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學延覺得自己創意不錯，海叔，凌亂了幾秒，才試探道，“大量長短傢伙，菠蘿，那麼口徑……”
說著說著海叔露出了蜜汁微笑，“延哥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口徑什麼的，我都給你擺平。”
全港辣麼大，但混成大莊家、最頂級軍火商的，目前只有兩個，一個是他阿海，一個是尊尼汪，有人大量買貨，他沒出手，就是尊尼汪啊。
尊尼汪是他的競爭對手。
想想吧，一群悍匪、過江猛龍，帶著齊全的裝置去做大事，搶劫，砰砰砰，全是打人有點疼，輕傷的假子彈，菠蘿丟出來噗噗噗冒點菸就沒事了。
事後不管這群悍匪和過江猛龍，到底會怎麼樣，是被殺死在當場？比如搶劫有持槍人士的銀行、押款車時，你傢伙全是假的，對方護衛員手裡是真的，那就尷尬了。
又或者他們搶劫的不是銀行、押款車，被搶物件也沒槍，劫匪即便拿著假貨也不會死，但被抓了，也不是好事啊。
訊息傳出去，他們進貨渠道尊尼汪，一定會成為道上無數人痛罵的物件。
賣個軍火你都這麼坑，以後誰還敢找你？
尊尼汪的口碑一旦壞掉了，海叔就是躺贏，所以原本打算問軍火口徑的，他都不問了，要自己攬上身。
越想越美，海叔再次主動道，“延哥，還有沒有其他用得上我的地方，有人得罪您，這是找死，我安排一批槍手去做事？等他們拿著假貨搞事時，咱們的槍手帶著真家夥，輕鬆乾死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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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學延想了一下，還是拒絕道，“那就不用了。”
海叔笑的皺紋都快擠出花了，“不用也行，反正敢得罪延哥的，很多時候活著比死了還可怕，我先祝那一群撲街早死早超生。”
趙學延覺得這話有點不對味，本能想反駁，海叔再次道，“我私下裡搞了幾挺加特林，延哥有興趣隨時找我，這東西夠勁。”
加特林菩薩？好東西啊。
興奮的搓了下手，表示有機會一定要去見識一下，海叔才邁著輕快的步伐離去了。
趙學延過了加特林菩薩的興奮勁頭後，突然就發現，阮梅已經快嚇哭了。
一一回想和這姑娘相遇後的所有事，算了，不解釋了。
就讓她自己胡思亂想吧。
這些破事，先是兩個軍裝警添油加醋，什麼晚清十大酷刑輪著來，再有海叔這一波，……
但外界有誰知道，醫生是什麼樣的喪心病狂的惡棍？兩年前那一車小學生和女老師，他都已經拿到綁架勒索的贖金了，為了好玩就炸死全車。
這樣的人，在和小趙起了衝突後，趙博士搞他很過分麼？
心好累。
………………
一段時間後，佐敦某酒樓。
和和氣氣開開心心進行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和聯勝飛機仔在幾個小弟簇擁下，恭敬的目送趙學延和阮梅離去。
還沒等他說什麼，就聽後方響起一聲驚呼，“丟，一千塊大金牛？延爺霸氣！”
“延爺威武，給我的也是大金牛，哈哈，發了~”
“沒想到咱們只是替延爺做一點小事，盯著飛車權和那個靚女不讓他們跑路，就不只有魚翅嘗，還有大金牛收啊。”
…………
這一餐，趙學延差不多宴請了五十多人，七八人一桌，酒席的規模上菜，魚翅鮑魚都能偶爾嚐個鮮，餐費算下來也就上萬塊。
每個做事的混混也是一人一張大金牛紅包，在說些場面話，導人向善一下，就結束了。
一下子撒出去六萬多，就為了答謝混混們做的那些小事？這其實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是趙學延主動在對外釋放訊號。
願意幫他做事，有的賺，有的撈。
幾萬塊對他來說算什麼？隨便找個麻將館走一圈就有了，賭神賭聖那類高階賭徒動不動攢出來令人瞠目的財富，趙學延並不會靠賭發家，但缺錢了攢一波也是必須的。
他就是在告訴外界，他趙博士，有這個信譽度，值得底層混混幫你做事，或者主動向你傳遞各種訊息。
這一頓晚飯是千金買馬骨……
別以為一頓酒宴加一千紅包，很少，要知道大部分社團混混，跟著老大去和其他老大曬馬講數，一次才幾十一百塊，真的砍殺起來，也才二三百車馬費。
正經的老大，幫他砍殺三四場，才有一千收入，受傷就是你倒黴了，鮑魚魚翅什麼的？別做夢了，來個菠蘿包頂頂可好，了不起多給你幾串魚蛋？
那些正經老大給出來的錢，和趙博士一對比，就太差了。
這也由不得混混們不激動，他們從頭到尾，只是仗著人多，看守盯梢一下飛車權和阮梅，不讓他和她跑而已。
人群沸騰中，飛機沒急著去看自己的紅包，而是盯著趙學延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延爺真是一個好老大。”
和聯勝飛機仔什麼人？
黑社會故事開場，跟著老大魚頭標去收大D的買坐館錢，湊趣笑了笑，就被大D兇著要他吃湯勺，那特麼是瓷的，能吃？大D也無非是沒事恐嚇一下小弟，鬧著玩的。
飛機二話不說，直接碾碎了湯勺往嘴裡倒。
後來被佐敦樂少隨便一忽悠，動不動就殺人不眨眼，談到頭腦他的確沒腦子，容易被騙，可是談到心狠手辣，他一點也不比內地來的省港旗兵差。
無非是這貨運氣不好，沒遇到一個好老大。
現在的大D，還沒有扶灣仔吹雞當話事人呢，距離大D自己選坐館就更遠了，飛機也沒拜入魚頭標門下，他充其量就是一個和聯勝外圍小弟，花名冊上都沒他名字。
就算這樣，他也混了兩三年了，知道什麼樣的老大，是好老大。
賞罰分明，做事公道。
這就是他心目中的好老大，而之前酒桌上，趙學延特地讓他一起坐主桌上，就是說你出頭做了幾次事，還進拘留室蹲了48小時，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他都看到了，壞事，是你不該對著史勁草發洩，對方一個打工仔沒那麼多決定權，罰你三杯，向史經理賠罪，至於西裝錢，趙學延自己出了。
好事？願意自發幫他做事的勁頭值得讚許，幫阮梅恐嚇的方展博不敢在修電視時耍滑頭，事後也不敢沒事就去欺負阮梅，這值得讚許，魚翅鮑魚都給他多叫了兩碗。
赤柱延爺當眾那麼表揚他，這是給他面子，捧他上位啊，沒見酒宴結束，很多普通混混看他的視線都充滿了羨慕？
還有這麼大紅包。
這就是好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