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繼承了人的記憶,那人偶應該也算是人,因為它繼承的是人的記憶,如果它是自己模仿人類,那就肯定不是人,雖然軀體被換了,但他的本質依舊是人,評判一個人,不應該從外貌上來評判。」
按照我自己的理解給了答案。
我並不明白大叔這番話的目的,大概也是出於大叔自己的好奇心吧。
多天的交談,我也能判斷出大叔對人這個生物感到了迷茫,但迷茫的同時卻又肯定人的存在,聽起來是很奇怪,但大叔就是這樣一個奇怪的人。
我看著思考的大叔,補充了一點內容。
「評判一個生物是否是人的時候,並不是依靠他的感情、人格,我個人的理解是需要依靠他的記憶,一個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我們擁有相似的記憶,正因為這份記憶,我們才能夠感受到同類的感情。」
「那如果有非人的生物正在一點點控制我們人呢?我們是應該垂死掙扎,還是享受非人帶給我們的樂園?」
「非人真的能夠理解我們人類所謂的樂園嗎?上帝創造了伊甸園,而伊甸園沒有辦法滿足我們人類的需求,所以我們人類離開了,這也就是說上帝並不知道我們人真正需要的是什麼,連到上帝都無法完成,非人怎麼可能帶給我們樂園?」
「你說的也沒錯,我想你的判斷不會錯,但我希望你能夠堅持自己的想法。」
堅持自己的想法?什麼想法?
剛想問,大叔已經站了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大叔要走在我前面什麼的,這還是挺意外的一件事情。
平時都是我先離開的。
「大叔今天走的這麼早,看起來是患者了?」
「我不做醫生已經很多年了,出了那麼多事,都被人當做惡魔了,繼續做下去除了不斷的帶來麻煩之外,也沒有任何好處,雖然很想金盆洗手,但我又遇到了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你說如果我不好好參與下,也太浪費自己的人生了。」
「大叔,你的年紀,可要多注意。」
「會注意的,哦...對了,給你個建議,要小心人偶。」
大叔留下了這麼一句話後,轉身離開了。
小心人偶嗎?
這對我而言,可是非常意義不明的話。
——
門鈴響起,預示著結束的到來。
——
學園祭的前一天。
一切正常...也不能這麼說,今天的人都非常的忙碌。
就算我們班級是弄畫展,但這些畫要怎麼貼,我們周圍的環境要怎麼佈置,這些都是需要設計和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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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所有桌子都放到了隔壁。
我剛想坐到椅子上休息,白色的...信封出現在了我的椅子上。
愛的告白?怎麼可能。
我對著窗外開啟了信封。
——
天台見。
——
天台...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我還是感覺很有意思,竟然會選擇在天台見面。
看起來也是相當瞭解我的人。
也不能這麼想,目前最空的地方,也就是天台。
雖然沒有寫明時間,但我剛才離開的時候椅子上可沒有這東西。
現在出現了,給我這東西的傢伙,想必也是想要現在見我。
會是誰,我還可沒有辦法猜到,會寫這份信給我的人,可能性實在是有些多。
去吧,天台。
反正也是休息時間。
我對著周邊的人招了招手,直接離開了教室。
——
天台。
伴隨著沉重鐵門開啟的聲音。
我見到了找我的人。
看不見臉,但是那金色頭髮的辨識度,也實在是太高了。
「伊凡娜老師,這個時間段找我,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你們學生也真奇怪,都喜歡在天台見面,這地方是特別好的地點嗎?你要知道空氣裡面的灰塵,雖然對我們不會致命,但也是非常不舒服的型別。」
「我不像你,我見得光。」
「那躲在倉庫裡面的那群人,也是見不得光嗎?」
伊凡娜說出來的一瞬間,我就意識到了,整個事件的異常。
但來不及了,我只能開始想對策。
這是我完全沒有考慮過的一個問題。
「伊凡娜,我以為你已經放棄了。」
「不能光喊我的名字,要好好的叫我老師。」
「你找我來,打算做什麼?」
「你都這麼問了,會不知道我想做什麼?你是個聰明人,計劃都能設計的這麼縝密,沒有理由猜不出我想要做的。」
最壞,也是最糟糕的情況。
伊凡娜...這個傢伙,如果我早一點注意到她,混蛋!該死!那群學生的問題,為什麼我到現在才發現!
大叔都已經連續兩天給我提示了,我卻完全沒有發現。
「是你誘導了那些學生嗎!你之前所說的,都是在騙我嗎?」
「之前所說的?我和你的單獨談話嗎?關於那些我並沒有騙你,就如同你和那些被欺凌者說的話一樣,我們是被困在籠子裡的弱小生物,我們非常不幸,我們的籠子裡關了猛獸,但這只猛獸,現在,就是我們對猛獸的復仇。」
籠子裡的野獸,我並沒有和她說過。
但她讀出了我所想的,不對,這並不是讀出了我的想法,而是她讓我這麼想了。
話術的誘導了,最先被誘導的人,原來是我嗎?
「伊凡娜!你到底想做什麼!」
——
「如果我們是兔子,那我帶來的,就是兔子的復仇。」
——
伊凡娜對著我豎起了三根手指。
她想要做的,我已經明白了。
不可以這麼做,我明白,我想要勸導,我想要阻止,但是,我阻止不了。
我不願意放棄垂死的掙扎。
「復仇?這些人中並沒有你的仇人!這裡沒有人欺凌過你。」
「我從沒有說我是兔子,也沒有說那是我的仇人,我的復仇早就已經完成,作為一隻存活下來,並且殺了猛獸的兔子,我有必要幫助自己的同類。」
「殺死...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吧?他們還是學生。」
「對,他們還是學生,正因為這樣,他們還會有未來,但每個人的未來都會有代價。」
現在伊凡娜豎著的手指,剩下了兩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