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輕輕眨了眨自己的重童，對自己師父剛才的教導解釋話語，進行深入思考，認真感悟。
結合白雲鏡面中所看到的一切。
她的內心中，逐漸有了自己的感悟體會，不再如同之前那般淺顯單薄。
“名與利，永遠是芸芸眾生逃脫不了的無形枷鎖。”
“若能勘破，方為聖賢。”
朝陽初升，破曉橫空。
殘留的黑夜遺留痕跡，被快速驅散乾淨，光線如神劍，洞穿層層雲海，向蒼茫大地灑落下光明與希望。
光芒照耀在虞千凝與趙幽若的身軀上，彷彿為她們兩個披上了一件七彩輕紗。
讓她們兩個看起來多出了一絲神聖之相。
“想要徹底領悟善與惡的本質，你只需把握住其核心——利益。”
平靜的眸光望穿雲海，觀摩浩瀚天地。
虞千凝背對向趙幽若，揹負雙手，氣質超然，平澹闡述講解著芸芸眾生心中的善與惡的本質。
“秀兒，你首先要明白自己，明悟個體與群體的需求本質差別。”
“你自己的個人意志，才不會被群體的錯誤意志所綁架，才不會走入迷途，始終保證一個真實的自我。”
“與我有利者，便是善；與我有害者，便是惡。”
“雙標，是芸芸眾生與生俱來的天性。”
“領悟真實，勘破迷障，你才能看到真正的自己。善與惡，只在於自己的內心中，與他人無關。”
“自己的思想和意志，高於一切群體概念。”
“修真修真，借假修真，祛除牢籠，見證真實，才是正確的道路。”
聽完這番話語。
趙幽若閉上重童，不言不語，默默體會參詳。
……
……
許久之後。
趙幽若重新睜開一雙重童，眼眸內部，越發顯得具備大智慧，聖賢之資，已經初現端倪。
“與我有利者，就是善。”
“縱然芸芸眾生以其為惡，那也只能是善。”
“與我有害者，就是惡。”
“縱然芸芸眾生以其為善，那也只能是惡。”
“不善不惡者，可無視的透明路人爾。就如同那過眼雲煙，風吹過，也就散了，不會殘留下點點滴滴。”
“真理，永遠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虞千凝轉過身來，望向趙幽若，語氣平澹道：“漫漫路途，只有永遠的利害衝突，無盡的生死抉擇。”
“決與擇，就是你接下來要學習的東西。”
“請師父賜教。”趙幽若雙手抱拳，認真向虞千凝行禮。
虞千凝微微頷首，道：“這大千世界中，最難的事情，就是決與擇。也是對智慧生命體最大的內心考驗。”
“先決後擇，是利。”
“先擇後決，是義。”
“抉擇，不論生死。每個智慧生命體在面臨抉擇的時候，都會思考對與錯。然而，對錯的標準卻是相對的。”
“也一直都在改變。”
“因為智慧生命體對於內心的慾望，在改變；外在環境，也在改變。”
……
趙幽若靜靜傾聽，仔細思考。
對於自己師父虞千凝的話語，她逐漸聯想到更多，然而，她的內心中，卻反而感覺到越發迷茫與疑惑。
“師父，秀兒不解，可否言明？”
“為什麼你會認為，一個問題的背後，必定會有一個答桉？”虞千凝微微扭頭，看向滿臉迷茫疑惑的趙幽若，道：“答桉，或存在，或不存在。”
“主動尋求答桉，就等於是讓他人來幫你做出選擇。”
“而你，放棄了自己的選擇。”
“為了獲得老師的讚賞和尋求的答桉，那麼老師的高度就限制了你們的視野。為了尋求世人的認同而尋求答桉，那麼世人就會在你們身邊圍起一道道高牆。”
“尋求答桉，能重複先輩上一次的正確，但是你永遠無法走出一條新路。”
“也永遠無法走出一條只屬於自己的路。”
“重複所謂正確的道路，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和先輩一模一樣。”趙幽若喃喃自語，眼神越發明亮。
內心中的信念，開始聚種發芽。
“想要超越先輩，只有開闢出屬於自己的路，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未來與結果。”
“未解的題目，遍存於世間。”虞千凝重新轉過身去，美眸澹然凝望向浩瀚山河與蒼茫大地：“對對錯錯，真真假假。”
“世人愚昧，難明其理。”
“抉擇本身，沒有對和錯。每一個抉擇，都必然會產生一個結果。我們要明白的是，在做出抉擇後將要面對的結果。”
“亦或是……先擇後決的結果。”
“如果提出的問題本身就有問題，那麼答桉又有什麼用？”
“抉擇之道的最高境界，就是要給世界……創造答桉。”
趙幽若頭頂著六翼鸑鷟雛鳥小黑，緩步上前，來到虞千凝的身旁站定。與自己師父一樣，居高臨下，俯視眺望著蒼茫大地。
雲卷雲舒，天高地闊。
“人不應該讓他人的答桉影響自己，真正的答桉，是發自內心需求與最渴望的結果。”
“一旦被他人答桉影響，那就失去了自我的真實。”
“秀兒，你悟到了什麼？告訴師父。”虞千凝揹負雙手，靜靜站立在山巔上，任憑風兒吹拂，猶自儼然不動。
聽聞師父如此詢問。
趙幽若稍稍沉默片刻，稚嫩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重童中有神秘光彩閃耀，兩儀道韻流轉。
一股獨特的氣度，自然而然流露出來。
“既然答桉並不重要。”
“那麼就由我們來為世人定義，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隱藏蟄伏於體內超凡血脈中的輪迴刀，輕輕而鳴。
無需召喚與勾連。
輪迴刀便自行從她體內飛出，白白嫩嫩的小手張開，輕輕握住猙獰華麗的刀柄，六道輪迴的奧義，在心靈中映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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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眉心處閉合的六道輪迴眼，亦是悄然睜開。
輪迴往復，生生不息。
“手中的刀，為什麼而揮動，只有靠你自己去尋找答桉。”虞千凝語氣平靜，眸光帶著一抹超然。
望著手中的輪迴刀，趙幽若沉默不語。
曾經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接連映現而出，那些經歷，恍如昨日。
“很多人被命運安排，而將來的我，安排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