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相信地看著蘇蘊樂。
但蘇蘊樂不像是開玩笑。
陸離也算是經歷過不少生死場面了,至少他能夠分辨得出蘇蘊樂身上所帶的殺機。這個過去曾共同經歷良多的少女是真的起了殺心。
“為什麼?”陸離問道,“你那天……跟著那個面具男人離開了,然後跟他學到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要殺我?”
“我學到了很多東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心狠手辣。”蘇蘊樂板著臉,努力讓自己一點人情味都沒顯出來,“我要行俠仗義,所以我絕不能心軟留情。”
“行俠仗義?殺我和行俠仗義有什麼關係?你的意思是那個面具男對我那麼長時間的追殺,是為了所謂的正義?”陸離覺得有些委屈,“我自認為從未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麼你們要揪著我不放?攪亂武林的是羽林衛,製作屍人的是羽林衛,你的劍不對住他們,對準我是什麼意思?靠殺一個清白無辜的人來彰顯正義?”
陸離沉默了一下,咬著牙繼續說道:“何況……我們明明還是朋友!”
蘇蘊樂明顯猶豫了一下。
朋友……
她曾經從未想過會和聽風閣的刺客門生成為朋友,然而事實上她的確與他們生死相交,甚至愛上了其中一人。
但現在,她要對著自己的朋友揮舞兵刃。
“你被那個人蠱惑了。”陸離見蘇蘊樂猶豫,趕緊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花言巧語——可他是我的敵人,而你是我的朋友,你應該站在我這邊。”
可是蘇蘊樂緩緩搖頭:“對不起,陸離。”
陸離的心沉了下去:“可是蘇蘊樂,你如果真的殺了我,席軒的……”
後面幾句話微不可聞,但“席軒”這兩個字突然刺激到蘇蘊樂的神經。她忍不住向前一步,喝道:“你說什麼!軒哥他到底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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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忽然平躺下去,只是微微發力,就像是身下藏著滑板,帶著他一溜煙向後面滑去,一瞬間就到了丈餘以外。
蘇蘊樂一怔,沒想到短短一段時間不見,陸離的武功竟然有極大的進步,速度奇快且異常詭異。只見陸離的嘴角噙著笑容,大聲說道:“再見了女魔頭!下次我把席軒帶上一起來找你吧……”
聽到“女魔頭”的稱呼,蘇蘊樂面色一沉。
這個……是席軒才能夠叫的啊。
陸離剛剛起身,正要發力飛奔,周身一陣一陣涼意襲來。
蘇蘊樂背後的包裹被解開,五把長劍矗立半空,劍尖向下,遙遙地指著他。
御劍……
那五把劍高低錯落,看似凌亂實則有序,仿若劍陣一般,每一把劍都鎖定了一段範圍,將陸離想要再度逃跑的想法全盤扼殺。
“蘇蘊樂!”陸離大聲說道,“你就這麼想要殺我?可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