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圍過來的斬邪門門人先是不解，待看到陳軒的舉動後，紛紛震驚。
難道，陳軒還能將姜師叔/姜師妹起死回生？
但下一刻，他們忙反應過來，紛紛掏出靈石震爆。
而陳軒，就著這股海量的靈氣，在姜貝妤的額頭、衣服上，刻畫了一座封靈法陣。
將周圍這些靈氣，全部封入這座封靈法陣中。
足足半個時辰後，他才忙完，緩緩抱起姜貝妤。
“師妹她，還有救？”尚景帆緊張上前。
陳軒悲痛搖頭：“我不確定，聽天由命。”
雖然，他又九成五的把握，姜貝妤能化為鬼怪。
但都不是十成十的把握，他又豈會不擔心。
“什麼！”
尚景帆一個恍惚，險些也要昏倒。
但僅片刻，他強顏歡笑：“不會有事的，師妹一定能健康回來。”
.....
這一役，斬邪門傷亡慘重。
長老除了尚景帆、蘇楷、劉幕楓兩兄弟外，其餘全部死絕。
真傳弟子僅剩唐墨夕和厲青兩人，此刻還處在重傷昏迷之中。
執事僅剩五分之一，內門弟子死了三分之二。
.....
當晚。
尚景帆閉關之處，被陳軒佈置成了姜貝妤的停屍之地。
牆壁、地面，刻滿了聚靈陣、聚陰陣、聚魂陣。
每日間，斬邪門便要在此地震碎大量的靈石，以加重此地的靈氣濃度。
當初姜貝妤之所以能化為骨怪，有兩個原因。
其一，她的體質是純陰之體。
其二，《陰陽天章》雖然少了陳軒的陪練，無法成功。
但還是能在時間的積累下，自主吸收天地間的陰氣，壯大她體內的陰氣。
只是，當時姜貝妤身死的時間，是當前的兩年後，體內陰力要比現在強盛的多。
肉身的陰氣，陳軒可以以陣法補齊。
但姜貝妤靈魂內的陰氣，他卻沒辦法了。
這就是只有九成五把握的原因。
終於，所有陣法都刻畫完畢，陳軒臉色蒼白地來到姜貝妤身邊。
正要說話時，道性突然出來了...
陳軒當即大怒：“你敢現在將我殺回現實，我立即現實中拔刀自盡！”
道性沉默片刻，出聲道：“畢竟現在是記憶人生，你看到她們沒大礙了，不就足夠了嗎？何必浪費時間。”
“放屁的沒大礙，貝妤都變成骷髏了，這叫沒大礙？”
“但日後你也可以透過雙咻讓她恢復肉身，更何況，現實中你還有時間挽救這一切。”
“呵呵，這次挽救了，那下一次呢？
上一次，湘湘差點受辱自盡。
這一次，姜貝妤直接身死。
兩次了，我不敢賭下一次。
下一次要是她們都死了，那我一個人超脫此界又有何意義？”
識海中，魔念幻化出了一個西瓜，坐在一邊樂呵呵地大快朵頤。
道性聞言皺眉：“那你是什麼意思？”
陳軒冷笑出聲：“所以，去他媽的一千年限制，我以後想在記憶人生裡待多久，就待多久。
想什麼時候入記憶人生，就什麼時候入記憶人生。
你再將我斬殺到現實，那大家一起玩完。
你雖然可以鎮壓我，阻止我出世。
但阻止不了我自滅意識。”
道性再次皺眉：“我阻止不了你自滅意識？”
“呵呵，你阻止不了。”陳軒斬釘截鐵。
話落，道性竟沉默不語。
不過魔念卻將西瓜一扔，看了眼道性，嘆氣道：“吶，我就說瞞不了他多久。”
然後又問向陳軒：“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看到道性沉默，又聽到魔念出聲，陳軒長出了一口氣。
他猜中了。
“我也是剛現實中，與閆清越比試時猜到的。”
魔念皺眉：“閆清越？”
“對，前幾次記憶人生中。
因為憂慮閆清越在刀道一途上超過我，然後會捨棄作刀魂而離開我。
所以並沒有只以刀道和她比試。
但現實中，想到這麼多次記憶人生，直到最後閆清越都沒有離開我。
於是便想開了，僅以刀法和她比試，藉機對她傾囊相授。”
魔念好奇：“然後呢？”
“然後，現實中的閆清越，比所有記憶人生中同階段的她，還要強。”
魔念無語道：“這不廢話嗎？然後呢？為什麼她令你想明白了？”
不過這次陳軒還沒來得及回答，道性先說出了答案：“是她記憶人生中未出現過的，雙魂合斬的那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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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軒點頭：“不錯，閆清越因為被抽煞，意識消亡，誕生了那道膽怯鬼魂。
這個膽怯鬼魂，與閆清越的本我意識簡直是兩個極端。”
道性：“所以，你在看到閆清越最後那一刀，兩個意識融合時。
竟是閆清越的本我意識為主導，推測出了你是本體？
而不是我們創造出的凡念？”
陳軒搖頭：“只是猜測，不過你們的反應證實了我的猜測。”
“好，既如此，以後記憶人生皆由你做主。
不過可別偷懶，你現實中的修煉速度，還是太慢了。”
道性說完後，隱入識海深處。
魔念說了聲無趣，跟上了腳步。
陳軒聞言，並沒有什麼高興的地方，反而壓力徒然大增。
他轉身看向安詳的姜貝妤，嘆息道：“我竟然是本體，哎。”
道性魔念，其實就是他的理性和瘋狂的一面。
和他之間，不存在有你無我的情況。
到最後修為提升上去，三人融合，所思所想也將會是他。
只不過，當理性思考時，便會自然而然地轉換到道性的思維模式。
當震怒時，瘋狂的魔念就操控了他的行為。
只是，經歷999999次重生時，他整個人性格極為理性。
但以理性為主的話，他行走世界，便會不由自主地感悟天道。
從而，心底深處的“守護”便不能進行。
因為天地會被他壓垮，人都隨天地毀滅而沒了，還守護個屁？
所以，便決議封印自己想要感悟天地的理**望。
但突然間他又想到，如果封存了理性，魔念又被鎮壓。
那以自己本身色浪騷的性格，搞不好現實中會偷懶。
於是便徹底分化出了道性，令魔念輔助，共同欺騙自己。
稱自己只是道性和魔念分化出的一縷凡念。
同時，施加了種種限制，例如千年時間。
千年時間，名為限制自己在記憶人生浪的次數和時間。
其實真正目的，是督促自己現實中勤奮修煉。
“這個千年限制，騙得我好慘，湘湘和姜貝妤都差點要死了！”
陳軒既驚喜又後怕。
同時，又暗恨當初的自己，為了達到世間巔峰，連自己也不放過。
......
三年後，姜貝妤血肉徒然被她骨骼、靈魂吸收。
眼眶中熒綠色的魂火跳躍，她震驚地看著自己，想哭卻沒有了眼淚。
“相公，我怎麼變成這樣了。”
陳軒輕笑：“沒事，我助你恢復肉身。”
“嗯？怎麼恢復？”
“來，你躺下，我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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