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貞的手輕輕抖動,六根琴絃回到手裡,“金縷衣”也飄向面具男。面具男接過金縷衣,披上之前還掃了君痕月一眼。
“嘖……”君痕月淡淡地笑了笑——這個傢伙,即便在這種局勢下,竟然也要向自己挑釁一次。
那不就是分明在說——來查我啊,看你查不查得到。
而且他也很清楚,自己也不可能因為這個挑釁而當場翻臉,只能吞下怒氣。畢竟“彼岸”那邊出動了三個人呢——雖說地獄道刺客是兩人共享名號,可這兩人的實力單擰出來,恐怕不在聽風閣四堂七殿領主之下吧。這個時候若是真起了內訌,就只能等死了。
君痕月不動聲色地退了兩步,站在千手觀音的塑像面前,淡然說道:“其實要我來說的話……我倒是提議今天咱們暫且罷手,如何?”
“為什麼?”玄貞冷冷地問道。
“現在的情況不是很明顯嗎,你們以三敵二,顯然是佔據上風的。我和那家夥就算再自戀,也不至於妄想能夠從三名‘六道刺客’的圍剿之下全身而退……”
“你示弱了?”鍾闕連連冷笑,“大名鼎鼎的君痕月,就這麼點膽量和本事?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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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聲這種東西,自然是旁人謬封的,而它和自己的命比起來,怎麼也是輕如鴻毛的。”君痕月本來是笑著說道,卻忽然臉色沉下來,“但你們也得想清楚了,若真是鐵了心要在這兒解決掉我們,你們付出的代價絕不會小。我保證你們至少要交代兩條性命子啊這,剩下那人也絕不會好過。玄貞你可考慮清楚了,我們聽風閣和你們‘彼岸’可不一樣,人才濟濟,你們就六名……不對,七名刺客,今天在這,敢付出這樣的代價嗎?”
玄貞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鍾闕卻只是“呸”了一聲,大聲說道:“君痕月,你講了這麼多大道理,我卻只想到四個字。”
“哪四個?”
“色厲內荏!”鍾闕說道,“講來講去,還假意從我們的角度出發為我們考慮,其實不就是為了讓我們饒你一條狗命嗎?貪生怕死到這種程度,哥哥,你到現在還將他視作偶像?”
“不會的,弟弟,君殿主不是這樣的人。”鍾筌眼睛冒星星:“他暗中籌謀了什麼,準備了什麼,將會在我們不注意的時候突然爆發,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君痕月:“……”
玄貞:“……”
鍾闕:“……你真的是我們這一邊的?”
“當然是啊……但我不能昧著良心說我偶像的壞話,他絕對不是不做準備、貪生怕死之人!”
就連面具男都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鍾筌這副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對敵的狀態,他正要說點什麼,忽然覺得有一點不對勁。
“怎麼了?”君痕月微一皺眉,似乎察覺到了面具男的欲言又止。
那種異樣的感覺只是在內心一閃而過,但就像是卡在喉嚨裡的刺,不吐不快。他調整內息,突然心中一跳。
“君痕月!”他厲聲喝道,“這些人在放毒氣!”
“什麼?”君痕月一驚,這才發覺,自己的內力在不知不覺中……執行緩慢了許多。
他向後踉蹌一步,感到自己的身體一陣陣無力。
“毒……毒氣嗎?”君痕月低聲問道。
“是的。‘悲酥清風’,無色無味。”鍾筌舉起手中的長針,“毒氣藏在針裡,依靠掌心的內力加熱,趁你們不注意的時候放出。這就是我們為你們佈置的死局啊……”
“我們籌劃這麼久,光是天地同力就耗費了我如此多的心力,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放過你們?”玄貞說道,“何況我們用心良苦,就是為了在不受傷亡的情況之下獲勝,壓根不存在你所說的兩敗俱傷的局面。我們的人一個都不會死,而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君痕月……”面具男半跪於地,“你還有辦法嗎?”
君痕月盤膝坐在塑像下面,手扶著雕像,苦笑:“我確實沒有想過他們還有這一手……‘彼岸’的毒藥神出鬼沒,遠在我們聽風閣之上。現在……沒有辦法了……”