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輕舟這個表情，讓我有點心裡發毛。
我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陳輕舟笑眯眯的說道：“你覺得呢？”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陳輕舟看了看手錶，說道：“再有幾分鐘你就知道了。”
話音未落，外面有人敲門。
我很疑惑的把門開啟了。
外面站著九幽。
我有點不爽的說道：“你怎麼來了？”
九幽比我更不爽：“你以為我想來嗎？”
她懶洋洋的說道：“跟著我走一趟吧，父親有請。”
陳輕舟站起身來，說道：“帶上我吧，我也去見見城皇。”
我愣了一下。
陳輕舟說道：“怎麼？我作為窺天門的掌門夫人，不夠資格見城皇嗎？”
她這話是向我說的，但是我卻感覺是向九幽說的。
九幽盯著陳輕舟看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可以。”
隨後，我們向外面走去。
天還沒有亮，整個省城都靜悄悄的。
最後我們到了民心河邊。
九幽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我說道：“你這是幹什麼？”
九幽說道：“見城皇啊。”
我說道：“我上次見城皇的時候，城皇好像不在這裡。”
九幽呵呵笑了一聲：“這是近路。”
隨後，她縱身一躍，率先跳進了水中。
只是她人雖然進去了，卻沒有激起水花。
我看了看陳輕舟，我們兩個拉著手，跳進了水裡面。
當我們進去的那一瞬間，我發現我們魂魄出竅了。
我們的肉身依然站在岸邊，但是我們的靈魂已經入水了。
我們跟著九幽，迅速的在水底穿行。
時間不長，我們上岸了，已經到了城皇的閉關之處。
九幽站在巨大的石門跟前，她拱了拱手，一臉恭謹的說道：“父親，李闕到了。”
她頓了頓，說道：“陳輕舟也來了。”
城皇澹澹的說道：“請進來吧。”
他的聲音中，沒有半點不悅。
我是很值感覺到，他的態度，比往日更加客氣了。
這道理也很簡單，我李闕，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了。
我也不需要城皇的庇護了。
我本身已經到了真人境後期，而我奶奶又是真人境圓滿。
我們的實力，不輸城皇，甚至於略勝一籌。
現在的城皇，當然要對我們客氣了。
我們走進了一間小小的石屋當中。
城皇的化身出現了。
他衝我笑了笑，說道：“當日我要求你去雷家集，是一步險棋，但是也是一步妙棋，你現在可以說是一步登天啊。”
我衝城皇說道：“多謝大人。”
城皇擺了擺手，說道：“路是自己走出來的，不必謝我。”
“我聽九幽說，你在緊要關頭，動用了我的符咒，又用了我的肉身，合力之下，總算殺了雷神。”
“如此說來，我也算幫了一點忙。”
我知道城皇的意思，這是讓我和他交易了。
既然他幫了我，那麼我就應該幫他。
我考慮了一會，對城皇說道：“大人，我已經知道了六道輪迴的精髓，想要模擬出來，並不難。但是……”
“但是這一次雷山之行，我知道了一些天師境的秘密，我覺得……現在就進入天師境，恐怕未必是什麼好事。”
左城皇：“哦？”
他一臉好奇的看著我：“你知道了什麼秘密？”
他表面上是詢問，可是我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忌憚。
我知道左城皇是怎麼想的，他擔心我會隱藏六道輪迴的關竅，不肯告訴他。
我想了想，對九幽說道：“還是由你來說吧。”
九幽想了想，對左城皇說道：“我們發現，進入天師境之後，就無法留在人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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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天師境需要的能量太過浩大，人間根本供養不起。”
左城皇笑了笑，說道：“這個我自然知道。這不算什麼。”
“進入天師境，我自然會去另一個世界，追求更廣闊的天地。”
“人間，在凡人看來，遼闊無比，但是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
九幽沉默了一會，接著說道：“可是……我們還發現了一件事。雷神進入天師境之後，又返回了人間。”
“她寧可在人間陷入沉睡，也沒有再返回那個世界。”
“我們懷疑，那個世界當中是由天道主宰的。當有人進入天師境之後，就會被天道禁錮住，成為天道的食物。”
左城皇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天道有了自己的意識？”
九幽嗯了一聲：“我們甚至看到天道派下來的使者，為了追殺雷神，和她打的精疲力盡。”
“最後雷神畫地為牢，把自己困在雷山。而使者化身為閻羅王，看守著她。”
“這一次兩人同時醒來，又進行了一番大戰。最後雷神殺了使者，不過她也身受重傷。”
“這時候，李闕才有機會滅掉了雷神。”
左城皇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面：“所以……你們是在勸我，不要進入天師境，你們覺得，天師境是一個圈套？”
我點了點頭：“正是。”
左城皇站起身來，說道：“然而，我再不進入天師境的話，西河省怕是要生靈塗炭啊。”
他遞給我一張紙：“這是陰司送來的，裡面頗有些威脅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