澪感覺到了晴子徵詢的目光。
回想著自己腦補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她現在根本就不想成為焦點，不過，似乎這並不是自己能夠避免的事情。
也不知道為何，她沒有辦法控制地特意偷看了一眼良守。
在看到良守略顯凝重的嚴肅面容時，她不由得松了口氣，他應該沒有看出來什麼吧？
深吸一口氣，澪衝著晴子微微點了下頭：“這種事情其實很常見，甚至據我所知，藤原家用於祭祀菅原公的家族巫女，都是特意拜託御門院本家的成員訓練而沒有記錄在案的，只要不出事，陰陽寮的人是不會管的，不過……”
澪頓了頓，她看著趴在地上的香織：“如果出了事，那麼教導的人大機率是要被追究責任的，所以，如果不熟悉的話，一般都不會收下。”
說完，她就不再做聲，這種事情對她來說根本就沒什麼影響，如果不是自己想歪了……
澪一想到這些，她就覺得自己臉有點發燙，正常情況下她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晴子看著香織，又看了看世界期待的眼神，她思索片刻，終於開口：“我可以答應您的請求。”
還不等西園寺義行開口，她又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是有一些底線。”
“您請說！”西園寺義行連忙接話。
“首先，我不會教導香織任何關於田邊家陰陽術的核心法術，也就是說，她能夠學到的東西，只有最基礎的那些。”晴子態度嚴肅，她看了眼香織，繼續說道，“其次，我也不會管香織的學習進度，換句話說，我只管教，她能夠學多少，我不會管，她練不練，我也不會管。”
晴子看了眼露出可憐眼神的香織，毫不留情地繼續說：“最後，如果香織真的能夠學有所成，當她修煉出法力，並且成功學會運用法力後，我就不會再教導她任何東西了，用陰陽師修行界的話來說，當香織達到了E級的標準後，我就不會再教導她任何東西了。”
晴子看了眼香織，不知道為什麼又補了一句：“除非她願意真的拜入門下做一名真正的陰陽師。”
“如果您能夠接受這三個條件，並且願意承擔相應的費用，我可以教導她一段時間。”晴子看著西園寺義行認真地說道。
“很好！”西園寺義行聽到了三個條件，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大喜過望，這正好和他的需求不謀而合，他又不是真的要香織去和妖怪戰鬥，如果真的有妖怪不長眼惹上西園寺家，難道還需要香織親自去動手解決？晴子這種教，但是又不教太多的態度反而才是他最想要的。
如果香織真的修行了，他最擔心的反而是香織真的修行有成，主動去找那些妖怪戰鬥，現在晴子直接把這條路堵死了，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接下來，就是一些關於金錢上的談判，很顯然，西園寺家根本不在乎這點東西，他們很豪氣地開出了讓晴子根本無法拒絕的高價，並且還達成了一些口頭上的合作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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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這些口頭上的承諾，表面上看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價值，但是聯想到這些大家族內部的事情，其實很多時候是能夠帶來不少收益的。
就像之前提到的，藤原家有專門供奉火雷天神菅原道真的神社，雖然西園寺家肯定不可能擁有能夠和菅原道真相提並論的守護神，但是，一個如此強大的豪門，沒有一些來自特殊手段的庇護是絕對不可能長盛不衰的，這些家族一般都會選擇讓與自家交好的陰陽師來負責一些諸如祭祀供奉一類的活動，而這些活動，陰陽師自然是不可能白乾的……
在之前，田邊家根本沒有機會參與到其中分上一杯羹，而現在，西園寺義行的承諾某種程度上，就給了他們一個參與其中的契機。
談完了合作的各種事宜，晴子的心情其實很不錯。
教導香織的事情雖然一定程度上也違反了陰陽寮的規定，但是那畢竟沒有觸及到她的底線，能夠藉此為田邊家獲取不錯的人脈和經濟利益，是讓她很開心的事情。
另一方面……
雖然香織修行的事情需要被隱瞞而不能宣揚，但是那也畢竟是田邊家這些年來唯一收下的弟子了。
晴子還記得自己小時候被師傅收養修行時，師傅的感慨。
數代以來，田邊家確實在不斷走下坡路，歷代家主都卡在了B甚至是更低的C級，道場荒廢。
自己的師傅也就是田邊雄一的父親，曾經不止一次地感慨或許田邊家要就這麼一蹶不振了。
當大家得知雄一在三十歲前有望衝到A級的時候，那是田邊家久違地重新燃起了希望。
然而……
西園寺義行其實不知道，重新收下一個弟子，對於晴子來說意味著很多東西。
雖然自己連拜師禮都沒有讓香織做，理由是她並沒有將香織收入門下，但是，這種就代表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良守的天賦很好，真的很好，比自己還有雄一當年都要好，按照自己的估計，今年年末他就可以完成法力的積累透過D級的考核，這是雄一兩年後才做到的事情，而按照陰陽師修行慣例，良守現在才剛剛進入他的修行爆發期，按照爆發期的進度，晴子不由得開始期待兩年後良守參加考核時，能夠有什麼水品？
C級，亦或是更強？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晴子很清楚真正良守未來的瓶頸到底在哪，或許田邊家那個意義不明的傳承，才會是他修行路上最大的阻礙，連自身根本都弄不清楚的陰陽術，又怎麼能夠作為根基去嘗試衝擊至高峰呢？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至少現在，事情真的都逐漸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晴子忍不住看了眼正在和女兒說些什麼悄悄話的香織，小女生很開心，但是卻又隱隱地露出了些許擔憂。
收入了一大筆錢，或許應該考慮把家裡的修行裝置重新更換一下，一些高階符咒的製作材料也可以採購一點了……
晴子開始估算起這筆錢應該怎麼花才能夠起到最大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