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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白六十四章 成為好導演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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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電往前走,穿過三個路口,有一條【來吃街】,顧名思義,這裡匯聚了各地的特色美食。

至於都有哪些特色小吃就不用詳細的敘述了。這麼說吧,全國知名小吃這裡都有,而且家家聲稱秘傳、正宗。例如秘傳排骨米飯、汕西正宗涼皮,長莎臭豆腐、、、

至於是真是假,你就權當聽一樂。國內有多少旅遊景區,至少就有多少正宗小吃街。

真應了那句話:【特色美食一條街,打聽打聽誰是爹】。

裴幼清跟楚小瑾約好的老地方就坐落在這條街上。

趙守時對北電附近的環境並不熟悉,在裴幼清的指引下,他極其順利的抵達目的地。

把車停好的他一抬頭就有六個大字映入眼簾—【老地方火鍋店】。

好傢伙,真實誠啊。

年輕不懂事的趙守時終於明白,所謂的老地方原來是這麼個【老地方】,還真的是老地方呢。

店名叫什麼其實並不重要,飯店最重要的就是【口感】。

裴幼清作為附近一名光榮的坐地戶,她對這家火鍋店的羊蠍子火鍋是倍加推崇的。

說附近不管是白領還是學生們,都願意來這裡點上一鍋,最後在用湯汁泡餅,巴適的不要不要的。。

即便現在不是最適合吃羊肉的季節,但管他呢,爽就完事了。

趙守時的眼神還算不錯,隔著一段距離都能看到店裡有不少人正在就餐。

趙守時並不驚訝,因為這群人正是陸器、陳封以及他們的朋友們,是剛才‘戰鬥’的主力成員。也是趙守時特意請來表示謝意的。

畢竟吃水不忘打井人嘛。

看著這群人狼吞虎嚥的樣子,趙守時都有些餓了。直接開開車門,便從車內走出來。

與趙守時一同下車不僅只有裴幼清、Mary,還是匆忙趕來的那個叫寧淮的男人。

說實話,寧淮其實長得一般,是真正意義上的平平無奇,能追上Mary,可能就是靠好女怕纏郎吧。

一米七五的身高,不算矮卻也不算太高。三十五六的年紀其實不大,但頭上已然有不少的白髮,也不知是課業太重,還是吃鹽太重,亦或者晚上交公糧的任務太重、、、

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的他一直眯縫著眼,看著像是眼神不太好的樣子。

呃,這個是可以理解的。但凡他眼神好一點,也不可能對Mary一見鍾情。甚至被打進醫院,都只能讓他越挫越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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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守時之前與寧淮他透過幾次話,但真正的見面還是第一次。

兩人一個是北電的副教授,是正兒八經的老師。一個是知名主持人,大家也稱呼一聲趙老師。也算是半個同行。

再加上章勳、Mary這一層關係,倒也很快的熟絡起來。

趙守時名義上是寧淮的學生,但他可以平等的把寧淮當成一個朋友去看待。至於寧淮是否會因為趙守時的態度而心生不滿,趙守時完全不在乎。

就像趙守時管不了寧淮如何想;寧淮也管不了趙守時如何做。

至於熱搜、頭條裡有學生為了不被導師卡畢業證,不得不給導師當牛做馬、打掃衛生、照顧孩子等亂七八糟事情,趙守時更是從未擔心過會有這種遭遇。

對於別人來說,研究生畢業證是讓求職之路走得更順暢。對於趙守時來說,研究生畢業證書的唯一作用就是證明哥們真有。

相互之間的地位不是由稱呼決定的,而是由社會地位決定。孩提時期的老師那是真正傳道受業解惑的恩師。

但成年之後的老師卻少了那種純粹,更多的是代表一種‘稱呼’。

就像美女代表女的,帥哥代表男的。只是個標籤、代名詞。

就像很多事業有成功人士會參加MBA、EMBA等課程,擴充套件自己的視野與思維方式。

這群年薪百萬、千萬乃至更多的富翁們可能沒有月薪剛過萬的導師們知識淵博。但你讓他們如孩提時期那般虔誠的信賴、尊重給他們講課的導師。

那無疑是天方夜譚,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

【失敗可以避免,但成功不能複製】;這群學生們可能不懂很多大道理,但他們已經算是走過獨木橋的成功人士。

而他們眼中的導師,只是懂得很多理論知識,卻沒有證明這些理論的普通人。

社交是個圈,你進的來就是進的來,進不去就是進不去。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我們常聽聞某某女報名MBA/EMBA總裁班,獲得某總青睞,被金屋藏嬌乃至嫁入豪門,從此衣食無憂。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某客串過數部電影的知名女演員田小姐,就成功的把刻著‘王’字的石頭給攥在手心裡。。

卻從未聽聞有哪些女性參加MBA/EMBA是衝著授課老師去的。

從來沒有,一個也沒有。

趙守時的社會地位其實不算高,現在也不過是事業單位的副科;也不過有個千萬身家而已。

但就是個這個不值一提的事業編的副科,全四九城也找不出一萬人。

還有這個不多不少的千萬身價,已經超過了四九城90%的人。

1000W聽著不多,但足以讓他在帝都全款購入一套房產,在這讓人哭,讓人笑的四九城裡扎下根,從此告別北漂生涯。

這還是趙守時對於金錢沒有太高追求的情況下,如果他願意,直接一封辭職信。三天之內,他就可以成為新晉的億萬富翁。

這樣的他如何不能平等的對視他的研究生導師?

想來,寧淮不會有不滿,因為他肯定能夠看得透趙守時看透的事實。

~~~

走到店前的趙守時一把推開店門,發出一聲刺耳的吱嘎聲。

正在吃飯的大家只是眉頭一皺,有些不喜而已。

但收銀臺前坐著的某人卻蹭的站起來,臉上明顯帶著驚恐的他奮力的轉動腦袋,好像在尋找危險來源一般。

這架勢,要擱抗戰時期,絕對是個稱職的觀察員。

趙守時眼中的觀察員同志其實是這家店的老闆。在自家店裡的他肯定不是害怕,他是害怕死了。

這事還得從剛才陸器、陳封帶著近二十號人一擁而進時說起。當時的店老板腿一軟,差點跪下。就差一奈奈就要打110保靖。

來的人多其實不是問題,開飯店的本就是廣納四門客的營生。不怕有人來,就怕沒人來。

但今天的情況不一樣,蜂擁進門的這一群小年輕個頂個的鼻青臉腫。

要只是這樣也就罷了,關鍵是這群人的話題,三句不離剛才的硬仗有多爽,五句必提下次見面還要再幹。

店老板一把年紀,自然不傻。能把眼前這近二十號人打成這樣的,絕不比這群人少。

二十加二十那就是四十,而且還是血氣方剛,一激就怒的小年輕。要是兩幫人在自家碰上面,那這百八十平的小店那還不是說拆就拆啊。

二十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來吃飯,就算最低的人均五十,起碼就是一千大洋,拋去成本,起碼賺他六百塊。這還不算酒水。

顧客上了門,這錢就跟揣進兜裡沒差。

但今天的店老板是真的不想賺這個錢,他怕眼前這群人的對手尋上門來,把自家當成戰場。到時候錢賺不到,還得遭受無妄之災。

但你讓他趕人,他也不敢。鬼知道眼前這群大爺是否好惹,要是一個不小心把他們給惹惱了。這二十個人拆自家店也跟鬧玩一樣。

良民?別鬧,良民誰打群架?良民誰打的鼻青臉腫,還躍躍欲試的再來一場?

店老板也無奈,不敢有任何放鬆的他穩坐在櫃檯前。神經緊繃著的他時不時的打量著門外,生怕‘拆遷隊’上門施工。

就在店老板最緊張的時刻,趙守時推門發出尖銳的吱嘎聲,把店老板嚇一跳那都是輕的,弄不好要嚇尿。

進了門的趙守時雖然詫異這人的反應,卻也顧不上他。

對著面前這絕大部分完全不認識的北電學生們拱手示意:“今天的事情,我趙守時呈大家的情,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的交情以後且長著呢。

大家想吃什麼就點什麼,不要用任何的顧忌。你們的任務就是吃好又吃飽。買單我來。”

趙守時激昂的一拍胸口,卻有些意外。

因為他想象的群情湧動的情況完全沒有出現,甚至這群學生們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的低頭,就好像這破桌子裡面有顏如玉一樣。

趙守時並沒有疑惑太久,便知道這群學生們如此表現的原因不是出自自己身上。而是身後不遠的寧淮與Mary。

北電的老師對於這群還沒出象牙塔的學生們,還是有一定的影響的。

這事也簡單,只要打破學生跟老師之間的隔閡就行。

趙守時退後一步,站在寧淮跟Mary中間的他攬住兩人的胳膊,繼續說道:“現在咱們可不是在學校,不用有任何的顧慮。今天我請客我說的算。咱們這裡沒有什麼寧教授、也沒有什麼Mary,就只有只有寧淮跟馬翠花。”

馬翠花?齊刷刷打了個顫慄的眾人腦海中橫亙著對趙守時的擔憂:

‘要死了,二百五。’

‘真正的勇士,果然敢於面對慘淡的人生。好走,不送。’

‘是誰竟然敢說出那個全校都知道的禁忌名字。是王者嗎?不,是青銅啊!’

對於趙守時這種主動作死的行為,大家並不同情,甚至還一副看好戲的架勢,時刻關注著親愛的Mary老師要如何教某人做人。

一秒鐘,十秒鐘,一分鐘過去了。

Mary竟然一動不動,就像沒聽見有人叫她本名一樣。

這讓這群學生非常詫異,誰敢想剛才還性格火爆,一點就炸的Mary老師竟然成了溫順的小貓。

不,這劇情不對。肯定是她聾了!要不然解釋不過去。

曾經有人擔心趙守時會捱揍,但現在的他又開始擔心Mary。

因為他是寧淮的學生,親的那種。

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他小聲試探:“師孃,你剛才有沒有聽見有人叫你、、的名字?”

Mary先是看了眼趙守時,然後回答陸器的疑問:“聽見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一片好心當了驢肝肺的陸器連連擺手,驚詫的看著趙守時,不知道這貨是怎麼搞定的Mary。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可是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夠當著Mary的面叫出‘馬翠花’這三個字而全身而退的。

趙守時既然敢開口,就有把握。剛才的她在北電不僅說服Mary出演馬冬梅,還順利的讓她不再牴觸‘馬翠花’這個名字。

畢竟,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面對,還指望你勇敢面對什麼挑戰?

但趙守時也有疑惑的地方。如果他沒有聽錯,剛才的陸器叫的是【師孃】?

一腦門問好的趙守時做暫停的手勢,“等會。‘師孃’是個什麼情況?這是從哪論起來的?”

陸器驚詫道:“我是寧老師的學生,叫師孃有什麼問題嗎?”

“寧淮?他不是帶研究生嗎?”

陸器搖頭,“別鬧,我們導演系本科生每年才招15個。研究生更少,三兩個算正常水平,五個就很多了。捎帶手就教了。”

認真解釋完的陸器突然想起一個可怕的想法。他有些顫抖的追問道:“等會,你為什麼關注老師帶不帶研究生,難不成?”

趙守時嘿嘿笑笑,走到陸器身旁,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陰惻惻的說道:“不要懷疑自己。你想的都對,我要在北電讀研,以後見面叫我一聲師兄沒錯。

最重要的一點,我的記性很好,絕對不會忘記你為了討好馬麗而出賣師兄。”

陸器白眼一翻,趴在桌上:“我?真是個二百五。”

兩人都知道對方是在開玩笑,自然不會當真。

寧淮撫了撫眼鏡,說道:“成為導演的要求有很多。在臉皮厚這一塊,你們做的不錯。”

趙守時白眼一翻,都懶得搭理這貨。

···

趙守時四人坐在一起,圍著一隻鍋臺,大開朵頤著。

奶白的湯水在鍋內翻滾,滋潤著大塊的羊肉,蒸騰著肉香。輕輕一嗅,滿是羊肉的鮮香,卻沒有絲毫的腥羶。

夾起一塊羊肉在麻醬裡面一滾,再狠狠的咬上一口,麻醬的香、辣椒的爽、芫荽的鮮,複雜的味覺刺激融為一體,那真是一個滿足。

連身上隱隱傳來的痛楚也消散了許多。

再來上一瓶常溫的燕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就得這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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