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母大人，你今天中午想吃什麼，我這就給您安排？”
白星薇走進屋裡，像個丫鬟一樣恭敬地詢問著洛泉。
而洛泉則是剛洗完澡，就裹著一條浴巾躺在床上，瀏覽著今天的新聞。
“你在發什麼癲？”洛泉看著故作姿態的白星薇，表示很無語。
本來這個身份就是別人強加在自己頭上的，還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現在你還跑過來調侃，屬實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而白星薇則是笑得非常開心：“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接受不了啊？就一個頭銜而已，信則有不信則無，你還真擔心哪天一覺醒來肚皮就表大啊？”
“那可說不準。”洛泉低頭隔著浴巾揉了揉肚子，“主要是這種被人惦記的感覺是真的不舒服啊，昨天我直播的時候你是沒看到，好多觀眾的調侃注意力都在我的肚子上，彷彿我最大的價值就是懷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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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薇的語氣也終於變得正經起來：“很正常，現在正是大家新鮮感旺盛的時候，畢竟距離上一任聖母去世已經過去二十八年了，現在很多年輕人也是第一次見到。”
“所以一個個嘴上管我叫媽媽，然後興奮地讓媽媽跳舞是吧？”洛泉黑著臉說道。
“還有這事兒？”
洛泉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些人似乎對於禁斷的關係情有獨鍾，也不知道是不是網際網路放大了他們的慾望，讓他們堂而皇之地來我這裡尋找刺激。”
“嘛，現在確實是有很多人喜歡用這種方式來滿足內心的小癖好，畢竟是網際網路嘛，放浪一些也很正常。”
雖然洛泉描述的這種情況很離譜，但白星薇稍一思考後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在資源極度豐富的寰宇，人們可以輕而易舉地滿足自己的絕大多數慾望
但是有一些慾望，就幾乎只能埋藏在心底，不敢光明正大地掏出來示人。
但洛泉在獲得聖母這個身份後，卻成為了這幫人寄託心中慾望的一個載體。
說實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真的不敢相信有那麼多人熱衷於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女生叫媽媽。
當然，因為這麼一件事而寢食難安倒還不至於。
她現在只是對於自己這個全新身份，還處在不想接受卻又不得不接受的過度時期。
彆扭肯定是有的，但是遇到這種四個都會覺得彆扭。
相比起大部分人，她對待的心態已經相當自然了，換個普通女生估計會被一聲又一聲的媽媽給羞死。
不過她做直播這麼長的時間，對於類似的情況還是有免疫力的，所以面對粉絲、觀眾她可以面不改色。
只不過在私底下，還是需要和白星薇訴訴苦，尋求排解。
而白星薇勸慰的方式也非常簡單粗暴，就是讓她認命。
因為她成為黎明聖母這件事已經是全網皆知了，也得到了官方認證，除了認命沒有別的辦法。
洛泉現在也是在向這方面努力，進展還是相當不錯的。
第一天的時候心裡多少有些不爽，不過現在基本已經緩過來了。
但網友們的整活每天都在繼續，自從自己因為聖母出名之後，直播間的人氣也日益增高。
除了原來的那些粉絲，各國的信徒有事無事也都會過來看一看。
黎明教會作為整個寰宇信徒最多的教會，領導階層都不是很親民，上到教皇、紅衣大主教，下到每個教區的牧首，通常都是極少與信徒見面的。
聖女她雖然熱衷於公益，但平時也並不喜歡拋頭露面，好在這個新來的聖母似乎還有著藝人的主業，每天都會開直播。
所以這些信徒，也終於找到了精神寄託。
為了讓自己，洛泉直播的時候穿衣服也變得保守了許多。
以前是怎麼漂亮怎麼來，露個大腿露個肚臍都屬於正常操作。
而自從火了以後，她的衣服都變成了寬大不顯身材的居家休閒服，顏色也主要以黑白為主，不再像以前那樣豔麗。
別的主播為了火那是越穿越少，而她火了之後卻是越穿越多，說起來也挺好笑。
不過更好笑的是，她這個穿著打扮讓信徒們見到之後，情不自禁地就想要開禱。
別誤會，是正兒八經的禱告。
面對聖母，很多曾經做過錯事的信徒和網友，竟然都透過發彈幕的方式將自己做過的這些錯事說了出來，用來減輕自己內心的負罪感。
一開始還只是極少數人，承認的錯事也只是小時候偷東西、偷看隔壁鄰居姐姐洗澡之類的瑣事，洛泉也沒有太在意。
但是隨著在她這裡告解的人越來越多，也終於使得她決定適當地轉變一下直播風格。
反正自己現在這形象，搞直播束手束腳的，還不如客串一下神父修女的角色，來聽聽這些網友都做過什麼壞事，估計會很有節目效果。
於是乎洛泉就給自己的直播加入了一個新環節，叫做懺悔室。
為了烘托氣氛，她該特地跑去白星薇的衣櫃找了一套黎明教會的嬤嬤服。
黑白色的長袍披在身上，把房間的背景後調暗一點，這不就是教堂裡的懺悔室嗎？
“來吧網友們，我看你們似乎很想將自己心中的罪說出來，現在我就給你們這個機會。
想要發言的在彈幕扣一，我會隨時進行抽取，被抽到的將會獲得進入懺悔室告解的機會。”
洛泉說著開啟了直播間的抽獎系統，扣“1”的彈幕也迅速覆蓋住了整個螢幕。
五秒鐘後，第一個幸運兒出爐了。
“恭喜這個暱稱叫做幸性甚至災的網友，你好我的孩子，你有什麼要懺悔的嗎？”
說實話，洛泉看到這個暱稱就知道他大概會說哪一方面的事情了。
只不過她還是低估了這個世界上某些人類的奇葩程度。
這個聲音聽起來挺有磁性的年輕小夥，當著全直播間數千萬觀眾的面，講述了他和一塊豬後腿肉的愛恨情仇。
類似的情況她只在段子裡見過，想不到還真有人這樣幹。
聽完他的敘述，一副地鐵老人臉的洛泉向直播間的大家夥提問：“觀眾們，這位仁兄是該上天堂還要下地獄？”
…………
觀眾們的情緒非常激動：
“我靠，地獄也不是什麼人都收的好吧！”
“簡直太離譜了，豬後腿肉你都下得去手啊？”
“含人量有點低，只能說和暱稱配合得非常好。”
“是讓你來懺悔的，不是讓你來分享作桉心得的。”
“我看完彈幕，強烈懷疑這麼幹過的不止著一個人。”
“我覺得直播間裡還有比這位兄弟更狠的。”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
最後的這句話，大概就是洛泉以及直播間很多網友此刻心情的真實寫照。
在經過了短暫地震驚之後，洛泉開始抽取第二個幸運觀眾進行懺悔。
另外一邊，在黎明教會的聖城帝梵希。
這裡是黎明教皇國的首都，是光明之主許諾給信徒的神賜之地，曾經在敵人的鐵蹄下陷落過七次，但最終抖會被黎明信徒奪回，並重煥聖城的榮光。
距離上一次聖城陷落已經過去了三千多年了，長久的和平發展使得聖城的繁華勝過以往任何一個時期。
作為神佑聯邦的宗教中心，帝梵希同時也是寰宇星排名前列的經濟大城，坐落著無數宇宙級別的商會分舵，每天的進出人次數以億計。
而作為這座城市的主宰，教皇本傑明三世此刻正在聽從紅衣大主教法夏的彙報。
與其說是彙報，倒不如說是告狀。
自從聖母的訊息確認之後，自己的這位心腹大主教就一直在跟他抱怨這位聖母的人選說多麼草率，多麼的不合適。
可是聖母又不是他定的，一切都是聖光的安排，他就算身為教皇又能有什麼辦法？
“您可能都想象不到那位聖母大人現在在幹什麼，她穿著教會修女嬤嬤的服裝直播整活，在連黎明教典都沒有看過的情況下居然就敢替人告解，這完全就是再胡鬧！”
大主教法夏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本傑明三世在座位上靜靜地聽完，隨後挪了下屁股：“這不應該是一件好事嗎？
聖母大人她即使沒有學習過黎明教典，也依然有著一顆勸人向善之心，這不恰好就是教典核心思想的體現嗎？”
“可是直播間裡內容實在太汙穢不堪了，堂堂黎明聖母，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那些話題呢？”
法夏的表情顯得很是惱火，盯著本傑明三世說道：“而且這位聖母以前直播的風格就很是大膽，雖然現在稍微有所收斂，但是我怕她哪天迴歸原樣，那就太不正經了，和教義中聖母端莊高雅的形象不太符合。”
聽到這裡本傑明三世實在忍不了了，直接質問道：“哪跳教義說的聖母必須端莊高雅？你告訴我哪條教義，喲馬上給你翻！”
“啊這……”法夏嘴巴張開，愣住原地。
“聖母大人她本來就二十出頭，一個這麼年輕又有火力的姑娘，非要讓她變得像教會裡那些死板的嬤嬤一樣你就開心了？
我覺得這位聖母大人挺不錯的，又漂亮又開朗，給黎明教會帶來的影響也都蠻積極的，你所擔心的那些問題全都是無中生有。
所以我覺得，法夏你還是歇歇吧，不要成天疑神疑鬼的，什麼端莊不端莊的啊，直播的時候穿得清涼一點就是不端莊了？那就向信徒展示名為青春的美麗！
根據研究表明，一個美女如雲的教會比一個全是老太婆的教會更受教徒的歡迎，這是有資料支撐的！”
“可是，我們不應該是以信仰至上嗎？”法夏被自家教皇的言論驚得目瞪口呆。
這也就是他身為教皇，可以說這些話。
要是換個人，估計就得出動宗教裁判所了。
“信仰當然重要，但是人不可能只有信仰。”
本傑明三世拍了拍紅衣大主教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時代不同了，現在的人哪還有幾個單純只是為了信仰而信仰聖光啊？
十二名紅衣大主教裡，敢說這種話不超過五個人，其餘的誰不是更熱衷於黎明教會那龐大的產業？
就連我，當初我在老教皇手裡接過這個位置的時候，也被囑咐教區能不能擴大不重要，將教會的生意越做越大才是關鍵。
有了錢就有了影響力，信徒自然而然也就來了。”
法夏焦急地問道：“可是那樣不就成為了金錢的信徒了嗎？”
“你以為是什麼養活了黎明教會數以億計的神職人員？”
本傑明三世站了起來，聲音洪亮地質問道：“你以為光靠信徒的捐款就能讓不事生產的神職人員享受到比許多中薪階層還好的待遇嗎？
動動腦子，如果不是有寰宇數一數二的商業實力作支撐，咱們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待遇？
法夏大主教，你也是熟讀教會史書的人，以前的那些神父修女日子有多清貧你不會不知道吧？
如果你覺得現在條件優握了是一件壞事，那我只能說你的思想實在太狹隘了。”
…………
作為教皇，本傑明三世別的不擅長，蠱惑人心絕對是一把好手，白的都能說成是黑的。
不過這次他並沒有說謊，而是實事求是。
正是因為教會經商，才讓大家過上了好日子。
但是現在又反過來指責這樣的行為，確實是有點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意思在裡面。
本傑明三世作為一個年輕的教皇，不認為自己能在教典上研究出什麼成果，為黎明神學添磚加瓦。
但幫助黎明商會開疆拓土還是能夠做到的，而現在他所要做的就是轉變教會裡這些老古董的想法，這樣才不會因為盲目的守舊而拖他的後腿。
目前看來，子法夏大主教為首的頑固派對於新興事物的接受還是過於遲鈍。
對聖母大人的過分責備就是體現之一，但本傑明三世卻是挺喜歡的這個名叫洛泉的外星聖母的。
不光顏值高，身材還好得沒話說，要是教會裡的修女都是這水平，他有信心將黎明教會發展成為宇宙第一大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