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小青姑娘？”
酒樓中的眾人也都愣住了。
最驚訝的莫過於柳白宇。
她還以為張無延說笑呢，沒想到張無延竟然真的要挑戰小青，而且剛剛說出口，就毫不猶豫的把事情做了。
簡直……
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
“他叫秦霄？莫非是風羅秦家的人？”
酒樓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秦燦。
秦燦微微皺了一下眉，思索了片刻，緩緩搖頭，“我印象中，秦家沒有他這個人，不過也有可能他是某個支脈的人。”
張無延沒有理會這些事情，而是認真無比的看著小青，再次重複道：“小青姑娘，我要挑戰你。”
秦燦站了起來，“要挑戰小青，先過我這一關！”
張無延無視秦燦，還是看著小青。
小青拿起旁邊的寶劍，同樣站立起來，平視著張無延，“我接受你的挑戰。”
“我們離開酒樓，去威津江邊。”
張無延率先走出了望江酒樓，小青和小白緊隨其後，其餘人要麼跟著離開了酒樓，要麼在望江酒樓上觀戰。
嘩嘩……
江水奔騰。
張無延和小青相對而立，兩人相隔不到一丈，都手握寶劍凝重的看著對方。
張無延心中暗笑，原來這就是武林天才爭鋒挑戰的場景，切身體會跟在旁觀戰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還沒動手，秦燦在一旁喝道：“秦霄，你要是敢傷小青一根頭髮，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張無延依舊無視他，直到小白輕喝一聲“開始”，他和小青同時拔劍出鞘，攻擊對方。
叮叮噹噹。
一劍。
兩劍。
三劍。
……
兩口寶劍碰撞，你來我往，針鋒相對，不分軒輊。
百招過後，見拿不下張無延，小青施展絕招，大喝一聲，“青冥光！”
青光劍氣揮灑向張無延，密密麻麻如雨點一般，難以抵擋，難以抗衡。
張無延同樣大喝一聲，劍招變化，一看就是在施展絕招，千百劍影縱橫交錯，“劍光分影！”
毫不客氣的說，這招式和名字都是他臨時瞎編的。
更加劇烈的劍光碰撞，火星迸發，劍光消弭又重生，看的人眼花繚亂，歎為觀止。
最後，一道劍影突破重圍，劍尖距離小青的脖頸不到半寸。
“我……輸了。”
小青收劍。
張無延手腕一抖，寶劍插入劍鞘之中，笑道：“我只是勝了小青姑娘半招罷了。”
“勝半招也是勝，我輸了就是輸了，無話可說。”
小青直來直去，不需要別人讓著她。
小白走過來，拱手抱拳，“多謝秦霄公子手下留情。”
張無延道：“本就是點到為止的挑戰，我相信小青姑娘若是勝了，也不會殺死我。”
張無延闖蕩江湖的第一戰，就以他勝過小青半招而結束，從此之後江湖武林中又多了個年輕天才，他的名氣也會慢慢傳揚出去。
重新回到望江酒樓，柳白宇嘖嘖讚歎，“秦兄，沒想到你還真贏了小青，真是太厲害了。”
“過獎，過獎。”
張無延靦腆的笑笑，“是小青姑娘沒出全力，不然輸的就是我了。”
“我出了全力，輸了就是輸了。”
小青的聲音傳來，她不需要誰讓。
張無延假裝苦笑一聲，果然還是他熟悉的那個小青。
又在威津城待了三天，吃喝一番之後，張無延便踏上了闖蕩江湖的旅途。
他要踏遍整個齊國，闖出自己的名氣，最後再飄然而去，在江湖武林之中留下自己不敗的無敵傳說。
“秦兄，我跟你一起。”
柳白宇趕忙說道。
“好。”
張無延也不拒絕，兩人各自買了匹馬，便開始了正式闖蕩江湖的旅程。
時間悠悠一晃又過去一年。
“秦兄，我輸了。”
一位黑衣持刀男子苦笑著認輸。
張無延抱拳，“承讓。”
這是被他擊敗的第十二個對手，在江湖上也頗有名氣，乃是二流頂尖的強者，只差一步便可邁入一流境界。
不過他的年齡已經二十五歲了，邁入一流境界倒是沒問題，若是想成宗師就需要大機緣才行。
這一年時間，張無延騎馬和徒步走過齊國的很多地方，見識了許許多多之前沒有見識過的風土人情。
哪怕同處於一個國家之中，很多地方哪怕只隔了一條小河，也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土人情，這大大增長了他的見識。
在他對戰過的這些人中，大部分還是很友好的，但也有那麼兩個卑鄙人物。
他們輸了，明面上也爽快認輸，但卻暗中想要弄死張無延。
他們最終的下場自是不用多言。
想要暗中用卑鄙手段殺他張無延，那就別怪他張無延稍微暴露一點真正的實力了。
“柳兄，走，我們去吃好吃的。”
張無延打了個響指，叫了叫旁邊的柳白宇。
兩人每到一地，除了感受當地的風土人情，自然也要嘗試一番當地的特色美味。
有些美味不合兩人的胃口，他們就會儘快離開。
有些美味很合兩人的胃口，他們就會多待幾天，多吃幾回。
柳白宇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應道：“我已經調查過這附近的特色美食，我們可以去吃……”
張無延聽她說完，才道：“柳兄，你好像不太開心，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沒有啊，我開心的很。”
柳白宇揉了揉臉，露出一個笑容。
“沒事就好。”
張無延自然知道柳白宇遇到了什麼麻煩，但柳白宇不說，張無延也就假裝不知道。
吃美食的時候，柳白宇也是悶悶不樂的樣子，沒有以前那麼開心快樂。
一直到吃完，柳白宇才道：“秦兄，我出來已經有一年了，該回家了。”
“哦。”張無延點頭，“確實該回家去看看，不要讓家裡人擔心。”
柳白宇心中苦笑，要真只是回家看看，她有必要這麼鬱悶不開心嗎？
她自己明白，自己這一次回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這一年都是她千辛萬苦求來的，是她人生最後的自由時光。
“秦兄，你好像從來沒有問過我的來歷。”
柳白宇突然說道。
張無延擺擺手，“我問你的來歷做什麼？我是和你柳白宇交朋友，又不是和你的來歷交朋友。”
“你是乞丐也好，皇帝也罷，哪怕是傳說中的仙人，又有什麼關係？”
柳白宇愣住了，沒想到張無延是這樣的回答，張無延繼續說道：“君子之交澹如水，有你這樣一個朋友，我很開心。”
“我也是。”
柳白宇本想說出自己真正的身份來歷，經過張無延這麼一說，她決定不再多言。
“我是柳白宇，不是其他人。”
柳白宇心中暗暗道：“就讓秦兄一直記得柳白宇這個朋友就行。”
“秦兄，告辭。”
柳白宇鄭重的一抱拳，“我們有緣再見。”
“有緣再見。”
張無延目送柳白宇離去。
剛送走柳白宇不久，張無延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師父那家夥到底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們每年回去他都不在。”
這是小青的聲音，憤怒又委屈，“姐姐，你說師父不會是不要我們了吧？”
小白沉默，輕輕抿了抿唇，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師父不會不要我們的。”
“無論如何，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來！”
小青堅定的說道。
張無延聽著，啞然失笑，才這幾年時間不見我，就受不了了？
即便他聽到了，他也不準備以兩人師父的身份現身，她們終究該習慣這種事情，張無延不可能永遠陪著她們，她們要走自己的路才行。
“小白姑娘，小青姑娘，好久不見，你們好啊。”
張無延主動出現打招呼，以秦霄的身份。
“是你。”
“秦霄公子。”
兩人看向秦霄。
雖然她們一年沒見秦霄了，但秦霄的樣貌沒有多少變化，而且她們經常聽到關於秦霄的事情。
一般聽到的情報都是秦霄在某某地和某某人約戰，並且戰而勝之。
一年來她們聽到了至少十次秦霄和人戰鬥的事情，無一例外都是秦霄獲勝，現在秦霄在江湖武林之中的名氣不小。
很多人猜他要不了多久，就會邁入一流境界了，甚至有賭場開了盤口，賭的就是秦霄什麼時候能夠突破到一流境界。
就連張無延自己都下了注，他要贏一把大的，狠狠的撈一筆，不然每次用錢都要去洗劫那些為富不仁的惡人，實在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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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一年前你贏了我，這次輪到我挑戰你了。”
小青心有怒火，倒不是對秦霄有什麼怒火，而是對她那消失的師父。
她急需發洩這股怒火，就拿秦霄來開刀吧。
張無延看出來了，“好，我接受你的挑戰。”
“快看！秦霄和小青又打上了。”
周邊的江湖武林人士們紛紛圍攏過來。
還是和上次一樣，張無延和小青相隔一丈站定，等到小白宣佈“開始”之後，兩人便同時出手了。
經過上一次的失敗，小青在這一年裡發憤圖強，實力提升幅度不小。
雖然還沒有跨入一流境界，但距離那個境界也就只差半步了，最多一年半載就能成功突破。
十招。
五十招。
一百招。
兩百招。
……
三百招過後，張無延和小青連絕招都施展了，但卻依舊是不分軒輊，誰也奈何不了誰。
就在這時。
張無延的體內，勐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頓時壓制住了小青，並且一劍將其擊敗。
“突破了？”
“在戰鬥中突破！”
“秦霄不愧是公認的絕世天才。”
圍觀群眾大為震驚，沒想到傳說中的“在戰鬥中突破境界”，竟然被秦霄給做到了，只能用“絕世天才”來形容。
“原來這就是路人震驚流。”
張無延哈哈大笑幾聲，旋即對小青抱拳道：“多謝小青姑娘。”
小青更鬱悶了，師父跑路，對手臨陣突破，倒黴。
“恭喜。”
就算鬱悶，小青還是保持了足夠的禮節，只是臉色有點不好看。
小白走過來安慰了一番小青，旋即也對張無延表示恭賀。
周邊的江湖武林人士紛紛來恭賀張無延，並且報上自己的名號，在張無延心中留個印象。
誰都能夠看出來，張無延前途無量，只要不半途隕落，幾乎必成宗師。
以後他們也可以跟自己的後輩們吹噓，“我當時可是跟秦霄宗師說上了話的！”
張無延突破的事情，如龍捲風般迅速的傳遍了整個江湖武林，無論在哪裡議論的都是“秦霄”這個名字。
張無延的名氣暴漲，獲得的好處也不小。
比如他去某個酒樓吃飯，人家一聽說是他來了，不僅給他安排最好的環境，還分文不收就給他上最好的酒菜。
張無延也樂得如此，你不收錢我也就懶得給。
“據說血鉤賭坊被滅了，也不知道是誰幹的。”
“是啊，血鉤賭坊可是有宗師‘血鉤老人’坐鎮的，誰能滅了他們？”
“哼！不管是誰幹的，血鉤賭坊死得好，當浮一大白！”
酒樓中的人議論紛紛。
他們不知道，就是坐在他們樓上的張無延，滅掉了血鉤賭坊。
他在血鉤賭坊裡成功壓中自己突破的時間，可血鉤賭坊不僅不想給錢，還想派人弄死他。
既然血鉤賭坊不守規矩，張無延就不客氣了，開大號把他們給揚了。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一人迅速的衝進酒樓，大聲道：“新的天驕榜排名出來了，秦霄公子位列第七十二！”
吳國天驕榜原本只有三十六人，但自從吳國被齊國滅掉，兩國合一之後，天驕榜上的人數也就變成了七十二人。
雖然張無延排名倒數第一，但剛剛突破不久就登上天驕榜，也算得上是獨一份了。
這又引起了酒樓眾人更熱烈的討論。
張無延心中一動，“據說天驕榜是朝廷搞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雖然這是傳言，但張無延相信大機率是真的。
朝廷雖有仙人坐鎮，但不到滅國的時候，仙人是不會出手的，那麼為了維護穩定，朝廷就要打壓江湖武林人士。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江湖武林人士內鬥。
天驕榜代表著巨大的名聲，足以讓無數人為之戰鬥殺戮，不惜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