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許笑狂雙手支撐著身體從床上爬了起來,昨夜為大師的接風洗塵的晚宴,許笑狂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只知道直接斷片了。
許笑狂感覺腦袋昏昏沉沉,頭暈目眩,彷彿還沉浸在昨夜的酒宴之中無法自拔。
"碰碰"
一陣敲門聲傳來。
"誰啊!"
許笑狂大喊道,不知道是誰一大早就來找他。
"是我!"沙啞的聲音傳入許笑狂的耳朵裡。
許笑狂眉頭一皺,這不就是唐三的師傅大師的聲音嗎?來找自己做什麼?
"待會兒,馬上來!"許笑狂應了一聲,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向大門之處,開啟了門。大師的身影映入眼簾。
"怎麼了?大師!"許笑狂慵懶道,半閉的雙眸還沉浸在睡夢之中似醒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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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昨夜不是說今日清晨來尋我嗎?如今已經日上三竿了,為何爽約?"大師淡淡道,語氣之中絲毫聽不出情緒來。
大師雙手揹負,仿若一個世外高人一般。
"呃..."
聞言,許笑狂一臉懵逼,我找你幹什麼?莫非昨晚上說了什麼自己不記得了?
大師何等聰明,一見到許笑狂這幅模樣,瞬間就猜到了許笑狂忘記了昨晚上的事情。
"小友,昨夜我觀你身體不對勁,故而提點了一句,經過一夜的思考,終於想到了解決方法!"大師緩緩說道。
許笑狂一聽,哈?我身體不對勁,這怎麼可能?不過,關係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問題,許笑狂還是多問了一句,問道:"大師,那我是怎麼了?"
"小友,你這是心魔入體!"
"心魔入體?什麼意思?"
許笑狂眉頭緊皺,自己什麼時候心魔入體了。
對於閱盡無數網文的許笑狂來說,心魔這兩個字自然也不會陌生了。
一般產生心魔之人,基本上沒有好下場,各種作死,然後各種死亡方式。
什麼心智被吞噬了,然後實力大增,心智蛻變後屠戮天下,被當成反派角色被殺死...之等等類的數不勝數。
一想到這些,許笑狂就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急忙問道:"大師,我這是怎麼了?"
"你似乎是在恐懼什麼?"大師緩緩說道。
其實,自從大師第一眼看到許笑狂之際,就已經看出了許笑狂的不對勁之處,眼眸之中滿是矛盾。
似乎有一股陰雲壓在頭頂,強迫著自己在適應著些什麼一般。
聽完,許笑狂愣了一下,仔細回想了一下,貌似確有其事,自從穿越以來,自己心頭總是彷彿陰雲密布一般。
"這!"
許笑狂仔細沉心來想了一下,蛇婆朝天香死不瞑目的面孔,孟依然淒厲的怒吼不知不覺的在腦海中閃現。
一想到這些,許笑狂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下來,而且,蛇婆朝天香還是自己親手所殺。
在許笑狂的那個時代,這樣血腥的事情,許笑狂永遠也不可能會去做。
"你怎麼了?"大師緩緩說道,不明白許笑狂為什麼突然之間臉色蒼白了下來。
"大師,我殺人了!"許笑狂聲音顫抖說道道,眼神之間閃爍著恐懼。
在21世紀,許笑狂那個和平的年代,對普通人來說,親手殺人這種事根本就像天方夜譚一般。
本身就穿越來說,就已經足夠天方夜譚了,至今,許笑狂還沉浸在不可思議之中。
"嗯!一條人命而已,殺了就殺了唄,怎麼了?"大師隨意道,絲毫沒有意識到許笑狂的意思。
也是,對於鬥羅大陸來說,殺戮不過去家常便飯,每日在戰鬥之中死去的人不計其數。
其中,有惡貫滿盈的筷子手,手無寸鐵無辜的普通人,也有黃袍加身的帝王...等等。
多半是為了功名利祿、天材地寶和美女,這樣的戰鬥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著。
這就是一個沒有道理可言的世界!
誰說街邊乞丐不能一夜過後黃袍加身;誰說貪生怕死的老實人不敢一怒揮起屠刀;
誰說惡名滿天下的魔頭就沒有一絲感情;起誰說看起來的翩翩公子心中不可能滿是虛偽;
對錯與正邪不過是一道模糊的分界線,正義!從來都是來自於拳頭的強弱!
物競天擇,弱肉強食,這就是自然界的法則!
許笑狂一直在強迫自己,去適應這個殘酷的世界,雖然,如今的修為也可以算得上是搶著,可許笑狂的心依舊是蔚藍星球之上,一個小小的屌絲罷了。
"沒什麼,大師,你說這世界上為什麼一定要殺人?和平共處不好嗎?非要爭鬥不休,爭個頭破血流你死我活!"許笑狂的眼神滿是迷茫。
當日面對蓋世龍蛇之時,許笑狂是想敲詐一番就放他們有的,哪成想蛇婆竟然如此剛烈,而且,殺死蛇婆也是無意之間的。
許笑狂甚至都不知道怎麼殺死了她,這幾日,一想起蛇婆死不瞑目的模樣,心中就忐忑不安。
殺人給許笑狂帶來的只有恐懼,這是許笑狂一直不願意承認的。
"因為,就是如此!"大師淡淡道。
寥寥的幾個字,就說盡了江湖兒女。
平淡的話語卻極為的血腥,給了我許笑狂的心臟,打了一記強心針一般。
"就是如此嗎?"
"嗯!"
"江湖兒女,刀口舔血,曝屍荒野不過是尋常;善良也罷,作惡也好,不過是一場爾虞我詐與狡詐如狐;漫漫長路無歸途,不是巔峰不敗,就是一抔黃土!"
"這世界哪兒有什麼善惡到頭終有報,你看那手無寸鐵之人,仰天長嘯罵不公,換來的只有嘲諷與譏笑!"
"弱小,是一種原罪!"
大師淡淡的話語,仿若看盡人間的滄桑與繁華之後,遺留下來的大浪淘沙之真理!
大師心中似乎在發洩著什麼,語氣慷慨激昂,憤怨難平,這一番話也不知道是說與誰聽。
大師重重的一甩衣袖,仰天大笑三聲,眼角的淚珠清晰可見,隨後轉頭離去...
"這..."
許笑狂聞言一言不發,呆呆的站在原地望著大師離去的背影,心中早已被掀起了滔天巨浪,口中嘀咕道:
"弱小,真的是一種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