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好像看到了一個迷路的小白兔。”聲音傳來。
陸離的心往下沉。
從聽到腳步到他們走到面前,這些人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受傷的陸離既沒有時間做好陷阱,也來不及找地方躲避。
出現在面前的是兩個少年,身著短打,露出精幹而結實的軀幹。他們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都帶著成年累月的傷痕,橫豎交錯,就像是年輪那樣,被歲月一筆一筆新增上去的。陸離知道他們來自“彼岸”,此時此刻微微有些出神。同樣是在刺客學堂下面修行的門生,這兩個年齡相仿的少年,似乎比自己經歷了多得多的東西。
“赤日哥哥,你動手吧。”右邊那個少年說。
名叫赤日的少年晃了晃手裡的匕首:“好的,長空弟弟。第一條人命,就由我拿下了。”
陸離捏著飛蝗石,可他剛想要發力,右手手臂便是一陣劇痛,幾乎連抬都抬不起來。他捂著手肘,咬牙看著眼前的人:“你們是兄弟?”
“在我們‘彼岸’,沒有兄弟這個說法。”長空說道,“只不過我和赤日哥哥的關係……的確比較親密。”
“既然這樣……”陸離在努力為自己爭取生路,“你們其實不必殺我的!”
赤日手中的匕首已經抵到了陸離的喉嚨,稍微停了下:“為什麼?”
“我們可以聯手,說不定還有其他辦法!”
“哈哈哈哈!”長空大笑起來,“左子衣說的話不夠清楚嗎?我們只能活一個!”
“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沒有自相殘殺?”感受到匕首滲皮膚,陸離心裡緊張,語調加速,“你們既然關係親密,肯定也不想自相殘殺對吧!既然你們可以聯手,我也可以和你們一起啊!說不定咱們能夠想出辦法來!”
赤日冷笑一聲:“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我們早就有過約定,等幹掉所有其他人,就來一場公平的決鬥。從加入‘彼岸’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有了死亡的覺悟。但唯一要確保的,就是我們哪怕是死,也要確定我們是死在彼此的手裡。”
赤日不再廢話,手中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向前送。
陸離心裡著急,卻沒有辦法。眼看就是喉嚨被割破、鮮血飛濺出的結局,赤日忽然驚呼一聲,退後兩步。他的右臂痠軟無力,只淺淺地割了一條縫。
死裡逃生的陸離趕緊向後退,他看清了救自己的人——
“慕少主!”他叫道,“救我啊!”
“我為什麼要救你?”慕曉槿偏著頭笑,“咱們是競爭對手,我不是應該把你們都殺掉嗎?”
“你……你想一對三?”陸離嚇得又遠離了慕曉槿幾步,“你覺得你有勝算?”
“一打二。”慕曉槿搖搖手,“你怎麼能算得上一個?”
陸離:“……”
長空低聲說:“你就是海棠少主慕曉槿?”
“是的。”慕曉槿空著手,緩緩走向前,“要和我戰鬥嗎?”
赤日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肩。沒什麼大礙,只是一個飛蝗石,恰好擊中了經脈。但那一手的力道,足以見得自己不是她的對手。於是赤日退回到長空的身邊,笑道:“考核才剛開始,三天的時間還長,我們有的是見面機會。今天暫且到這兒,那只小白兔就當我們的禮物,送給你啦。”
慕曉槿也沒有追擊,只是目送那倆兄弟離開。陸離見狀,躡手躡腳想要從背後溜走。慕曉槿輕笑道:“給我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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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幹嘛?”
“沒聽他們說嗎,你現在是我的獵物。”慕曉槿說,“我應該怎麼折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