆透氣的運動長褲。

“立正!”王重背著手,板著臉,一副冷麵教官的模樣。

“稍息!”

“左右間隔一臂散開。”

四個娃娃站成一排,就差不多把房子前頭的小天井給站滿了。

王重領著四個小的在院裡活動手腳關節,五分鐘後,帶頭領著四個小的向外跑。

從家裡跑到城樓,在寬闊冗長的城樓上跑了十五分鍾,三麗和四美早就不成了,跑得變成了走的,二強也在十分鐘的時候撂了挑子,就剩下一成堅持跑完了全程。

“今兒個小舅先教你們一套養生八段錦。”

“都站好了,跟著我做。”

王重同樣是一身白色的練功服,站在四小的前邊,口中念著口訣,手上坐起了動作。

“兩手託天理三焦,左右開弓似射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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