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州,遠離酆州,大盛帝國九州中最偏僻貧窮的兩個州。
也是帝國最不在意的兩個州,遠離戰爭。但是毗鄰大山,境內更是高山林立,能種植作物的土地不多。
寶河鎮,榆州平吉府下的一個小村子。
此時的鎮裡許多家都張燈結綵,哪怕是家裡不富裕,他們也在家裡門外貼著喜字,掛著紅布。
計仇走在街道上,表情玩味。
話說他一路慢走,到這裡,已經快一個月了。
站在這喜慶的環境裡,可是他沒有感受到一點喜慶的氣氛。
哪怕是門上貼著喜字,所有人臉上也都是沒有笑容。
甚至他們對於他這個陌生的人都沒有絲毫好奇。
計仇走到說出人家前,停住了腳步。
這戶人家裝扮的更加喜慶,但是計仇眼中卻是黑氣籠罩。
計仇上前,對著屋門敲了敲。
“咚咚咚!”
門開啟,一個漢子站在門後,他膚色黝黑,那是被曬得。
計仇看見他,微笑道:“老伯,這,天色已晚,我能借宿一宿嗎?”
黝黑漢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年輕人,然後微微點頭,讓他進屋。
計仇道了一聲謝,然後進入屋中。
不得不說,這鎮上的人家住的還都不錯,青石磚瓦,遠不是村子裡那種土房子。
計仇進屋後,漢子便將門關上,然後對著院子內喊道:“老婆子,來客人了!”
隨後一個樸素婦人出來,看了眼計仇,然後疑惑的看向漢子。
漢子裂開嘴,笑的很勉強,他說道:“小夥子外地來的,鎮上又沒有客棧,所以想在這藉助一宿。”
婦人聽完,點點頭,朝著計仇笑了笑,也是很勉強:“好好,先坐,我去收拾收拾。”
說完,婦人就匆匆往另外一個屋子而去。
這時老漢伸出手,想要拉計仇,可是的手伸到一半就又停下了。
他看了看計仇的著裝,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好意思說道:“走,進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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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仇點點頭,然後跟著老漢坐到木桌前。
剛坐下,婦人就提著一壺燒開的水,給記仇倒了一碗,微笑道:“家裡沒什麼可招待的,公子不要嫌棄。”
計仇連忙起身謝過,然後婦人離去。
喝了口水,計仇看著好漢,問道:“老伯,家裡這是,有喜事?”
本來臉上還有些笑意的老漢笑容沒了,他低下頭,然後長長嘆出了口氣。
片刻之後,他抬起頭看向計仇,然後說道:“說來話長啊···”
······
片刻之後,計仇瞭解了前因後果。
漢子叫韓興懷,婦人叫張妙芬,生有一女名叫韓悅兒。
前些時日,韓月兒去寶河洗衣服,然後,便一去不回了。
老兩口見傍晚見女兒未歸,便出去尋找。
鎮子上的其他人見狀,也幫忙前去尋找,可是尋了一夜,沒有找到。
第二日中午,鎮上之人有人說見在河邊見到過她,然後一眾人就去河邊去尋。
眾人順著河邊尋了很久,也沒有找見。
這時,一人說道會不會在河裡。
眾人大驚,隨後商量一番,便組織人去河中尋找。
可是打撈半天也不見其蹤跡,後來鎮上的一個神婆說搞不好得罪了水神,於是就在河邊燒了些紙錢,殺了個公雞扔到了河裡。
說來也怪,眾人再去打撈時,終於是打撈到了,正是韓悅兒。
可是此時的韓悅兒滿身鮮血,衣服破裂,身體到處都是傷痕。
這時眾人上前檢視,果真是沒氣了。
張妙芬當即就昏倒了。
這下子,眾人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大家一起把韓悅兒送回家,之後便草草安葬。
然後村裡人就開始做噩夢,夢見一個女子穿著大紅嫁衣說她好冷,好疼。
等到第二日,鎮裡人也就聽說了這件事,可是也都當作玩笑話,誰也沒有在意。
可是沒過兩天,鎮裡人很多人都開始做噩夢。
而且這些人還都是那天去河邊參與打撈的人,做的也還都是一個夢。
只是他們夢中只是聽到那嫁衣女子喊疼,喊冷,沒有其他言語。
韓興懷和張妙芬卻不一樣,他們夢見了自家的女兒,也是一身嫁衣,說自己冷,疼。
但是她還說了自己不甘心,自己還年輕,還沒嫁人。
夫妻兩人半夜驚醒,好不容易熬到雞叫,便匆匆去找神婆,將自己做的夢說了一遍。
神婆一聽,思索片刻,便說,既然如此,不如就給韓悅兒尋一門冥婚。
鎮裡人知道後,想著其他人做的夢會不會也是韓悅兒,因為他們看清那女子的容貌。
眾人一合計,不如直接做一場盛大的親事好了,鎮上只要做噩夢的人門上都要貼上喜字,門外掛紅布。
還別說,這喜字一貼,眾人還真是不做噩夢了。
可是問題又來了,誰家願意給自家小子尋一門冥婚啊,嫌命長?
別說是好人家,就是那乞丐都不願意。
再者說,他們也不敢找個乞丐,或者痴呆兒糊弄啊,萬一不滿意又找回來可如何是好。
所以這一拖,拖到現在,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神婆見狀,只好說去尋一尋有沒有最近離世的年輕小夥,或許也可行。
可是兩三日過去,也不見動靜,這也就導致鎮上的人都是苦著臉。
漢子韓興懷說完,向著計仇苦笑道:“唉,公子見笑了。”
計仇嘆了口氣,放下手中水碗,說道:“老伯,節哀!”
韓興懷搖搖頭,臉上閃過悲苦之色。
計仇再次問道:“既然如此,想來很快就能找到了,老伯不必憂心。”
“可是,再這麼下去,鎮長就向知縣稟告了。到那時,縣裡來了高人,我那可憐的閨女,唉!”
計仇眉頭一皺,高人?鎮邪司?
說的也是,這本來就該他們負責,不過都這麼久了,也不見他們的身影,還得鎮裡去稟告他們才能知曉。
這鎮邪司只管縣城,不管其他地方?
“一旦那些高人來了,我那苦命的閨女可就···”
“哐當!”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碗盆落地的聲音,然後,張妙芬就跑了進來。
她也顧不得其他,一下子就抓住了韓興懷的衣服,哭喊著:“孩他爹,不能讓那些高人來啊。”
“閨女只是想尋個人家,也沒有要尋個活人,不能這樣啊,閨女就只有這麼一個願望啊!”
看著哭訴的婦人,韓興懷心中悲苦,輕輕拍著婦人後背,一臉苦笑的看著計仇。
計仇報之以微笑,然後說道:“不如,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